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秋盯著手里的紙條,揣測著高金鈿的行為,

  她是一個有點沖動的人。

  極為虛榮。

  “二狗叔,你看,你和她天天在一起,還判斷不出來她的意思。

  我和她關系很一般,你應該也感覺得到。

  我更沒辦法判斷準確了。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

  你看,她現在大著肚子,還能有哪里可去,

  如果沒特別大的矛盾,估計也就去旅店住一晚上,冷靜一下心情回來了。”

  謝燕秋的話并沒有讓丁二狗平靜。

  沒什么特別大的矛盾,高金鈿也不可能離家出走,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沒有錢了,

  高金鈿這個拜金女人,

  他有錢了就嫁給他,他沒有錢了就要跑了。

  丁二狗看著這個偌大的房子,眼瞅著要成為別人的了,

  自己什么也沒有了,

  富貴一場,仿佛做了一個美麗的夢,醒來,還是兩手空空什么也沒有。

  他很是憤懣,想傾訴,想罵高金鈿這個女人,

  但是,他忍住了,

  謝燕秋不是別人,她是丁家村的人,

  如果把這一切都暴露給謝燕秋,

  不等于把自己的窘境都暴露給丁家村人了。

  被人瞧不起了半輩子,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這么快就被打回原形,他心理上接受不了。

  “謝謝你,燕秋,沒事了,

  我回頭再去找她,估計就是出去散散心,

  她身上錢不多,花完估計就回來了。”

  他這話似乎是說給謝燕秋,更是說給自己。

  “二狗叔,她現在身體那樣也不方便外出,

  她能去哪里啊,你去附近的旅社到處打聽一下,一定能找到她。

  再不濟,報警查一下旅社,也比較容易查到。”

  謝燕秋的提醒就讓丁二狗恍然大悟,

  是哦,以高金鈿的身體,不可能說專門跑很遠的地方去找旅店,

  就算她真的想避開丁二狗,估計也要先就近住下思考一下怎么辦,

  第二天再想法子走遠一點,

  當天晚上那么晚了,她一個大肚子不可能再趕到很遠的地方。

  “你說得對,燕秋,現在她很可能還沒有走遠,退房一般在中午才退,我抓緊時間去打聽一下。”

  兩個人聊著,蕭泊和杜萍再次把房子的細節研究了一下,基本敲定要這套房子。

  中介走過來:

  “丁哥,買家對這房子很滿意,接下來,你們互相要配合著走一下手續,這巨額房款您就可以落袋為安了。”

  丁二狗點頭露出禮貌的微笑,眼里卻快要浸出淚來。

  落袋為安,落什么袋,不過是經一下手,這錢就和他完全沒有關系了。

  “燕秋,我們先回去,回頭再辦手續。”

  謝燕秋和蕭泊杜萍一起回到了公司里去,又給分公司的員工開了一個會。

  閑下來,說著公司的事,之后,杜萍問謝燕秋:

  “那個賣房的是你什么人啊,你們很熟悉嗎?”

  “是我們村里的,比較熟悉。”

  “哦,你們村里的,能在京都買上這么一大套房子,也是混得很不錯的嘍。”

  “嗨,都是過去式了,

  這房子賣完,估計也剩下不了多少,

  聽說,賭大了,全輸了,本來也是飛來橫財,又要飛走了。”

  “是嗎,哎,人啊,千萬不能沾賭,多少錢都能一瞬間輸個精光。”

  “杜萍,你今天和燕秋一起回去,我在這里多待兩天,把房子的手續辦理好,再處理一些公司里的事情。”

  蕭泊安排道。

  “行,我還要回云州參加一個采訪。”

  當天,謝燕秋和杜萍一起回到云州的時候,謝燕秋一直想著,

  丁二狗有沒有去找高金鈿,又有沒有找到她呢,

  這大冷的天,一個大肚子,身上錢也不多,她怎么在寒冷的京都生存。

  謝燕秋對高金鈿的心情很復雜,倒也算不上是惦記

  只是就是心里面有這個事情。

  依著謝燕秋和高金鈿的關系,此時的她應該幸災樂禍才對。

  但是,

  謝燕秋也沒有這個感覺,

  醫者仁心,不管怎么樣,高金鈿現在是一個孕婦,是一個弱勢群體,

  謝燕秋再怎么討厭她,也不至于在此時幸災樂禍。

  ……

  此時的京都,丁二狗在住處附近的旅店到處問,也沒有問到消息。

  想去報警,可是

  又不是失蹤案,

  而是兩個人鬧矛盾離家出走,警察應該也不會管這個吧。

  丁二狗又發動所有在京都認識的好的人、壞的人一起尋找,還是沒有找到高金鈿。

  打電話給高金鈿的娘家看看,有沒有回到老家去吧,沒敢直接問,轉著圈問了一下,高金鈿并沒有回老家的跡象。

  丁二狗沒有辦法,只能一邊想辦法把日子過下去,一邊等著高金鈿回來。

  謝燕秋照例回公司加班,蕭泊不在,她更忙了,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還沒有下班。

  正收拾完東西準備走,蕭泊從京都打來電話:

  “燕秋,那個那個賣房的丁大哥的愛人暈倒在我們店門口了,

  你不是認識他嗎?你快想辦法聯系他。”

  啊,這邊謝燕秋一頭霧水,這是咋回事。

  “你快點給她送到醫院里去,她現在大肚子,很危險,快點送過去,具體的情況再說。我在這里等著你的電話。”

  蕭泊馬上掛了電話,和幾個加班很晚的員工一起把高金鈿送到醫院。

  經過檢查并無大礙,不過是低血糖。

  蕭泊馬上找電話給謝燕秋打過來:“沒什么大事,是低血糖,已經醒過來了說是一天沒怎么吃飯,

  又這么晚一直在外溜達,大約是又累又低血糖,就暈到我們店門外的臺階上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聯系她愛人啊,他剛剛買新房,搬家是出租房我怎么聯系他?”

  “她說是碰到搶錢包的了,把她的包搶走了,一點生活費也被搶了。

  沒有辦法生活,醫藥費我都替她掏了,總得想辦法讓她家人來接走吧,她死活不說住在哪里,還鬧著要出院自己走。”

  “等等,我聯系一下,等一下打給你。”

  謝燕秋掛了電話,稍一思索,

  這當兒,有可能知道丁二狗新家的,估計只有鄭冠成了,

  謝燕秋并不知道丁二狗早已辭職。

  于是就往送冠成京都的家里打個了電話,果然,鄭冠成知道丁二狗的新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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