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花和幾個婦女走到丁二狗家院子外的時候,只看到院子里已經擠了不少的人,

  春節的人真是閑得要死。

  大年初一,除了有干爹的會走親戚,其他親戚都是初二才會開始串。

  丁二狗近來都是新聞人物,何況這鬧離婚的當口,

  這第一次上門的岳母,更可能帶來無限風波。

  大家都來看看有沒有什么熱鬧。

  但是看看屋內情景,似乎一切都很和諧,

  丁二狗很是熱情,請了他的叔叔嬸子來,陪張蘭說話,

  他的父母不在了,幾個叔叔嬸子都來陪著親家母。

  高金鈿看母親來,心里踏實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點。

  她也不敢馬上說要走,想得找個私下時間和母親商量一下。

  丁二狗的嬸子對張蘭說:

  “親家母,你可來了,年輕人都有個脾氣,

  我們二狗雖然有點脾氣,對金鈿可是掏心掏肺的好,

  你問問金鈿,都是二狗起床做飯照顧她,

  連尿盆都是給二狗給她端到床頭的。

  親家母,孩子們偶爾鬧脾氣,咱們做老人,可得好好勸勸。”

  張蘭不知道說什么,只是唯唯連聲。

  時不時和高金鈿遞個眼色,卻也無法完全傳達情意。

  張蘭很想和高金鈿說個悄悄話,了解一下現狀,但找不到機會。

  張蘭想到在鎮上的顧文,

  有了顧文,高金鈿不可能再回心轉意和丁二狗好。

  看完顧文,再看丁二狗,實在無法接受。

  看高金鈿一直也沒有提要走的話,張蘭就知道,這事不是那么簡單,說走就走的。

  張蘭笑著對二狗的嬸子說:

  “金鈿也是從小寵壞了,年輕人哪有不吵架的,我也是一直勸她來著。”

  說著突然捂住胸口,往前倒在地上,鼻子碰到了對面的桌子腿,連鼻子都碰出血了。

  身邊的幾個人都嚇壞了,連忙跪在地上要把她扶起來,高金鈿大叫了一聲:

  “大家都別動,我媽有高血壓。”

  一邊又說:“傳慶,你快點去叫醫生。”

  丁二狗拜托了正院里的一位鄰居去喊村醫,結果喊來了丁飛陽:

  “村醫今天去干爹家做客了不在家,只能把丁飛陽喊來了。”

  丁飛陽急急上前查看,喊著阿姨,張蘭一聲不吭,

  身上沒有帶檢查用具,丁飛陽翻了翻眼皮,摸了摸脈搏,似乎也沒有明顯的異常,

  拿一只鉛筆,在張蘭腳板上劃來劃去,只見反應一切正常。

  他眉頭微皺,高金鈿忙說:

  “我媽有高血壓,不會是腦出血吧,快快送去醫院!”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丁飛陽聽到她這樣,當然也不敢擔責任:

  “我這沒有襯手的儀器,連個聽診器都沒有,也看不出什么,

  咱們村醫也不在,還是抓緊送醫院吧。”

  丁二狗正試圖挽留高金鈿的心,看到岳母發了病,急找鄰居家的馬車來,以最快速度把張蘭背上了馬車,

  高金鈿也要往馬車上爬,丁二狗本來不想讓她上車:

  “你大肚子不方便,你就先別去了吧。”

  “我媽這樣了,我還有什么不方便的?媽!媽!”

  高金鈿哭起來了,丁二狗稍猶豫,把高金鈿扶上了馬車。

  大家看著馬車逐漸遠去,議論紛紛四散開去。

  丁二狗把張蘭送到鄉鎮衛生院,醫生接診時,檢查卻發現,除了鼻子處有小片擦傷外,

  其他心肺好像都沒有什么毛病,醫生一臉的疑惑:

  “不應該昏迷啊!”

  呼吸均勻,心跳規律有力,各項神經刺激征一切正常,

  鄉鎮上也沒有多的檢查儀器,倒把醫生犯難了:

  “建議你們去上級醫院檢查。”

  丁二狗和高金鈿對視一眼,丁二狗問,

  “怎么辦?叫救護車嗎?”

  “叫啊,當然叫”高金鈿哭著。

  張蘭突然一骨碌從檢查床上爬起來:

  “不用叫了,我沒事了。我剛才只是頭突然暈了。”

  說著兩只手去揉腦袋。

  丁二狗和高金鈿都圍上來:

  “媽,真的沒事嗎?”

  張蘭說:

  “沒事。傳慶啊,謝謝你在我生病時及時把我送到醫院來。”

  丁二狗說:

  “媽,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既然沒有事了,媽咱們回去,你老難得來一趟,回家多住幾天。”

  張蘭突然正色說:

  “傳慶啊,金鈿的身子這樣,住在村里實在不方便,

  你看,我剛才差點出事了。

  萬一是急病,等跑到醫院,人都沒有了,我看金鈿還是早點返城吧。”

  丁二狗似乎意識到了張蘭的來意,面色突變:

  “媽,你是來帶金鈿走的?”

  張蘭想著到了鎮上,不遠就是派出所,索性挑明了:

  “不是你們說好的,回來辦完你媽的事就辦離婚證的嗎?

  怎么回事,還不走了呢?

  要是你們當真的和好了,我不反對,

  你要是想逼著金鈿在村里住著,為了金鈿健康,我得把她帶走!”

  丁二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看來,高金鈿到底是留不住,

  憑他用自己的真心對她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早知道,弄掉她的孩子,讓她懷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這樣,不管一起睡多久,高金鈿都可以全身而退。

  丁二狗的沮喪達到了頂點,之前有人為他出過這樣的主意,

  他覺得太過于惡毒沒有接受。

  “金鈿,你什么時候偷偷聯系了你媽?”

  丁二狗徹底對挽回高金鈿絕望了,朝著高金鈿的臉狠狠了抽了一巴掌,

  高金鈿白嫩的臉瞬間紅腫了起來。

  張蘭一下子撲向丁二狗:

  “你敢打我女兒!”

  醫生剛才看張蘭蘇醒過來什么事也沒有,就說讓他們自行離開,

  就到了一旁忙去了,看到這邊起了糾紛,跑了過來:

  “干什么的,再鬧我報警察了。”

  張蘭放開丁二狗,護住高金鈿:

  “你別想傷害我女兒!你就等著起訴吧!”

  丁二狗知道沒有用了。垂頭喪氣地走出了診室。

  沒有說一句話,坐上馬車,趕車大叔很是納悶:

  “二狗怎么了,你岳母怎么樣了?”

  “走,回家。”

  丁二狗的神情讓大叔納悶,

  “怎么?情況不好要住院嗎?你怎么把他們母女倆留下?”

  “大叔你別問了,我要和她離婚,這種壞女人,不配做我丁二狗的女人。”

  張蘭讓高金鈿在醫院等等,自己悄悄跟蹤著馬車到醫院外的馬路上,跟蹤了很久,

  看著馬車穿過鎮上的街道,拐向回丁家村的方向了,

  方才回到醫院。

  “金鈿,走,我們去找顧文!”

  高金鈿驚喜的臉上掛著淚:“媽,顧文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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