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有別的什么想說的?”
遲疑了好一會兒,喬淺月終是忍不住的道。
她不相信獨孤羨能這么蠢!
“說什么?”
獨孤羨聞言皺眉,“還是說你想本王說什么?”
“我……”
喬淺月聞言一噎,看著獨孤羨幽深的雙眸,長吁了一口氣伸手道,“既然你沒有別的想說的,那我就說了,獨孤澗的診金,記得付一下!”
得了!
聰明人有時候也會犯蠢!
獨孤羨聞言:“!!!”
看著喬淺月一臉坦蕩伸過來的手,嘴角微抽。
這女人……
這女人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愚蠢到任由她欺騙了吧?
“多少?!”
深吸一口氣,獨孤羨強忍著將眼前這女人狠狠暴揍一頓的沖動,沉聲道。
“我接診救人,向來是看求診者的家境來定診金的!”
危機解除,喬淺月心情好好的道,“為富不仁者,千金不至,貧困潦倒者,分文不取,獨孤澗是你送來的,診金你就看著辦吧!”
“呵呵!”
獨孤羨聞言,看著眼前獅子大開口的女人,失笑出聲,“本王可還聽說,你接診的先例中,有王侯將相按家資比例收診金的?”
“額……是有這么回事兒。”
喬淺月聞言一愣,吶吶的道。
“獨孤澗是本王的侄子,你救了他,本王付你五成家資做診金,可好?”
獨孤羨見此,眸底精光微閃,緩緩道。
“啊?”
喬淺月聞言,又是一愣,然后……
看向獨孤羨的目光,變得活像是看傻子一般……
五成家資?
雖然不知道獨孤羨的身價到底是多少,可是東宸戰神的五成家資,用腳底板想想都多的數不清!
主動付給她五成家資做診金,這獨孤羨……
莫不是傻了?
“救下獨孤澗,本王負你五成家資的診金!”
反倒是獨孤羨,依舊淡定如初,看著眼前大眼睛眨啊眨的女人,勾唇道,“待你治好母后的病,本王再將剩余家資拱手奉上,如此,你覺得可好?”
喬淺月聞言:“!!!”
眼神已然變得不像是看傻子了,而像是……
看二傻子!
偌大的鳳眸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喬淺月上前一步,抬手就覆上了獨孤羨的額頭。
額間突然傳來的小手溫涼的觸感,讓獨孤羨的全身下意識的緊繃,幽深的雙眸也有片刻閃爍,可是下一秒……
“沒發燒啊,怎么人還糊涂了?”
喬淺月疑惑的聲音就隨之傳來,帶著不解和茫然,無比認真的道,“獨孤羨,我覺得你腦子可能出了問題,不過你別怕,開顱手術我也很拿手的……”
“喬淺月!!”
獨孤羨聞言,掩在面具下的臉頓時漆黑,一把抓住喬淺月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忍不住的低吼道,“本王以全部身家相送,你就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喬淺月聞言:“……”
兩眼無辜的眨啊眨。
“本王有病?”
獨孤羨見此,頭疼的扶額。
“嗯嗯!病得不輕!”
喬淺月聞言,點頭連連。
“你……”
——
獨孤羨到底是沒有留下半副身家給獨孤澗做診金,反倒是留下了獨孤澗在喬淺月的錦園中。
獨孤澗醒來之后果然疼痛難忍,服了藥后才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鑒于他的病情太過嚴重,獨孤羨就直接將他留在了姜家,因為移動不便,就只能留在了喬淺月的院中……
傍晚時分,喬淺月好歹是將賴在他院中不走的獨孤羨給送走了,這才去榮和院中接女兒回來……
“月兒,你……”
姜老夫人再見外孫女,老臉之上滿是欲言又止之色。
兩日!
接連兩日的時間,她們祖孫兩人就發生了兩次爭執,而爭執的原因,全都是因為獨孤羨……
“外祖母,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等二皇子康復后再說,可好?”
喬淺月見此,沉吟了一下,終是道,“我尊重外祖母的決定,還請外祖母多給我一些時間!”
她和獨孤羨之間的事情,不是外祖母一句斷絕來往能夠決定的!
且不說她和獨孤羨之間有沒有情愫,就說他們還有一雙共同的兒女,就注定掰扯不清了……
她外祖母想要的保證,她無法給,所以……
只能拖一步算一步了,而且……
以她的猜測,她或許,很快就不用再面對外祖母的步步緊逼了……
想到這里,喬淺月的心情,多少有些復雜……
“……好!”
姜老夫人聞言,想了想,終是點頭。
如今二皇子在府中治病,太后也等著她家外孫女治療,她老人家就算是有心想要外孫女和九王爺斷個干凈,也知道不現實……
喬淺月見到外祖母點頭,幾不可見的的松了口氣,牽起女兒就想返回錦園,可是……
在她出門之前,姜老夫人的聲音復又傳來……
“月兒你放心,你是神醫月老的事情,我已經下令封口!”
喬淺月聞言,離開的步伐一頓,點了點頭后,抱起女兒快速離去。
日暮西垂。
斜陽余輝。
“娘親,爹爹懷疑了嗎?”
喬金金乖巧的趴在自家娘親的肩膀上,眨巴著大眼睛道。
“不知道!”
喬淺月聞言,搖了搖頭。
在她面前,獨孤羨確實沒有露出絲毫懷疑,甚至表現的無懈可擊,還用全部身價相送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可是……
喬淺月并不認為,獨孤羨就真的沒有生疑!
“那娘親和曾外祖母之間,又是怎么回事兒?”
敏銳如喬金金,自然發現自家娘親和曾外祖母關系的微妙轉變,總之……
就是不像以前那么親昵了……
“沒什么……”
喬淺月聞言,再次搖了搖頭,道,“只是一些意見相左,算不得什么的,而且可能很快,娘親和你曾外祖母就不會再有機會這般置氣了……”
“不會再有機會這樣置氣,這是什么意思?”
喬金金聞言,當即疑惑的道。
“你會知道的!”
喬淺月聞言,抬手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道,“好了,小小的一人兒,整天想這么多問題你不累嗎?娘親帶你回去吃飯睡覺覺……”
——
獨孤羨離開姜家之后,就去蒼穹書院接兒子。
再見懷遠先生,獨孤羨一雙眸子幽深的仿佛深潭,可是卻什么別的話都沒說,牽了兒子就走。
反倒是懷遠先生,看著獨孤羨離開的背影,直覺的不妙……
“罷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算關己,老朽也力有不及啊!”
最后,懷遠先生捋著花白胡須,滿臉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
他家那孽徒和九王爺的事情,他還是少摻和的好,畢竟這倆小的沒有一個是好應付的,一個不巧就是引火燒身……
他老人家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雖然心底打定了主意明哲保身,可是懷遠先生到底是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動,迫不及待的想和人分享,是以,回到書房之后,懷遠先生就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來人啊!將這封書信,快馬加鞭送到西莽皇宮!”
片刻之后,懷遠先生招來了自己座下腿腳最快的小書童,擠眉弄眼的道,“記得,要親眼看著西莽帝御覽過后,再回來復命!”
“先生?”
小書童聞言疑惑的抬頭,終是道,“遵命!”
“去吧!路上小心些,這信可丟不得,丟了西莽怕是會亂套……”
——
是夜。
月朗星稀。
王都近郊,姜家宗祠后的家廟。
好歹是姜家的家廟,較之宗祠外祀田的農莊已然是高門大院,而此時此刻,家廟之中,卻有女子聲嘶力竭的叫嚷聲不斷的傳來……
“你入不了懷遠先生的眼,那是你自己沒本事,可不怪我和我舅舅沒盡心!”
“鄧蓮兒,你答應我的事情呢?你答應我會給景天和蘇木送信的!你送出去了沒?”
“……”
鄧蓮兒手中拎著一個食盒,神情陰郁的看著眼前一身緇衣狀似瘋癲的半老婦人,嫌棄的撇了撇嘴,道,“信我早就送出去了,可是景天表哥和蘇木表哥什么時候能回來,我就不知道了!”
眼前這位半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姜老夫人送入家廟的七夫人鄧嬌。
曾經滿身華服金釵玉環的世家貴婦,如今不過短短時日,就鉛華洗盡,變得和鄉野婦人一般不堪入目……
“信送出去,景天和蘇木為什么還不回來接我回家?”
鄧嬌聞言,當即抓著滿頭亂發來回踱步咆哮道,“我要回家!這種鬼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是姜家的七夫人,我要回家!”
“是你!一定是你這個賤人搞的鬼對不對?是不是你根本就沒讓人幫我送信?景天和蘇木接到我的信,不可能不回來!一定是你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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