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虛沒有正面回答楚亦的話，他咕嚕一下咽了一口口水，眼睛也看向了天空。
此刻的天空，特別美麗。魚鱗狀的云朵在天空中漂浮著，藍藍的底色，加上雪白的云朵，壯觀中又透著一絲柔美。
“好漂亮。”
楚亦脫口而出說道。
江太虛也點頭說：“是啊，好漂亮。不過，現在不是欣賞這些美景的時候，小伙子，看看我的眼睛吧。”
楚亦好奇地轉過頭，把目光往江太虛的眼睛看去。
這一看，可把楚亦給嚇壞了。
江太虛的其中一只眼，竟然是的眼洞。乍一眼看去，感覺像是一個無底洞。
再看另外一個眼睛，這個眼睛卻有點不大一樣了。
這里感覺像是藏著無數的玄妙，里面有一片蔚藍的天空，還有星星，大地……
“這里……是個宇宙么？”
楚亦自言自語，聲音很小，他不敢大聲說，怕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來，剛才所看到的的一切幻覺，都無端端地消失了。
這只眼睛非常好。
瞳孔，眼珠子，眼白，全都分得清清楚楚的。
更讓楚亦不明白的是，江太虛的眼白，眼色竟然是不斷變化的。
藍色，綠色，黃色，白色……隨著眼色的變化，里面也出現各種各樣不同形狀的云朵。
特別的變成深藍色的時候，在這深邃的眼睛里，竟然能夠看到一朵朵像是魚鱗一樣的白云。
雖然好看，但卻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神秘感。
“你這個眼睛，是怎么回事？”
楚亦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你肯定沒聽說過，十二道先輪眼吧？”
“仙……先輪眼？”
楚亦的確沒聽說過。
他聽說過很多不一樣的眼睛。
比如近視眼，老花眼，沙眼，白眼……先輪眼，這是什么東西？
不過，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神秘的的東西，可從字眼里面看，這個先輪眼，應該是很不尋常的存在。
江太虛露出了一個苦笑：“我好像……現在也來不及告訴你了。”
“以后，你見到一些厲害的長老，可以問問他們，，這個先輪眼是怎么回事，啊——”
江太虛還沒講完，身子就劇烈地晃動起來。
隨著晃動，楚亦看到江太虛的先輪眼也在變化。
它先是一下子閉上了，接著就睜開。
睜開的一剎那，從眼角處，竟然流出來一道像頭發絲一樣大小的血痕。
要不是楚亦的眼睛厲害，估計根本看不到這小小的血痕。
而江太虛，也痛苦地叫起來。
“前輩，前輩，你怎么啦？”
楚亦也驚慌起來。
本來江太虛身上就沒啥血了，現在這僅存的一點血，也流出來，他還能有幾分鐘的活命？
“你別個管我，我要把我身體的這枚先輪眼給——你。”
楚亦好不容易才把“你”字捏出來。
楚亦也不知道江太虛打算怎么給他，他擔心這個眼睛，直接取代了自己的。
說實話，他并不想要。
就算江太虛很厲害，但一個完好無缺的部位，換上另一個部位，怎么可能做到像原來一樣呢？
更何況，眼睛是九竅之一。
一般來講，大家都喜歡說人有七竅。
畢竟，大家都喜歡用“七竅流血而死”來形容一個人嘴巴鼻子眼睛耳朵流血的樣子。
可是，徐長老卻告訴楚亦說，這人真正算起來，其實應該算是九竅的。
人的拉尿拉屎的地方，也算是其中的兩竅。
要是這眼睛出現了問題，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另外一竅呢？
就在楚亦考慮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江太虛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啊——”
“吼——”
聲音一陣接一陣。
聽著這個聲音，楚亦對“撕心裂肺”的叫聲這個詞語有了更為感性的認識。
楚亦連忙往江太虛看去。只見他整張臉都扭曲在了一塊兒。
原本他的臉就已經很小，現在因為痛苦擠在一起，感覺他的臉像一只乒乓球一樣大。
“前輩，你怎么啦？前輩……”
楚亦驚慌地喊著，手也試圖往江太虛的臉上摸去。
明明看著他的手與江太虛的臉還有大概一寸的距離，可是，倏忽間，好像有一股力量，一下子拽住了楚亦的手，直接就抓住了江太虛的臉。
一股酥麻的感覺，從手掌直接傳了過來。
“前輩，你要干……什么？”
楚亦驚詫地問。
但下一秒鐘，楚亦就無法開口說話了。
因為從他的大掌中，傳來了一股鉆心的疼痛。
感覺就好像一枚枚的竹簽，嵌入指甲縫中一樣。
更可怕的是，楚亦的一雙眼睛，現在疼得根本睜不開。
楚亦感覺自己的雙眼很可能就會在這次的痛苦中變成別人的了。
“啊，好痛。”
楚亦痛苦地叫了起來。
感覺手背暖暖的，鼻子里灌進來一股熟悉的腥味。
不用說，肯定是自己的鮮血流出來了。
楚亦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但她現在哪里睜得開眼睛？
隨著指縫間的鮮血的腥味越來越濃厚，楚亦的耳朵里聽到一陣陣很恐怖轟鳴聲。
感覺全身像是裂開一樣。
自己的頭更是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像是有千鈞重擔壓在他的頭上一樣。
喉嚨里也涌上了一股很可怕味道。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楚亦還沒反應過來，就“咕咚”一聲，直接摔到了地上。整個人也跟著失去了知覺。
至于江太虛，他已經無法說話。
剛才只是整個臉都在縮小，現在他的全身都在變小，眼看著就要變成一根電線桿一樣。
至于眼睛，現在兩個都變成了黑洞。眼珠子全都不見了。
剛才所有的吼叫聲，痛呼聲，還有各種各樣撕裂的聲音，一剎那全都消失了。
天地，此時此刻像是不存在一樣，死寂。
從來沒有過的死寂。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楚亦在一陣淡淡的疼痛中醒了過來。
輕輕地挪動了一下身子，楚亦摸了摸腦門，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還好，感覺自己的雙眼，還能清晰正常地看到所有面前的東西，跟他暈過去之前看到的景物，并沒有任何變化。
“我應該沒啥事兒。”
發現自己沒問題之后，楚亦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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