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繼剛濕噠噠的頭發,謝燕秋這餐飯吃得有點不安。

  丁飛陽不在,李繼剛似乎覺得,照顧謝燕秋他責無旁貸似的。

  剛好又是他第一時間救她的,似乎也說得過去,

  但謝燕秋還是覺得有點不妥。

  尤其是護士走過來又走過去,總是有意無意地看李繼剛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謝燕秋總覺得護士的眼神里很八卦。

  不行,必須要出院,

  相比,給邢煙煙的罪行加點分量,

  謝燕秋在醫院待著更難受。

  “李繼剛,我明天就出院了,你不用再來了。”

  其實醫生只答應她過兩天再出院,但她決定不管醫生同意不同意,

  明天就要出院了。

  “明天真的能出院了?”

  李繼剛聽聞這個消息,倒是面露喜色。

  “出院,在這里待著急死我了。”

  “回家也多請幾天假休息一下吧,別急著又是上學,又是上班的。”

  李繼剛像一個大哥哥一樣,叮囑道,

  “明天我沒有空,要忙了,麗云,你需要上班嗎?”

  謝麗云笑說,

  “李區長放心,我們蕭老板給了我好幾天假,讓我專門帶薪照顧燕秋。”

  李繼剛看了看表,

  這次沒有等謝燕秋催促,也許頭發衣服都是濕的,叮囑完就馬上告辭了。

  謝麗云又起身送他離開的時候,他擺擺手,快步走了。

  謝麗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明白,丁飛陽在電話里的沉默,意味著什么。

  她眉頭一皺,自己怎么這么傻,竟然這么遲鈍。

  謝燕秋想到明天就要出院了,倒是很開心。自顧自下床收拾一點小東西。

  謝麗云搶過來,

  “我來,你好好躺著。我現在可是帶薪照顧你呢,”

  蕭泊知道謝燕秋出事后就過來看她,還特批了謝麗云幾天帶薪假。

  謝燕秋無奈地笑著半歪在床頭,看著謝麗云。她想到以前麗云和丁飛陽的事,怎么也沒有想到如今和她關系這么好。

  “燕秋,李區長對你真好。”

  謝燕秋微笑,

  “嗨,我來這里上學還是通過他介紹的人推薦的,

  要不是他,我還在鄉下鎮上當裁縫呢。”

  “哦,原來你們還有這么一段關系,”

  謝麗云還想說別的,想了想,忍住了。

  ……

  丁飛陽遠在大洋彼岸,卻一直心里七上八下,

  有點擔心謝燕秋的身體,又對自己不能貼身照顧她而愧疚,

  又對李繼剛時常照顧謝燕秋而不爽。

  本來要出門辦事的他,待在屋里倒是焦躁得很。

  初來乍到的高金鈿,也還沒有辦理上各種手續,

  在公寓里也不認識別人,

  除了丁飛陽。

  杰克另外有家,有媳婦,除了初來時對她格外熱情,幫了不少忙外,

  他離家多時,乍然回國,要陪老婆孩子,也沒有空理她。

  公寓里的她異鄉寂寞,總想來和丁飛陽聊天。

  丁飛陽不想理她,卻也不好意思完全不理,只是每次敷衍幾句罷了。

  此時的丁飛陽,心里特別煩。

  看到高金鈿又上門,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

  丁飛陽眉頭一緊,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高金鈿似乎看到他的心似的,

  “我看你很煩的樣子,要不要和我說一下,好歹也排解一下,

  異國他鄉的,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那才真的要瘋。”

  高金鈿穿著緊身的衣服,玲瓏的曲線勾勒出曼妙身姿。

  雖然是經產婦,但沒有給娃喂奶,胸前并未有絲毫變形,倒越加風韻了。

  高金鈿真是一到米國,一下子就適應了米國的穿衣風格,

  丁飛陽的欣賞目光卻還沒有適應,

  面對這樣緊身衣服的高金鈿,他直覺地不敢看。

  他冷臉道,

  “金鈿,咱們雖然住得近,但并不意味著咱們的關系就能近,

  你之前如何對待我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高金鈿知道,丁飛陽暗示,她以前害得他差點失去工作。

  誰料,這樣的舊恨倒讓高金鈿絲毫也不在意,

  她依然臉皮厚著往里走,走到椅子上自顧自坐下來,

  “此一時彼一時,

  當時,我那樣做,也無非是愛之深,恨之切,

  要不,我也可以在你在米國的這幾個月,

  陪你,

  用以彌補曾經的對不起你,如何?”

  丁飛陽坐在椅子上,一個激靈地跳起來,

  “金鈿,你,我不想說難聽的話,

  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子,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以前,不要你,以后也不會要你。”

  高金鈿本來就是一個開放的女人,

  到了米國,更不得了,

  她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丁飛陽面前,臉和他的臉只有很短的距離,

  丁飛陽急忙后退幾步,

  “高金鈿,你不要太過分了。”

  高金鈿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飛陽,你為謝燕秋守身如玉?

  遠隔大洋,你守與不守,她又知道什么?

  再說,你又如何知道她會不會背叛你呢?”

  謝燕秋大著肚子,出軌,斷無可能!

  但是,高金鈿此番話,還是擊中了丁飛陽的心,

  身體不會出軌,但是,心呢?

  一想到李繼剛給謝燕秋送飯,丁飛陽的心里就是一股子悶氣,但又無處發泄。

  就算他在家里,李繼剛也是鄭喬月的男人,他的干妹夫,

  而且還是關系不錯的。

  他送個飯,又哪里有錯了呢。

  丁飛陽很想打電話給謝燕秋,但又不知道如何說。

  他真不該這個時候出國。

  謝春東和邢煙煙還沒有判刑,謝燕秋還懷著孕,

  作為男人和父親,他都應該守在家里,

  不應該為了自己的事業在這個最重要的時刻離開他們母子。

  “高金鈿,你不許拿燕秋瞎說,侮辱我們的感情。

  你現在給我出去,從此咱們就當互不認識。”

  丁飛陽下了逐客令。

  高金鈿卻依然不當回事,臉皮厚得堪比城墻一樣。

  “丁飛陽你別傻了,你在這里一住幾個月,我不信你能受得了這份孤獨?

  我初來乍到,一樣孤獨得很,

  我又不求你給我什么金錢與未來,

  我只想完成我多年來的心愿,讓我好好愛你一次,

  好嗎?飛陽?”

  高金鈿這段話說得極為動情,

  仿佛某段言情劇的臺詞似的,

  但此時的丁飛陽,只覺得高金鈿臉皮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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