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這會兒，縣城的一家茶館內。
“東爺，就余曉晴那小娘們這么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咱們要不要也擺她一道？”
忽聽魏海生在這么的說著，牛國東多少有些郁郁的皺了皺眉頭……
不過，關于這次這事，顯然在牛國東心里已有了決策。
只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跟魏海生說而已。
關于魏海生，這可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老人了。
可以說，風風雨雨，這魏海生都是伴他一起走過的。
有過輝煌，也有過屈辱，然后便是一度的沉寂。
顯然，現在已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只是呢，這么多年過去了，現在，牛國東看待事物的心態已完全的變了。
當然了，這與他現在的年齡也不無關系。
畢竟已經五十多了，快要六十的人了。
他在想，東山再起又能如何？
何況，就現在的環境來說，也不宜再走過去的老路了。
其次就是，關于余曉晴嘛……這個女人，他內心一直還是很同情她的。
畢竟他了解她。
也知道她這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來，實屬不易。
還有就是，與這個女人，他多多少少還是有所感情的。
所以呢，關于這個女人，最終只想將山海實業交到政府手里，他雖然也有想法，但是吧，他是沒有打算要擺她一道。
總之，牛國東現在覺得，一切定數都是定數。
何不順其自然？
強求，又有何意義呢？
即便是去擺余曉晴一道，最終也是于事無補。
難道還能去政府手里搶山海實業么？
最終再想想，又瞅瞅魏海生，牛國東卻是問了句：“海生，你今年也有五十多了哈？”
忽聽這么個問題，魏海生可不由得愣了一下，像是一時沒明白東爺的意思？
等過會兒，再想想，他也只能回了句：“五十六。”
牛國東聽著，不免有些感慨的一聲苦笑：“五十六了？時間真快呀！以后不能叫你海生了，得叫你老魏了！”
隨即，牛國東又道：“你都這個歲數了，以后就不要再叫我東爺了，叫我老牛就行。”
魏海生聽著，又是一陣愣怔怔的過后，再次瞅著牛國東時，他似乎開始有點兒懂牛國東的意思了。
“不是……東爺，你覺得我們都老了咋地？”
牛國東則是笑笑，道：“不是我覺得，而是事實上……歲月不饒人呀！”
“不是……東爺，合著……你的意思就是，就這么算了？也不想再爭取什么了？”
牛國東便道：“你想哈，就算我們得到山海實業，我們現在還有精力做大做強嗎？”
接著，他又道：“再說，現在環境不同了，老一套行不通了。正兒八經的經商，做企業，我們還是不在行。而且，我聽說，現在汪書記的思路，將完全的開放平杉縣，實行招商引資。接下來，像萬科那樣的正兒八經的大型財團進駐我們平杉縣的話，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跟人家怎么玩？而且，人家政府層面的招商引資進來，也會適當的予以各種保護，所以我們怎么玩？要是還玩老一套的，我們只有三個字：死得快！我可還想多活幾年哈！”
隨即，牛國東又道：“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么不濟，我們東茂實業還有些資產在不是？到時候，有大型財團進來，我們將資產變賣給他們，大家伙還能得到一筆足夠的養老資金不是？何樂而不為呢？”
接下來，牛國東又忍不住道：“再說，就余曉晴，你是知道的。她也不易。她走到今天，依然堅持初衷，我們還是應該成全她。能堅持初衷的人，我們都應該成全才是。再說，我們也被人家為難過，那滋味，不好受。所以現在我們都老家伙了，也沒有必要再去為難人家了。”
大概聽懂牛國東的意思后，魏海生確實也是有些愣住了。
接下來，魏海生則在一陣若有所思。
事實上，關于余曉晴，他也著實是知道怎么回事。
總之呢，很多事情，都是一言難盡。
當然了，就他來說，亦或是就牛國東來說，著實都是有些江湖道義的。
直白一點兒說，他們都不會將壞事做絕。
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尤其是關于余曉晴吧……那些過往著實是太慘烈了！
若真由衷的說，魏海生還是有點兒佩服這個曾經的丫頭片子。
因為甭管怎么說，臥薪嘗膽也好，還是犧牲身體也好，總之，最終，她想做的事都做到了。
那些該死的都死了！
再想想，魏海生反倒突然有些替她擔心的道：“那個姜麗麗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牛國東聽了之后，則道：“放心。天衣無縫。即便是現在他們再找到姜麗麗，姜麗麗也懂怎么應對，也懂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聽得這個，魏海生也算是有所放心了。
只是再想想，不覺間，魏海生仍是有些氣不平的道：“說實話，那個趙唯東確實也該死！沒有他的支持，吳耀慶能在平杉縣那般的肆無忌憚么？瑪的，不管什么事，那個趙唯東都能替吳耀慶壓下來，草！好像吳耀慶就是他親爹似的！”
接著，魏海生則又忍不住道：“幸好趙唯東的妻子算是個明事理的女人，要不然的話，我都想找人去做掉他妻子。”
牛國東則道：“行了。算了。這些都是過去式了。再說也無意義。我們就此繼續保持沉寂也挺好。還是那句話，泰叔說得對，人怕出名豬怕壯。”
接著，牛國東則又道：“我們也不是完全的沒有問題。如果真東山再起，引起關注，怕是連過去的老底都得給掀出來，到那時候，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山海實業……就去他瑪的個山海實業吧！”
“嗯。”魏海生點點，然后道，“去他瑪的個山海實業！去他瑪的個吳耀慶！去他瑪的個趙唯東！也去他瑪的個王利國！還去他瑪的個周大東！草！總之，統統的，都去他瑪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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