混體制的一個潛規則,那是一句還算是古老的話。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這句話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卻并不容易。
體制里面,樹敵那是最不明智的。
即便是心里再恨一個人,也不會在表面顯露出來,就算恨的牙根癢癢,想要活吞了那個人,可卻也不能夠真的表現出來,更不能宣之于口。
這一點不單單是郭川明白,即便是剛踏入體制的許飛,也是再明白不過的。
然而,許飛知道,他今天就樹敵了,而且還應該是一個自己目前無法招惹的存在。
但,他沒有后悔,因為他覺得,有些事情是需要據理力爭的。
做人需要有自己的底線,如果沒有底線,那就不能稱之為人了。
許飛秉承著這個想法,所以他剛才在紀委辦公室那樣說的話,這時候的他,頭腦清醒了些,已經走到了趙雅的辦公室門口。
抬手敲打了一下辦公室的門,然后輕聲說道:“是我。”
趙雅坐在辦公室里面,心里想著許飛的事情,竟是一點工作的勁頭都提不起來,這時候聽許飛在門外敲門,趕緊舒展開了眉頭。
“進來。”
許飛聽到趙雅的召喚,推開門,走進了辦公室……
就在許飛去找趙雅的時候,在通山鎮,紀委辦公室里面,卻是展開了一場對許飛的聲討。
“同志們,說說吧,有什么意見,不妨都放到桌面上,不用顧忌。”
屈長江這時候站在辦公室里面,胸膛挺起,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一只右手不斷的左右搖擺,如同一個演說家一般。
屋子里面所有人,眼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即便是郭川亦是如此。
說了半晌,也不見有人說話,屈長江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冷場了。
聽到屈長江在聲討許飛,郭川瞇縫著眼睛,冷眼旁觀了半晌,一直不見有人發言,他終于打破了沉寂。
“各位,無論是什么意見,都可以說說,許飛同志剛才的表現,可是針對我個人的,不要因為我個人的情緒影響到各位的判斷力。”
混體制多年,郭川還是非常會說的,因此這時候表情平靜,態度也很溫和,不再是剛才的那副凌厲的樣子。
要說這變臉的功夫,體制里面的人,的確要比戲臺上的一些演員還要來的快。
見郭川這么說,終于在檢查組中有人挺不住了,輕咳了一聲,緩緩開了口。
“許飛這位同志,態度太過惡劣,而且事情沒有交代完畢就走了,這樣是絕對不行的,而且自殺事件與起火的事情,是否是同一件事,現在我們還沒有論定,因此我建議,先向公安部門報案,將許飛同志控制起來,讓警方進行嚴查。”
開口說話的這個人,名叫劉銘,是縣政府的一個秘書,這一次跟來通山鎮,是來學習的,因為縣里面的領導班子要有一次小規模的調整,他的頂頭上司要平行調往其他縣。而他沒有被帶走,但領導許了他一個副科的名額,因此這次跟來,也是想讓他有些功勞的。
郭川的級別比他高,而且爬的很快,因此劉銘很想在領導走后,跟這位副處級的領導打好關系。
現在,也就是一個極好的時機。
既然有人開始例數許飛的不是,其他人自然也有想要巴結領導的,因此紛紛有人開口,將許飛說的幾乎是十惡不赦一般。
“行了,各位,許飛同志雖然剛才做的有些過火,但卻也并非十惡不赦,有些事情是要實事求是的,至于說讓警方介入,這件事我看還需要實質性的證據才好。”
辦公室里面愈發的熱鬧,將要亂套的時候,郭川卻是站了起來,擺了擺雙手大聲的說了這么一句。
剛才許飛一點面子也不給他,可這時候他卻像個好老人似的,給許飛說起了好話。
先抑后揚的手法,而這樣一來,也說明了他郭川很是大度,頗有大將之風。
當然,有人明白,有人不明白。
明白的人會說,郭川虛偽,而不明白的人,卻是會覺得這位領導很恢復做人,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反而對許飛愈發的鄙夷了。
“說說吧,你剛才去紀委的事情如何了。”
趙雅這時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纖纖玉手,把一摞文件放到旁邊不擋礙的地方,這才問許飛。
許飛來到趙雅辦公室之后,深吸口氣,坐到了沙發上。
“這幫人,現在簡直就把我當成了兇手,幸虧喬所的老婆沒在,如果在的話,我可是百口莫辯了。”
“哦?有這么嚴重?”
趙雅倒也沒料到,事態發展的如此惡劣,因此這時候因為心里有些緊張,身子向前湊了下,在桌子那邊向前探了探身子,問起了許飛。
“何止嚴重,簡直就是一觸即發。”
許飛多少有些夸張的說了一句,然后抓起面前的涼茶喝了一口,放下之后搖頭嘆息不已。
“具體說說,別把事情看的太簡單了。”
趙雅有些不滿許飛的態度,小手在桌子上拍了一把,秀眉緊蹙了起來,眼眸緊盯著許飛不放,生怕他不肯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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