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巴不得她快點兒走的意思嗎?
這些個臣子……
呵呵!
喬淺月居高臨下的環視了一圈兒,然后睥睨的冷哼了一聲,滾龍的袍袖一甩,徑自拂袖而去!
“退朝!”
及至喬淺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章華殿后,繼任的總管太監劉德才滿頭冷汗的喊了一聲。
作為三朝元老的總管太監,劉德好歹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夾縫求生楷模,可饒是如此,劉德也沒有伺候過像自家女帝這般和朝臣們硬剛的皇帝啊!
來不及看一眼滿朝文武的臉色,劉德匆匆的跟上了喬淺月……
“陛下,雖然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是陛下就算真想對這些老臣們做些什么,也得循序漸進的來,以免引起他們的不滿怠慢了政事……”
劉德從先皇起就是先皇身邊的親信,是以,只要當政的還是先皇的血脈,他就發自心底的效忠,是以看到喬淺月如此雷厲風行的做法,不免要提醒一下,畢竟……
喬淺月在民間長大,根本未曾習過帝王之術,而朝堂之上,身為帝王但凡有絲毫行差踏錯,關系到的就是整個東宸!
“怠慢政事?”
喬淺月聞言眉頭一皺,下意識的道,“身為臣子,各司其職不是他們的分內之事嗎?”
“話是這么說,可是陛下……”
劉德聞言老臉也是一囧,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可是……
看著喬淺月那一副挑著眉頭等待他后續的模樣,劉德突然就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畢竟……
剛才在朝堂上,不管臣子們說什么,自家女帝都能毫不猶豫的將人給懟回去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劉德覺得,他想說的話如果說了,肯定也逃不過一個被懟的下場,他……
他就是一太監,離開了皇宮就連生存立足的地方都沒有,他可滾不起啊!
“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那和我根本沒有關系!”
喬淺月將劉德欲言又止的模樣盡收眼底,勾了勾嘴角,緩緩道,“我沒想過要排除異己清肅朝堂,可如果他們連自己的分內之事都處理不好的話,那他們就真的該騰位讓賢了!”
她這廂滿心的想著將當皇帝的鍋甩出去,怎么可能考慮那么長遠的事情?
這種事情,要干也是獨孤澗來干啊,當然……
如果獨孤澗求到她面前,她也不介意在她甩鍋之前幫他一把,幫他拔拔朝堂上的那些個釘子!
“陛下?”
劉德聞言一愣,當即驚悚的抬頭看向自家女帝。
身為皇帝的身邊人,劉德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是蓋的,敏銳如他,自然也從喬淺月的話中聽出了別樣的意味……
不過這個想法在劉德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就直接被劉德拋之腦后了!
當皇帝這樣的事兒,怎么可能有人不上心呢?
他家女帝之所以這樣說,肯定是因為他家女帝一時間還未適應自己已經是東宸至尊的身份,還沒緩過神來……
“好了,我這邊沒有什么需要你伺候的了,你去跟著獨孤澗吧!”
喬淺月見劉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嘴角微勾,含笑道,“你是宮里的老人,又伺候過兩任皇帝,對東宸的朝堂和政事想必比我還清楚,盡心竭力的伺候他,就把他當成我,不要有所保留!”
“陛下?!”
劉德聞言又是一愣,反應過來膝蓋一軟差點兒跪在了地上,還是喬淺月眼疾手快一把托住,這才讓他沒有跪個結結實實……
“陛下,可是老奴哪里有伺候不周的地方?亦或者是陛下介意老奴伺候過廢帝,所以要趕老奴走?老奴……”
劉德看著喬淺月,急的都快哭了。
“不是!”
喬淺月聞言,搖了搖頭,“讓你跟著他,是為你好!”
“陛下?”
“你若信我就去,你若是不信我,也可以繼續跟著我……”
“……”
劉德看著面前言辭懇切不似作假的喬淺月,終是沉默著應承了下來。
他是陛下的內侍,上有所命無有不從,更何況喬淺月直接拿出來信任來說話……
他一個奴才,怎么敢不信任陛下?
陛下就是他的天啊!
只是……
陛下為什么要讓他跟著二殿下?
難道說之前東宸內憂外患,陛下無奈之下讓二殿下監國,如今總算是回過味來,知道要防備二殿下了?
若是如此的話……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會盡心竭力的伺候二殿下,有任何不妥,一定第一時間來向陛下匯報!”
想到了這里,劉德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
幫陛下監視二殿下這樣的小事兒,他肯定能辦的盡善盡美!
“呃……大可不必……”
喬淺月見此一愣,知道劉德是誤會了自己的用意,趕忙道,“我沒有要提防……”
“陛下,有些事兒陛下不必說,老奴都懂的!”
可是,不等喬淺月將話說完,劉德就徑自行了一禮,老臉凝重的道,“老奴這就去二殿下身邊伺候!”
說完這話,劉德就轉身行色匆匆的往章華殿跑去……
“!!!”
喬淺月見此,抬手本想阻攔,奈何……
劉德本就是小有身手的人,跑的速度那叫一個快,甚至連解釋清楚的機會都沒給她!
“你懂什么你懂?你什么都不懂!”
看著劉德轉瞬消失在章華殿的背影,喬淺月一臉郁卒的道。
這劉德……
瞧著也不是個傻子啊!
怎么她話都說的這么清楚了,他卻偏要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她真沒讓他去監視獨孤澗!
真的!
“姑姑,懷遠先生在流芳殿等您,說是要和您交接一下蒼穹書院的事情!”
劉德這廂才離開,徐公的身影就出現在喬淺月的身后。
“我這就去!”
喬淺月聞言,沖著章華殿的方向嘆了口氣,轉頭就往流芳殿的方向走去。
她那便宜師傅翹首盼著她接手蒼穹書院許久,如今好不容易心愿得償,自然一刻都不肯耽擱,能撐到這時候來找她,已經是看在她現在分身乏術格外開恩了,要不然的話,估計他昨晚聽到何老傳信就來找她了!
喬淺月在流芳殿中見到了激動的滿面潮紅的懷遠先生,雖然喬淺月接手蒼穹書院的代價是他要幫喬淺月教導獨孤鈺和喬金金,可是……
這個代價對于懷遠先生來說可謂是正中下懷,懷遠先生喜歡那兄妹倆喜歡的緊,上趕著去教還來不及,哪里用得著喬淺月來說?
喬淺月在流芳殿中耗費了半日的時間,出來之后就被顧老和季成周請到了藥閣,商量起了蒼穹書院醫科分院的招生事宜……
如此一天很快過去,喬淺月整個人忙的像個陀螺一般,連片刻都不得閑,可即便是如此,她還是記得午膳吃了餃子,晚膳也吃了餃子……
三頓餃子下肚,一天過去!
喬淺月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還沒來得及安撫自家耷拉著個小臉的女兒,更沒來得及跟睡了一整天精神抖擻的蕭太后說上一句話,一封飛鷹傳書就送到了她的手上……
“黑甲軍和先鋒軍匯合,在北芪連下十座城池,可是……”
看著諜報上的內容,喬淺月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阿鈺說,獨孤羨失蹤了!”
聽到這話……
蕭太后:“!!!”
到了嘴邊的八卦,頓時就問不出來了!
喬金金:“!!!”
在她義父南戰那里聽了一天苦水的牢騷,也瞬間咽了回去。
“爹爹失蹤了?爹爹怎么會失蹤?哥哥的來信上到底是怎么說的?”
喬金金上前一步,眼巴眼望的看著自家娘親,滿臉焦急的問道。
蕭太后也一臉凝重的上前了一步,眉目深邃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黑甲軍遠征北芪上國,獨孤羨是領軍大將,這兩軍陣前,主帥失蹤是何等致命的威脅,蕭太后身為西涼執掌權柄的太后,太明白其中的干系之大了!
喬淺月見此,將手中的諜報遞給了兩人,兩人接過當即看了起來……
“阿鈺說,獨孤羨自引開追兵后就再沒回來,他趕到的時候根本沒有見到獨孤羨的面兒,只是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說,獨孤羨帶走了北芪上國的一個謀士,然后就沒了消息……”
兩人看諜報的時間,喬淺月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強壓下心底的慌亂,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的道,“他不該是那么不知輕重的人才對,怎么會在這種關鍵時刻不知所蹤?”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么奇怪,獨孤羨在她身邊時,她不覺得有什么不同,即便是獨孤羨遠征北芪,喬淺月也從未懷疑過他的戰神實力,并不很擔心他的安全,可是如今,猛然聽到他不知所蹤的消息,喬淺月……
喬淺月承認,她的心確實……
慌了!
前所未有的慌亂,甚至就連呼吸都下意識的變得急促!
獨孤羨不是一個不顧全大局的人,更知道他身為大軍主帥的重要性,他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失蹤?除非……
他遭遇了不測!
這個想法在喬淺月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直接讓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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