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呢，關于縣一中的這位苗祝慶校長，那可也是雞賊得很，畢竟老江湖嘛。
咋說呢，總之，不管市調查組的這兩位同志問什么，他回答得都是不痛不癢的，看似透露了點兒什么，但實際上又好像什么也沒講。
因為呢，這樣的話，即便縣領導知道了這事，他也能游刃有余地化解掉不是？
當然了，關于這事，也就是被市調查組問話的這事，這位苗校長也是不打算透露給縣領導。
這里的事，怎么說呢，縣領導不知道的話，可能啥事也沒？但若縣領導知道了的話，怕是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很顯然，作為老江湖，很多事情，這位苗校長心里清楚得很。
尤其是有關馬秀琴的一些事情，這位苗校長心里很清楚，最好還是不要讓牛庚青書記知道。
若讓牛庚青書記知道了，總是會疑神疑鬼的，到時肯定會不斷的找他問他，甚至是折磨他。
所以這種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是最好。
當然了，這位苗校長心里也很篤定，想必市調查組的是不會跟牛庚青書記提這些事情。
但，同時呢，他又留有后手。
畢竟他回答的每一個問題，都是不痛不癢，即便事后，牛庚青書記會找麻煩，那么也找不到他什么太大的麻煩。
……
由于縣一中苗校長的雞賊，所以呢，暫時的，縣領導還不知道市調查組的已在查馬秀琴了。
不過呢，就這趟的縣一中之行，對于林辰與伍安國來說，心中更是無比的憤悶。
咋說呢，畢竟都有感覺到，陽屋縣的這些頭頭腦腦的，真是人人都有著自己的一套。
就剛剛這位苗校長，他倆自然感受到了，這就是個老江湖來著。
這種人，其實是最令人頭疼的。
因為看似他很配合調查工作，但實際上，他并沒有太多的實話。
但就目前吧，也找不出他什么毛病。
因此呢，一出縣一中，伍安國就忍不住憤悶的問：“瑪的，這位苗校長……你怎么看？”
林辰心態倒是稍微平和些，道：“能怎么看？反正就是個老江湖唄。”
隨即，林辰則道：“不過，認真分析一下他的話，其實還是有透露不少信息。”
于是乎，伍安國也就問：“你的意思是……這苗校長至少透露了，馬副校長在學校是負責哪一塊的？”
“……”
兩人正在說著這事呢，忽然，黃圓芳黃主任來電話了。
等林辰接通電話，黃圓芳也就忍不住先問了句：“怎么樣，查得怎么樣？”
林辰便道：“具體也沒查到什么，只不過已捕捉到了一些信息。馬秀琴在縣一中主要是負責后勤與學校食堂這一塊的。接下來，我們得查查一些供應商，看其中是否有什么貓膩？”
然而，誰料，黃圓芳卻道：“那你倆先回組里吧。有新情況。而且照你這個說法，也是對上號了。”
由此，林辰不由得有些懵然的一怔：“什么意思？”
接下來，黃圓芳也就言道：“剛剛，不知道誰，匿名給我們調查組郵寄來了一份東西，就是關于馬秀琴的。”
對此，林辰則是倍感不可思議的一怔：“這么及時么？”
“我也覺得莫名其妙。”黃圓芳回道。
“……”
事實上，就這事，也沒有什么好莫名其妙的。
咋說呢，話說，狗咬狗一嘴毛，大概就是此理吧？
為什么要這么說呢，那是因為突然給市調查組提供材料與證據的，實際上則是縣一中老一批的供應商。
后來，這不馬副校長上任了么？
所以呢，就更換了一批供應商。
但是呢，人家商人不是？突然被斷了財路，心里自然不爽。
所以這不趁機就想搞點兒事情么？
當然了，至于匿名郵寄，那是因為人家也有人家的考慮。
因為萬一線索提供了，但最終市調查組也沒能怎么樣的話，到時候，事情一當敗露，那不就傻逼了么？
畢竟但凡是陽屋縣的，都知道，那馬副校長可是縣委牛書記的情人呀。
到時候，若沒有拿下的話，那被報復起來，誰受得了？
……
等一會兒，等林辰與伍安國回到組里，只見匿名郵寄來的資料中，居然有馬副校長與牛庚青書記一起出入酒店的一些照片什么的。
當然，這還不是重點。
重點則是，居然有部分供應商給馬副校長的回扣清單。
突然這樣的一個情況，基本上可以說已有部分證據了，只是對于市調查組來說，仍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那就是現在這個時候，抓馬秀琴還是不抓馬秀琴？
如果抓，顯然就是打草驚蛇了。
更重要的則是，抓了馬秀琴之后，怎么辦？馬秀琴又將會如何應對？
如果馬秀琴只肯交代自己著實有吃回扣，這好像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因為真正的目的，是想先拿下陽屋縣的牛庚青書記。
如果馬秀琴不交代一些關于牛庚青書記的問題，那么這打草驚蛇之后，接下來將會更加被動，或是更加難辦。
所以現在，對于市調查組來說，也是需要考慮周全。
……
至于這天下午五點左右，縣委的牛庚青書記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便是忍不住給蔣國政打了個電話……
“喂，市調查組那邊有什么新的動向沒有？”
然而，蔣國政則是回道：“好像暫無動向。暫無撤出陽屋縣的跡象。”
牛庚青書記：？？？
很顯然，這對于這位牛書記來說，自然是有點兒納悶了。
畢竟在他看來，礦難，伍慶凱不是已經去頂罪了么？
這事，他們市調查組就算是查清了不是？
他們回市里，也有交代了不是？
怎么還賴著不走了呢？
他們還想搞什么呀？
“他們還想查什么？”
蔣國政則回道：“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他們還在縣招待所。暫時，他們沒有絲毫撤出的跡象。”
而隨即，牛庚青書記則又問：“他們不打算先將伍慶凱帶回慶海市么？”
“這我也不知道。”蔣國政回道，“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搞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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