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九叔世界之神魔白骨道 > 第113章 范監軍
  八月初九,元成節,乃是青華帝君的生辰。

  長安諸坊,皆張燈燃香,拜道君,求安康。

  而這一天的清晨,一只由龍武、羽林二軍,共百騎護衛的車隊,自金光門出了長安,順著官道一路向北行去。

  而這林林總總的四百余人,便是監軍使范吉年前往朔方的隊伍。

  周鈞騎著馬行在隊伍的后段,回頭看了一眼長安的方向,心中感到有些惋惜。

  調令下到都官司中,沒過多久,監軍使的隊伍便啟程了。

  周鈞原本還以為會耽擱上一段時日,這樣的話,他能陪家人過完中秋,還能看著大哥參加完秋闈。

  但是,出行之日來的如此之急,而這一去朔方,卻不知何時能回了。

  回過頭來,周鈞又看向隊伍中段,那里有一輛掛著旌旗的馬車,車中坐的正是范吉年范監軍。

  盯著馬車,周鈞心中想著,后世史書關于唐朝監軍使的論述。

  《通典·職官十一》有云:“至隋末,或以御史監軍事。大唐亦然。時有其職,非常官也。開元二十年后,并以中官為之,謂之監軍使。”

  天寶年間,由宮內太監擔任監軍使一職,尚是唐朝內侍監軍制度的萌芽階段。

  在此之前,唐朝監軍一職,大多由監察御史所擔任。

  由于監察御史為從八品,品階低,只能起到監察上書的作用,對于軍中大將的威懾力不足。

  故而,監軍使一職,從天寶年間開始,大多都由宮中內侍所擔任,且多了督行罷止的職能。

  安史之亂前,內侍監軍的制度還比較粗糙,出任監軍的人選,大多由內侍省推薦,再由皇上欽點。

  而安史之亂后,藩鎮林立,宦官勢力向地方延伸,藩鎮皆置監軍院,以監軍使主之,其下有副使、判官、小使等若干僚屬,并掌握部分軍隊,內侍監軍規制也逐漸完善。

  就這般,周鈞一邊想著,一邊隨著隊伍北行。

  第一天傍晚,車隊落腳于三原。

  周鈞在營帳內簡單用了些膳食,便走出門,打算在營地內散步消食。

  到了營口,周鈞見那龍武、羽林的軍卒,三五成群,談笑風生,不由眉頭緊鎖。

  龍武軍、羽林軍,是北衙勁旅,亦是天子門前的戎衛。

  這才出了長安城沒多久,便散漫成了這般的模樣。

  周鈞搖頭返身,剛到帳口,便得了口信,令其去范監軍那里一趟。

  收拾了一番衣裝,周鈞來到范監軍的帳口,通報之后,見到了范吉年。

  那范吉年,周鈞與他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對方卻顯得格外的熟絡。

  只見年近四旬、但保養得體的范吉年,一把拉住周鈞的手,將他拉到案邊,指著那案臺上、那本滿是批注的『西廂記』問道:“你便是此書的闞錄周衡才?”

  周鈞拱手說道:“某是。”

  范吉年笑道:“早先得了殷公的信,咱家還想了,這周衡才怎聽著這么耳熟?原來卻是未曾逢面的故人。”

  周鈞自謙了兩句。

  范吉年說道:“何必自輕?能想出這話本的人,那可是真性子的有情人。”

  “這里面的唱文,咱家做夢可都在念著呢。”

  說完這話,范吉年居然當場來了一段西廂記的唱腔。

  偏偏這段唱腔,還是崔鶯鶯待字閨中、苦盼郎君的唱文,周鈞聽著,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好不容易等范吉年唱完,周鈞強忍住內心的不適,拍手道了一聲好。

  范吉年喜不自勝,又拉著周鈞,說了一會兒話本。

  過了許久,范吉年興致減了一些,便向周鈞說道:“說起來,那多情之人,殷公也算是一個。”

  “當年的張美人,殷公念的緊,險些就沒了,咱家瞧著,也只是敬佩。”

  周鈞聽見這話,起初沒多想,再仔細想了想,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

  范吉年沒有再說殷大榮的事情,轉而對周鈞說道:“既然咱家承了差,自然要允你一個前程。”

  “此次去朔方,臨行之前,圣人交待了八個字,毋擾兵事,只循本分。”

  范吉年停了停,又說道:“王忠嗣出身太原王氏,乃是圣人撫養的假子,從小便在十王府長大,又與太子親近。”

  “若論親疏,與內家子幾無差異。”

  周鈞清楚,范吉年這是在點醒他,此次朔方之行,名為督軍,實為坐觀。

  周鈞躬身說道:“多謝范公高言,某言語行事,當以公為達準。”

  范吉年笑道:“衡才也無需多慮,此次督軍的行伍之中,你瞧著這些個人,大多都是相托而來。”

  “眾人皆知,朔方一行,無關令使朝命,不過是游歷一遭,取些土產,再累些功勞罷了。”

  周鈞聽了這話,再回想起營口處那些軍卒,不禁恍然。

  敢情這次隊伍中的人,從上到下,大多都是些為了『鍍金』的關系戶,難怪行事如此。

  見周鈞若有所思,范吉年說道:“衡才曾為奴牙郎,又精通計學,此次俘隸闞錄,點薄清冊,便以你為主事。”

  “只需記得,闞錄之數,即便察覺錯漏,也不得當場發難,報給咱家,自有處置。”

  周鈞清楚,范吉年說著話,怕是早就知道邊將侵吞俘虜,再買賣謀利了。

  宮中對于這種做法,恐怕也是知曉的,但大多都是采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

  這種現象,或許已經是官場里的潛規則了。

  想完這些,周鈞拱手稱是。

  范吉年見周鈞如此上道,也不由滿心寬慰。

  只見他一邊摸著周鈞的背部,一邊說道:“殷公早就言語,周二郎身微卻有大才,年弱但又知禮。”

  “咱家瞧了,果真如此。再加上二郎生的模樣又好,可真比外面那些丘八,強了不知多少。”

  背部感受著范吉年的『親昵』,周鈞渾身上下頓時升起一陣惡寒。

  周鈞對范吉年連忙說了兩句,類似事務繁忙的推脫之語,便腳步飛快的離開了營帳。

  接下來的幾日里,車隊只是趕路。

  那范吉年倒是天天處理著公務,再也沒有來尋周鈞,這讓原本還有些惴惴的后者,頓時心安不少。

  經過半個多月的長途跋涉,車隊出了京兆府,又過了坊州、鄜州、延州,最終進入了綏州,距離王忠嗣大軍屯集的漬口,卻是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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