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毀了!
全毀了!
他駐守郾城的一世功勛,今日怕是要毀于一旦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本城主是個男人!是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她……”
廖武失神的呢喃,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他適才恍惚間仿佛看到,喬淺月在邁出大門的瞬間,身形也隨之肉眼可見的改變,變得和他一般無二……
這根本不是易容術!
尋常的易容術根本做不到這種程度!
“城主大人,傳聞……傳聞行走江湖的宵小之輩有一種下九流功夫,叫縮骨功,能讓人的骨骼隨著功法變換大小……”
癱在廖武身邊的一個將領聞言,吶吶的開口,“而那東宸太上女帝,好像正好長于鄉野,接觸到那種功法也不足為奇……”
廖武聞言:“!!!”
疑惑倒是解了,可是絕望卻更深了!
一個長于鄉野不囿于成規的領兵之人,簡直太可怕了!
誰能想到堂堂東宸女帝竟然敢冒如此大險,孤身潛入郾城也就算了,竟然還變幻成了他的模樣從他的面前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若是……
若是此時黑甲軍來襲,喬淺月以他的身份下令開城門的話,那郾城……
郾城危矣!
“不可能!不可能的!郾城乃是天險要塞,沒有人能夠攻的進來!沒有人……”
力氣盡失,廖武慌亂的低喃著,仿佛在安慰自己。
“城主大人,沒有人能進來,東宸太上女帝不是也進來了么?”
“你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
不管身邊之人說與不說,廖武的心頭其實已經充滿了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在他眼睜睜的看著喬淺月變換成自己的模樣后,就已經變得如有實質……
惶恐……
不安……
絕望……
各種復雜的情緒籠罩在心頭,讓廖武整個人如坐針氈,可是現在,他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書房外的夜色,祈禱著這一夜能夠風平浪靜……
可是……
廖武注定要失望了!
黎明時分,破曉前的黑暗降臨。
黑甲軍宛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了郾城的城門前。
城門上的守將見此,當即派人前去城主府稟報,可是,前去稟報的傳信兵一去不回,城門之上卻迎來了郾城城主廖武!
片刻之后,郾城城門大開。
郾城不攻自破,黑甲軍長驅直入!
待得城中將領察覺此事有異想要奮起反抗之時,已經為時已晚,郾城之所以是北芪的軍事重地憑借的不過是天險之功,如今黑甲軍已然入城,郾城守軍先機已失……
“郾城城主廖武已經另擇明主,繳械投降者不殺!”
“……”
“放屁!我們郾城的城主絕不可能投敵叛國,將士們,給我殺!”
“……”
黑甲軍從絕壁懸崖上攀巖而下,自然經歷了一番驚心動魄,可是,看到郾城城門大開之時,士氣當即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這可是郾城!
是北芪腹地的最后一道防線!
只要攻下郾城,就等于打開了北芪的大門!
郾城的重要性,但凡是行伍中人都明白,黑甲軍自然也明白,正因為明白,所以他們才激動!
是以……
黑甲軍群情激越,士氣空前,叫嚷著廖武叛變的聲音不絕于耳,郾城的將士們聽到這話,有些人下意識的選擇了放下武器,放棄抵抗,畢竟……
就連城主都投敵了,他們還打什么打?
可是有些人卻還有一絲理智尚存,選擇了奮起抵抗!
可惜……
“殺!”
黑甲軍前,突然出現了一匹高頭大馬。
高頭大馬之上,一身銀色戰甲的女子,絕世的面容之上滿是冷凝之色,長發隨風起舞,銀色的披風烈烈當風,手中一桿紅櫻長槍,槍出如龍……
這桿紅櫻槍,是青嬤嬤和漣漪帶來的,說是她們出發之時,喬淺月的外祖母姜老夫人特意叮囑她們帶來給她的!
戰場之上,一寸短一寸險,長槍無疑是最好的利器!
喬淺月紅櫻長槍在手,宛如殺神臨世一般,帶領著青嬤嬤和漣漪身先士卒的往抵抗的郾城大軍中沖殺而去……
“是陛下!在前面沖鋒陷陣的是陛下!”
“黑甲軍的將士們看好了,是陛下在和我們并肩作戰!”
“格老子的,陛下都敢往前沖了,我們還怕什么?殺!殺光這些不肯降的敵軍!”
“殺!”
“殺!”
“……”
“……”
一時間,喊打喊殺的聲音響徹整個郾城上空。
鮮血逐漸在這座千百年未曾有人膽敢踏足的城池中蔓延……
沖鋒在前的喬淺月,手起,槍落……
就會有人應聲而倒!
迸發的鮮血,染紅了她的銀衫,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愈發的銳不可當!
“繳械投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低沉的命令聲,帶著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壓。
紅櫻槍所指,喬淺月宛如奪命的修羅,將阻攔在前的郾城軍生生的撕開了一道口子,讓郾城軍的大陣根本不可能結成……
獨孤羨的親衛,在戰場爆發的第一時間就沖到了最前面和喬淺月匯合,原本他們是想保護喬淺月的,沒想到最后……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喬淺月在前方沖殺,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
獨孤羨的親衛可都是從黑甲軍的精銳中選拔而出,他們尚且如此,更遑論黑甲軍了!
一時間……
整個黑甲軍都有些傻眼!
不管是將軍,還是頭目,亦或者是將士……
整個黑甲軍,看著沖殺在最前方那道所向披靡的身影,恍惚間都有種看到了自家王爺的錯覺……
沒錯!
就是自家王爺!
東宸戰神獨孤羨!
眼前的喬淺月,就仿佛自家戰神附體一般,銳不可當,所向披靡……
“陛下的修為,這么厲害的嗎?”
一個親衛掃開了眼前的敵人后,看著前方已然甩了他們老遠的喬淺月,忍不住嘴角微抽,不敢置信的呢喃道。
“沐魚統領有次喝醉了說,未來王妃的修為和王爺不相上下,彼時我們只當沐魚統領說的是醉話,如今看來……”
另一個親衛聞言,抿了抿唇,頗有些唏噓的道,“王爺之所以將東宸拱手送給未來王妃,不是沒有理由的,未來王妃的修為這么高,還會用毒會醫術,她如果真想讓這郾城片甲不留,或許根本不用我們出手……”
說到這里,那親衛忍不住的轉頭,看向了遠處抱頭蹲地的降兵……
陛下之所以選擇光明正大的一戰,或許只是為了不傷及他們這些自己人,還有那些降兵吧?
他們陛下,就是太善良了!
“殺!”
“殺!”
“……”
四周,殺伐之聲不絕。
可是這注定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爭!
失了天險屏障的郾城,就仿佛失去了最后一根保命符,北芪帝昏聵無道,北芪軍更是久未逢戰事,一直養尊處優,對上跟隨獨孤羨久經沙場歷練的黑甲軍,高下立見……
這場城戰,在黎明破曉的黑暗中發生,待得旭日東升的曙光照亮大地時,一切就已經塵埃落定……
黑甲軍勝的毫無懸念。
郾城的城頭,北芪的軍旗已然變成了黑甲軍的黑色軍旗!
至于大戰過后的郾城……
鮮血匯聚成河……
滿地狼藉,到處都是硝煙過后的痕跡……
殘肢……
斷臂……
堆積如山的尸首……
破碎的戰旗……
喬淺月手持長槍,穿梭在恢復了安靜的郾城戰場,繡花鞋被地上的血泊染的鮮紅,看著四周打掃著戰場的兵卒,喬淺月的眼底,古井無波……
有戰爭,就會有死亡!
死亡幾乎是戰爭的最佳詮釋!
郾城之戰,死亡在所難免,也不能避免……
“將他們的尸首和我們黑甲軍戰死的將士一同葬在郾城之外!”
最后,喬淺月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另外,放出消息,郾城城主廖武已經良禽另擇木,將北芪的軍事布防圖交給了我,如今郾城已破,我黑甲軍的號角不日即將在北芪各大城池關卡前響起!”
“遵命!”
沐川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璀璨的精光,當即應命而退。
不管陛下說的真假,如今北芪最牢不可破的郾城已經落入了他們之手,這就說明了一切!
即便是假的,也是真的!
陛下已經帶著黑甲軍,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郾城告破,北芪腹地的門戶失守,黑甲軍在北芪的征戰,至此拉開序幕,而郾城之戰,東宸太上女帝帶領著黑甲軍兵從天降,輕取天險要塞郾城,注定要為諸國戰史寫上濃重點墨的一筆!
而與此同時。
郾城城主府書房。
“不可能!這不可能!黑甲軍不可能從天而降,我郾城不可能失守!”
廖武看著眼前來傳信的黑甲軍頭目,當即目呲欲裂,“你騙我!肯定是你在騙我!”
“我騙你有什么意思?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如今我黑甲軍的軍旗還在你郾城的城頭上招展,怎么可能作假?”
前來傳信的黑甲軍頭目聞言,當即笑瞇瞇的道,“反倒是你,郾城城主大人,你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郾城為什么會失守嗎?”
廖武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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