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
姿勢不多。
曹肅暗暗評價了一番。
隨后便帶著周薇離開了杜家。
走在小鎮長街上，吹來夜里冷風。
周薇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問道：“曹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急，再看看。”
“我們是朝廷命官。”
曹肅提醒周薇，他們是官府中人。
官府中人辦事，得講究個名正言順，除非是打擊反賊。
可杜家的這個家主，雖然道義上令人不齒，但他們身為拱衛司，又不是一地父母官，沒有資格來管他。
曹肅帶著周薇一路潛行，很快就來到封家。
這封家，和熱鬧的杜家相比，就顯得十分靜謐。
封家也有問題？
周薇默然跟著曹肅，決定不說話了，就跟著曹肅看看。
曹肅跳進了封家，發現封家的防備比杜家可強多了，但依然都是一些氣血武者在充當護院，實力在曹肅眼里很一般，發現不了他。
兩人飄進封家后院，開始一間間的廂房查探。
結果尚未查出什么名堂，封家后院，就忽然冒出了一聲爆喝。
“誰！”
曹肅早已和周薇說過，若有人發現蹤跡，立馬遠遁。
周薇驚疑一聲，倉皇拔出飛劍，足踏飛劍，呼嘯遠遁。
道法施加在身上，整個人身形十分模糊。
封家后院里出現的，也是一名女子。
這女子身穿黑色的衣袍，年紀不大，瞧見遠遁的白光后，轟然便追了上去，身影一晃，便是十數丈，輕功了得。
暗中觀察的曹肅，暗暗咂舌。
五品高手，居然只是封家的一個后輩？
黑衣女子朝著周薇追出去后，曹肅繼續隱匿身形。
整個封家因為有人突然到訪，而變得嘈雜起來。
點亮的火光，幾乎要照亮整個家族，到處都是護院在探查，而封家家主，那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也走了出來，身旁有兩名年輕的侍女攙扶著。
曹肅粗略的瞧了一眼，侍女眼角含春，媚眼如絲，似乎剛剛行過房的樣子。
是封老頭干的？
這老頭年紀這么大了，還這么勇猛，真是不簡單.......
封老頭哪有白天半點的唯唯諾諾，見到有人夜闖封家，臉色十分難看，冰寒如霜，雙目顧盼間，殺氣騰騰。
“歡兒呢？”
一名護院抱拳道：“小姐去追賊人了。”
封老頭臉色極其難看，怒喝道：“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賊子摸進家里了，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歡兒機警，老夫在夢中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
幾個護院被罵的狗血淋頭，唯唯諾諾的退下，然后加大了巡查力度。
曹肅越看越奇怪，小桃鎮上的兩大家族，可真有意思。
護院們很努力很仔細的在尋找賊子，但他們都覺得賊子肯定剛才被小姐嚇跑了，所以下意識的認為此時做的是無用功。
確實無用，曹肅就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結果一個都沒有發現他。
封老頭的臉色難看，見護院們尋不出賊子了，也只好作罷，在侍女的攙扶下，返回自己的廂房里。
曹肅就俏摸著跟了上去。
一個封老頭，一個杜家家主，都是年紀不小的人了，結果兩個人都保養的很好。
曹肅知道肯定有問題，氣血武者哪能保養的這么好？
封老頭也很警惕，家里鬧了賊人后，調集了大量的護院來看守他睡覺休憩的地方。
曹肅也跟不進去他獨自的院子了。
繞著一圈，隨后去了封家的其他地方。
他找到了書房，一個閃身便進入到了書房之中。
書房里，有常年點燃的燈，各個書架上，擺滿了書籍。
案桌上有還沒有做完的一幅畫。
曹肅走近了一看，是一幅人物畫像，一名黑衣女子持劍站在了高山之巔，底下是茫茫的荒原，天上星辰就在頭頂，仿佛唾手可得。
之所以看得出畫還沒做好，是因為畫中女子的劍只畫了一半，還是說這是一柄斷劍？
他對畫沒什么興趣，在書房里仔細的翻閱尋找起來。
書肯定不會去看的，就找點稀奇古怪的東西。
果然發現了案桌上，藏在畫下的一張紙，這張紙之所以古怪，是因為上面就寫了一行字——枯樹逢春祭血鴉。
曹肅讀了兩遍，心中若有所思。
正要再找點什么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絲動靜。
周薇不靠譜啊，這么快就讓別人回來了？
曹肅只好斂息往房梁上輕輕一跳。
他現在身上罩了周薇的道法，幾乎沒有氣息，又帶了陳震的青銅面具，氣息隱晦難尋，只要不是直接看到，憑借著氣息感應，應該不可能發現他。
“吱呀——”
聽見推門聲音響起，黑衣女子走了進來。
就是剛才發現周薇并且去追周薇的封家女子。
她一身烏黑的衣袍，長發及腰，手中拎著一柄青色的細劍，雙眸冰寒。
再仔細瞧她的相貌和身段時，發現此女長得很是俊俏，容貌艷麗，不在甘霖、清瑤之下，尤其是這身段極佳，鼓鼓的胸口仿佛要破開一般，從他的視角望去，似乎還能瞧見大片的雪膩。
一時間，曹肅竟覺得她身上同時融合了清冷妖艷兩種風格的氣質。
她走進書房里，來到了“自畫像”前，放下細劍，怔怔的發了一會兒呆。
隨后想起了什么，連忙去找那張紙。
那張紙曹肅翻閱過，她找出那張紙，看著上面寫著的一行字，臉上閃過了多種復雜的情緒。
也就在此時，她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誰！”
這是她今晚第二次喊出這樣的聲音，下意識的抬頭一望。
房梁頂上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只有一些灰塵飄然落下。
她剛一放松下來，忽然整個身體都緊繃住了，頭也不回的向前飚射出去。
再她躲避的一瞬間，背后的曹肅大手抓了過來。
曹肅抓了個空，黑衣女子的輕功，比他想象的更為出眾。
“鏘！”
細劍主動從劍鞘中飛出，化作了一道青芒，落在了她的手上。
落地的一瞬間，她便反沖曹肅，速度快到極致。
曹肅化掌為刀，遙遙劈出隔空的掌力，向她轟了過去。
她失了先手，雖然及時反擊，卻還是被曹肅這一記恰到好處的隔空掌力掃到，又倒飛出去。
“蓬”的一聲，撞在了墻壁上。
墻壁頓時裂開，碎石落了一地。
“你是誰？”
黑女的聲音很清脆，看得出來，年紀并不大。
她盯著曹肅，眼中有一股狠色，偏偏穿著的衣服過于緊身，導致整個人看起來身段過于出眾。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細長的雙腿微微屈膝，做足了再次爆發的準備。
曹肅帶著面具，看不出長相，氣息又十分隱晦不明，讓她看不清他的底細。
“反應很快！”
如金屬般的聲音傳來，明顯不是他本人的聲音。
“藏頭露尾！”
封家女手中的青芒，越來越盛，躍躍欲試。
此時，聽到了動靜的封家護院們圍攏了此處。
封家老頭也再次從睡夢中驚醒，走出了自己的小院子。
“留下來！”
封家女悍然撲了上來，手中青芒如閃電般，連續在空中點出了幾下。
這幾下在空中點出的劍招，連成了一道劍光，奔襲向曹肅。
速度極快，眨眼間就沖到了曹肅面門前。
曹肅也沒有硬接，雖然他覺得此女的劍招威力不大，就算硬接應該也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傷害。
他足尖點地，順著劍光往后退。
一路退到了書房的墻壁上，然后去勢不減，連人帶墻的撞破開來。
劍光隨之也湮沒在了倒塌的墻壁之下。
一片灰塵中，封家女追了上來。
“歡兒小心！”
封家老頭也趕到了現場，結果就看到封家女已經拔出了青芒劍。
他很少見到自己女兒拔出青芒劍對敵。
這幾年，隨著女兒的武功越來越高，很少拔出劍對敵。
這個帶著面具的武者竟然上來就能逼得女兒拔劍，顯然也是和他女兒同一水平，堪稱勁敵。
曹肅見狀，心中一動。
從廢墟中轟然起身，直接沖向了封老頭。
身后的封歡兒見到之后，勃然色變，秀發飛舞，尖叫道：“你敢！”
封老頭也知道不對了，他一下子暴露了他的身份！
望著沖過來的曹肅，他露出了恐懼之色，驚恐的喊道：“快，快攔住他！”
周圍的護院也算是忠心耿耿，因為曹肅沒有氣息壓制，他們全都拿出武器，迎上了沖過來的曹肅，想要將曹肅攔住。
但曹肅豈是那么簡單可以攔住的？
這些連力境都還沒有到達的護院，在他面前，形同虛設。
一拳一腳，便轟飛了數人。
距離人群之中躲著的封老頭，只剩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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