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斗破之無上之境 > 第41章 誰還不會縣太爺跟前告刁狀
  司辰的拖拉機一開過來,就發現了這邊的陣仗。

  那名女記者,燙著時髦的披肩小卷發,白底黑色波點襯衫,西裝褲,小高跟,手持一根棍子形的話筒,沖了上來:

  “這位農民朋友,請問你們是從麥田剛回來嗎?”

  司辰:……你覺得呢?

  他擺擺手,不說話,躲開了鏡頭。

  后面的兩位莊稼漢,更是沒見過這種陣仗,也都憨厚一笑,擺擺手,先后離開。

  記者很是尷尬,掩飾性抬起戴了銀色腕表的左手,撩了一下耳邊被風吹散的碎發,別到耳后。

  好在,這是錄制,不是直播,后期可以剪輯。

  遠遠的,她看到了李富民一群人,騎著自行車浩浩蕩蕩回來了。

  女記者眼睛一亮,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趕緊快跑上前。

  司辰徑直走到小橋下的小河邊,洗臉、洗頭、洗胳膊,給自己降溫。

  暴風雨即將到來前的悶熱天,他裹了一身臭汗與黃土,不清理不舒服。

  只是腦子里,全都是顏立夏的笑臉,怎么都揮之不去。

  出來一周,他想家了!

  最后收割的那些麥子,被一輛輛拖拉機裝載著,緩緩駛入曬谷場,脫粒。

  只要雨滴沒落下來,就務必搶收!

  曬谷場已經搭起了篷布,準備搶收脫粒。

  李富民帶著女記者,走向曬谷場,興致勃勃進行介紹。

  脫粒機揚起沖天的灰塵與碎渣,隨風亂躥。

  那名女記者,明顯是抗拒的,卻不得不咬牙堅持。

  說實話,她之所以來這里,是想搶一波麥收遭災的獨家新聞。

  根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面!

  趙諺兄弟倆也來到司辰身邊,蹲下來,清洗。

  “兄弟,你看那女記者,被風瞇了眼,都快哭了,嘿嘿~”趙諺大老粗一個,調侃:

  “那姑娘,估計就沒見過這種陣仗,頭發都快成下了霜的雞窩了,哈哈哈!”

  趙議也附和一句:“可不是?來曬谷場,就別想干凈,就她那打扮,黃土糊不白才怪!”

  又有人過來,插話:“你們瞧,那么平坦的奶-子,那么小的屁股,能生兒子不?”

  男人的劣根性,一旦開了這個頭子,可就剎不住閘了,什么葷話都敢出口。

  年代不一樣,喜好都是相同的。

  比如,后世的大學生,喜歡看路過的形形色色學姐學妹。

  誰胸大誰飛機場,誰腿長誰腿短,誰黑絲誰吊帶,誰大屁股誰平板……

  又比如,再往后世,更多人喜歡看直播,討論內容無外乎如此,甚至連是真是假是硅膠都不在乎了。

  冷不丁,有人問了一句:“辰哥,嫂子好看不?”

  作為見過真人的趙議,脫口而出:

  “好看!嫂子長得很像電影明星,演聶小倩那個,可漂亮了!”

  “真的?辰哥,你好福氣啊!”

  不等別人插話,趙議突然來了一句:

  “哎、哎哎!想屁吃,嫂子也是你們能議論的?都閉嘴!”

  眾人哈哈笑著,揭過這一頁。

  司辰的心思,早就飛到顏立夏那里去了。

  要不是這邊事情沒完,賬還沒結——

  他真是,恨不能現在就回去!

  ……

  住院12天,顏立夏終于能出院了!

  上午做完檢查,司香蘭看著b超單子,叮囑:

  “回去盡量臥床休息,千萬不能干重活,你的傷口愈合情況還算良好。”

  聽著醫囑,顏立夏不停點頭,心思早已飛走了。

  她想念孩子!

  也想念司辰~(????)~

  辦理完手續,司樂天自行車帶著她,一起回家。

  顏立夏還在坐月子期間,穿著司樂天早上出去給買的長袖衣褲,戴著帽子,寬大的絲巾包裹著臉跟脖子。

  哪怕這是夏天,也要包裹嚴實,不能著風。

  倆人回村,路過燒磚廠。

  顏立夏望著那三間土坯房,一時間,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12天前,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司辰抱著她往醫院趕。

  沒成想,是難產,她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這期間所承受的磨難與疼痛,如今回頭想一想,自己都佩服自己,真的是好勇敢!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再艱難,她都挺過來了!

  除了孩子,她還有一個最大的收獲——

  她的丈夫,終于像個大丈夫了!

  一想到司辰,顏立夏對于未來,充滿了期待!

  顏立夏思緒飛轉間,倆人回村。

  早早等在門口的司老太跟萬虹,伸長脖子望啊望,盼歸。

  自行車繞過村集體,騎上青石小橋。

  斜對面的司老太,喜笑顏開:

  “回來了!快、快點鞭,回來了!”

  特地請來的點鞭男子司奎,劃拉一根火柴,點燃鞭炮——

  噼噼啪啪!

  “嫂子,你瞅瞅,我們都還沒過橋呢,鞭炮放起來了,哈哈!”

  司樂天邊踩腳踏,邊高喊:

  “奶奶!媽!我們回來了!”

  鞭炮聲太大,對面的人聽不見。

  司老太又催司奎,道:

  “我們立夏可是大功臣,龍鳳胎哩,點,再點一掛!”

  司奎趕在一掛長長的鞭炮燃放完之前,又點了一掛。

  噼噼啪啪的聲音,吸引了鄰居們都來圍觀:

  “咦,那不是司辰媳婦兒?這是出院了啊!”

  “我瞧著,胖了一些。”

  “樂天媽后院養的母雞,都快被燉了一半去了,再不長胖,說得過去?”

  “這小媳婦兒剛懷孕時,瘦的啊,都五個月了才顯懷,誰能想到會是龍鳳胎?”

  “能怪誰?怪司辰那個癟犢子嘍,愣是不管。”

  “哎,大柱媽,你可別這么說,人司辰現在好著呢。”

  “可不是,在趙家垣拼命呢!

  “聽說,趙家垣的麥子,今年要是沒有司辰,那可就遭殃了。”

  “呦,說得你真瞅見了一樣,誰知道那個二流子,在趙家垣怎么鬼混呢,一個禮拜不回來,指不定新歡都尋上了。”

  “大柱媽,你咋說話呢?我兒媳剛從娘家割麥子回來,可是親眼瞧見了,人司辰好好在趙家垣開收割機賺錢呢。”

  “切~”

  “你別不信,我兒媳說了,司辰這兩天,為了搶收麥子,吃住可都在地里頭呢,沒日沒夜!”

  “呵呵,賺錢不要命啊,當心呀,有命賺,沒命花!”

  “大柱媽,你這話就過分了,人司辰好歹算你晚輩,你咋能咒人家?”

  “我怎么咒他了?我說的是實話!哦,實話還不讓說了?”

  “大柱媽,你公爹當年逃難來我們司家村,要不是人司家老家主收留,哪有他的命?”

  “對啊,人家還管他吃管他喝管他住,還給他張羅了娶媳婦,哪樣不是仁至義盡?”

  “我公爹那檔子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非要冠在我頭上做什么?”

  “哎,你這人!好,不說你公爹,你老漢當年娶你,你娘家非要二斗麥子做彩禮,還不是人司辰爺爺給幫的忙?”

  “就是,那可是六零年,誰家有那么多麥子!”簡直天價彩禮!

  羊大柱的老娘提起這事兒更氣憤,手中圍裙一甩,撒潑:

  “不娶才好呢!省得嫁過來守活寡,熬了這么多年,還被你們這些爛了舌根的不停翻舊賬。”

  “咋了,當年受一點芝麻大的恩惠,我就要一輩子抬不起頭,在他們跟前伏低做小?”

  “呸!這都新社會了,早沒奴役人那一套歪理了!”

  “少給我提當年那些破事兒,我不稀罕他們施舍!”

  說完,大柱媽狠狠往地上呸一口,轉身離開了。

  圍觀的嬸子們,簡直驚呆了:

  “這死老太婆,暴躁個啥?”

  “對啊,咋就扯到奴役上頭了?”

  “不念人好,你就不念唄,咋還要記仇呢?”

  大柱媽在路過司辰那鎖死的新房大門時,得意洋洋翻了個白眼。

  她的手,下意識伸進去衣服兜里,捏了捏微涼的鑰匙,心內冷哼:

  遲早有一天,老娘會住進去!

  ……

  司辰這邊,收拾干凈后,換回了自己初來時穿的那一身。

  這些天,他穿的衣服不是趙諺的,就是趙誠的。

  趙議身高矮一些,他穿著小。

  他自己的衣服,反倒被三嬸子洗干凈暫且收起來了。

  曬谷場上收拾完沒多久,暴雨傾盆而下!

  原本騎著自行車離開的李富民等人,又慌里慌張跑回來了。

  正好中午飯點,趙三家頓時熱鬧了起來。

  這年頭,哪有什么特別的好東西招待他們,何況是農忙季節。

  因此,所有人,一視同仁,一人一碗饸饹面。

  人太多,還分流了一些,去到隔壁趙誠家吃飯。

  屋內,大炕上擺放了兩張矮腳桌,上面三四碟腌制小菜,一桌五個人。

  司辰原本不跟李富民一個桌子,他卻端著碗,在坑上蹭啊蹭,蹭過來了,道:

  “你小子有點意思啊,肯下苦工,有個性,是個好料子。”

  司辰眨巴眨巴眼,裝作苦笑:

  “李叔,要不是缺錢,誰肯受這樣的罪?”

  “哦?有多缺?我聽聽!”李富民男人那該死的勝負欲,暗搓搓冒了出來。

  先前,司辰收割麥子時下了他面子。

  現在,他要逗一逗司辰。

  “我得賺錢贖回我的婚房,那可是我爸給我置辦的,我爸……已經去世了,我不能再丟了我的房子。”

  司辰說得可憐極了,隱約還聲音哽咽,眼含熱淚。

  李富民一聽,頓時沒了逗弄心思,嚴肅起來:

  “贖回來?怎么回事?”

  “周家溝的周子成,開了個地下賭莊,他故意給我做局,騙我去他那里,還一群人拿土銃威脅我,讓我把婚房抵押給他們,我連跑都沒機會。”

  司辰心想,縣太爺跟前告刁狀,有權利不用,過期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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