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肅抓起陳震的腦袋。
確認對方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野湖畔，寂靜無人。
他在尸體上迅速搜刮了一番。
隨后將尸體一腳踢進了大野湖中。
“噗通”！
一聲尸體落湖的重響聲傳出，湖面上很快就飄出了淡淡的殷紅色。
曹肅隨后一用力，將手中頭顱丟擲出去。
他力逾萬斤，扔個腦袋扔出去百余丈之遠，湖心中傳來“噗通”一聲輕響。
隨后曹肅轉身離開。
走了沒多遠，又忽然折返回來。
雙眸忽然揚起紫芒,攝魂瞳運轉不休。
他仔細的辨認，在空中找到一縷飄蕩的殘魂。
頓時綻放亮眼的光芒，那一縷的殘魂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徹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曹肅這才放下心來，迅速離開了此處。
此時，整個大野湖鎮都亂套了。
有打著火把出鎮的，有向著四周傳遞消息的，有背著晶魚肉繼續完成任務的。
人聲沸騰，亂糟糟的直到白天。
鎮上迅速傳播了一則消息。
“九離堂的分舵主被頂尖黑道巨擘追殺,慘死大野湖邊！”
消息迅速流傳開來，并且變成了幾個不同的版本。
“聽說是情殺，分舵主年輕氣盛，睡了別人的小妾，巨擘掏出大刀向他的腦袋上看去，刀光足足有四十米長。”
“聽說這分舵主是去搶今晚晶魚肉的，到了渡口處何人發生了爭執，被漁夫當場掏出刮骨刀刺死了！”
“不對不對，聽說這分舵主之前混跡江湖，滅了人家一十三口，但獨獨留下一子,此子苦練十年魔功，此番歸來,大仇得報,將來還要在江湖上掀起一番血雨腥風！”
鎮上的消息都能傳的五花八門,九離堂的堂主趕過來的時候，整張臉色奇差無比。
幾個弟子沒能找到陳副舵主，一個個低著腦袋，不敢去看堂主、副堂主還有一些舵主等門中大佬。
“喪心病狂，簡直是喪心病狂！”
“堂主，我建議立即向官府報案，請求印城府衙派遣捕頭來破案，爭取早日找到分舵主。”
和陳震在同一個分舵的副舵主老黃，面露不忍之色。
聽弟子們的意思，陳震那是當場被人在脖子后面開了一道口，然后倉皇出逃。
脖子后面開口，這人還能活下來？
此刻陳震雖然生死不知，但眾人心中已經默認陳震必死無疑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我九離堂在印城，也算是一等一的門派了，豈能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一個副舵主？這要是傳出去了，我們九離堂還怎么在江湖上混？”
副堂主里，有一位白發蒼蒼的副堂主，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桌子頓時就被他拍的四分五裂，氣勢很足。
九離堂堂主瞥了他一眼，發現副堂主根本沒有看他。
不明不白.......
堂主冷哼一聲,這是在將他軍呢！
之前陳震入門的時候,就有一些“不明不白”的微詞，哪怕陳震實力雄厚，但江湖宗門，總要講究個“名正言順”。
對方既沒立功，又是新入堂中，何以直接成為副舵主？
很多副堂主對此表示不理解，因此也惹來一些閑話，認為他身為堂主，有公權私用之嫌，不符合門規。
想到這里，堂主心下一沉。
他馬上警惕起來，該不會是底下這幾個跳的厲害的副堂主找人砍了陳震吧？
他瞇起眼睛，再講話時，語氣已經十分謹慎，且暫時性的站在了大眾一遍，以穩定門中弟子之心。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說的不錯。”
“我們九離堂，必須要將此事徹查清楚，印城城主府這邊，我會親自去找城主商議，一定找最好的捕頭過來探案，爭取早日讓真相水落石出。”
講到了“水落石出”之時，他便將目光掃到幾個副堂主的臉上。
副堂主們微微色變，聽出堂主似乎意有所指。
底下的弟子們聽了之后，紛紛松了口氣。
不管怎么樣，門中好像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
也是，力境的副舵主都被砍了，他們只是普通的氣血弟子，能保住性命第一時間傳出消息就不錯了，還能要求什么？
弟子們臉上都露出“你還要我怎樣”的盡力感。
........
........
印城往北的官道上。
一輛馬車，緩緩而行。
車夫是印城本地人，今日接了個大單子，北去相城。
印城距離相城，距離可不近，一般人都未必愿意接這活。
車夫本來也不愿意的，但對方加錢了。
一個看起來比較文弱的書生和一個戴著面紗，嬌滴滴的弱女子？
看上去是一對夫妻，沒有什么攻擊力。
出手倒是闊綽，讓他實在無法拒絕。
于是便做了這一單生意，把這書生和他對象送往相城。
馬車之內，吳明和武蕓相對而坐。
武蕓一臉的不情愿，不想和這個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書生同行，奈何她師父有令，她也沒辦法拒絕。
師命難違啊........
吳明笑道：“武姑娘，不必拘束，都是自己人。”
武蕓翻了個白眼，這瘦書生。
其實吳明也不太愿意和武蕓一起出門做任務，他感覺他自己一個人還輕松簡單一些，但曹肅強制要求他帶上武蕓，且就在昨天夜里，曹肅緊急通知命二人趕往相城，屆時相城會有人與他們二人接頭。
“你們曹將軍派下的任務，為什么要我一起去完成？”
武蕓還是不理解，關鍵師父也同意，還美其名曰歷練。
她武蕓這么強，還需要歷練嗎？
該不會是派她出來保護這個書生的吧？
武蕓忽然明白過來了，望向吳明。
吳明憨憨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話。
對，和曹肅一比，確實瘦弱的多，看起來弱不禁風。
武蕓想到這里，大概已經明白她自己的任務了，肅然道：“吳參事放心，武蕓定能護你周全，保你安然返回營里。”
........
印城，鴻運酒樓。
曹肅殺了陳震，此番出來的任務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事情，除了需要吳明去運作一番，他自己也會親自趕往相城。
他的父母和大嫂還在相城，將來去神都，他覺得應該將親人都接到神都去。
當然，前提是征得他們的同意。
在曹肅看來，神都乃是一國都城，經濟文化政治中心，比起外界的動蕩，神都明顯更加安定，適合養老。
酒樓二樓，還是靠窗的老位置，歐陽璇璣款款而來。
璇璣望著曹肅，見他眉頭舒展，身上煞氣少了好幾分，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恭喜曹將軍。”
“哎！”曹肅不滿道：“璇璣，你叫我什么曹將軍，不是說好了在外面，你要喊我大哥的嗎？”
歐陽璇璣一愣，這人怎么回事，臉皮這么厚？
璇璣，這稱謂.......
她美目流轉，淡笑道：“曹大哥，之后有何打算？”
打算？
曹肅怎么會簡單把心里話說出來，他微微思索，便搪塞道：“自然是努力苦修，爭取早日踏入上品境界，也好完成與你的約定。”
曹肅身上的契約精神令歐陽璇璣感到滿意。
這是個講究的體面人，頗重情義。
歐陽璇璣笑道：“大哥若是去了神都，我也可以為大哥幫襯幾分。”
“哦？此話怎講？”
曹肅并不了解歐陽璇璣，只知道她是春秋閣的弟子。
方士們都很神秘，且有一些手段遮掩自己的底細，若不是武蕓主動暴露，誰能想到一方豪紳的武家小姐會是一名方士呢？
歐陽璇璣賣了個關子：“等你到了神都，就會知曉了。”
曹肅笑了笑，便不再多問。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后，斟酒一杯互敬。
兩人的關系又近了不少，成功從合作關系變成了戰略伙伴。
雙方都對對方的業務能力感到滿意。
“今日分別之后，我就返回閣內，做一些準備，屆時我們神都再相見。”歐陽璇璣摘下面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英姿勃發，豪情頓生。
曹肅哈哈一笑，與她碰了下后酒杯后，也喝掉了酒。
“行，神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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