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祭酒大人在，魏紫也在。
反正都是老熟人了，羅鶴林毫不客氣地灌了兩大碗水，滅了嗓子里的火燒火燎，才把后面這兩件案子簡單說了。
“湘王說三日之內要給交代，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一半，還是沒什么線索。”羅鶴林惆悵萬分。
祭酒大人毫不客氣地“哼”了一聲，反問一句：“如今你們大理寺是歸湘王管了？”
羅鶴林一愣，猶如醍醐灌頂，忍不住拍了下大腿。
對啊！他們大理寺歸皇上管，他們是奉皇命行事！
皇上可沒讓他們一定要三日內結案，果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羅鶴林朝祭酒大人行了個禮：“謝大人所言甚是，多謝提點。”
魏紫則直接抓住了四樁案子的一個共同點：“風嘉熾、孫合、榮安縣主、風嘉燝，他們的年齡在十五至三十歲之間，都是年輕人。”
羅鶴林點頭：“的確如此。”
魏紫繼續道：“這一點在第三個案子里尤為明顯。當時，榮安縣主和敬德公主一同午睡，結果，榮安縣主出了事，敬德公主沒有。按前面我們猜測的，兇手所針對的是皇族中人，或者說，他們要的是‘風氏’族人的魂魄，那年輕人和老年人的魂魄有何差別？”
祭酒大人撫著胡子點頭：“這是個好問題。”
羅鶴林也陷入了沉思，確實，若是奪魂，難不成還分老和少？
肉身倒有年富力壯和年老體弱的的差別，魂魄應該沒有吧……不對，難道是——
他震驚地看向魏紫。
魏紫朝他頷首：“也許我們前面猜錯了，兇手要的，不是魂魄，而是年輕的肉身，或者說肉身的精血。”
祭酒大人亦是一副恍然大悟表情，他接口道：“這也解釋了風員外郎的尸體，為何會變成一具干尸。”
羅鶴林迅速整理著思路：
什么人需要年輕的肉身和精血？
話本小說里，一般是要化成人性的妖，還有重病之人。
妖怪……也不能完全排除，但至少現在沒有證據。
排除妖怪，那就是重病之人，要靠精血活命。
如果這是殺人動機，那他得趕緊順著這個思路去查！
“多謝二位提點，我先告辭了。”羅鶴林幾乎是跑著出的國子監。
*
與此同時，張恩也有了新的線索。
被湘王寄予厚望的孫子風嘉燝，他有龍陽之癖，從不碰女人，但會去南風館找小倌。
風嘉燝主動結交南溟，便是在南溟高中狀元游街之后。
張恩不得不往情殺里假設。
南溟如今與燕王府長樂郡主定了親，如果他與風嘉燝之間真有什么，那就是殺人滅口；如果是風嘉燝糾纏于他，那他也有足夠的殺人動機。
這條線索剛起了頭，捕快來報，說是半個多月前的孫合案，也查到了新線索。
依舊與南溟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