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九叔世界之神魔白骨道 > 第98章 身份質疑
  “孔攸?”

  周鈞聽見這名字,心中疑惑。

  自從勝了那孔攸一局黑白棋,對方已經許久不曾出現了,如今找上門來,不知又是為了何事?

  在此多想也是無益,周鈞索性跟著屈朝義出了院子,到了別苑的大門。

  站著大門處朝外看去,周鈞瞧見孔攸背著一個行囊,又牽著一匹騾子,騾子的褳褡處,還架著不少行李。

  一人一騾,正悠哉哉的在樹下乘涼。

  看見周鈞出來,孔攸這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走到前者的面前,拱手行了一禮。

  周鈞看著孔攸問道:“伯泓如何知曉我在這里?”

  孔攸說道:“昨日放廨,某在安上門外等了許久,不見周二郎出來,便尋人問了,這才知曉告假一事。”

  “今日,某先去了二郎在長安的居所,聽聞你不在,便找到了這里。”

  周鈞先是看了看孔攸的行囊,又看了看他牽的那匹騾子,最后問道:“伯泓尋我,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孔攸瞧了眼屈朝義,對周鈞說道:“二郎可否尋個僻靜之處?”

  周鈞心中滿是疑問,但還是應了下來,帶著孔攸走向自己居住的小院。

  入了小院,畫月瞧見周鈞帶進來一位陌生男子,也是一驚。

  周鈞將孔攸引進堂內,又讓他坐下來,這才開口道:“伯泓如此大費周折的尋我,可是有要事?”

  孔攸將行囊放在了案臺上,微微點頭說道:“是。”

  畫月見來了客人,便去側廊取了茶水,又回了堂間。

  孔攸朝周鈞說道:“可否清退旁人?某有話單獨要講。”

  聽見這話,畫月先是一愣,接著看向孔攸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戒備。

  周鈞看了眼畫月,微笑對孔攸說道:“她不礙事,你有話便說吧。”

  孔攸點頭,打開了行囊。

  周鈞看去,只見行囊中放滿了書冊和文稿,卻也不知道這孔伯泓究竟想做些什么。

  孔攸先是拿出第一本書冊,放在了周鈞的面前,示意后者打開一觀。

  周鈞打開看了,發現里面都是不同州縣的廨志,里面林林總總,畫著朱筆的簽注。

  周鈞挑了一段朱簽讀了:“開元二十七年,九月初二,隴州廨志,有米肆郎祁護來告,周家子名為周鈞者,唆使伴火,于南街邸戶調戲其婦,又打砸鋪面,損失……”

  周鈞沒有念完,搖搖頭,又挑了另一段讀了出來。

  “天寶初年七月十五,萬年縣廨志,永平坊有寡婦許劉氏,告周家子名周鈞者,爬籬翻墻,婬詞浮浪……”

  周鈞念不下去了,把那冊本放在了桌上。

  孔攸又拿出第二本書冊,翻開一頁,示意周鈞再看一眼。

  只見那冊本上,工工整整寫著些許詩句和聯對,周鈞細細讀了一遍,不由皺眉咋舌,只因那些文字,皆是文理不通,內容低俗,不堪入目。

  周鈞不解,朝孔攸問道:“這……這是誰寫的?”

  孔攸斜了周鈞一眼,開口道:“還能有誰?自然是二郎之作。”

  周鈞睜大眼睛,一臉的不信。

  孔攸指著書冊說道:“這一句,『臥榻春紅美不勝』,卻是二郎贈給璃琥院那年邁飲妓的。”

  “再看這一句,『少年渾身都是寶』,是二郎與友人拼酒時,贈給酒肆中一伙房仆婦的。”

  聽著過去的黑歷史,周鈞一手捂住額頭,一手舉了起來,朝孔攸連忙說道:“且打住吧,莫要說了。”

  畫月從桌上拿起那本書冊,打算翻開一番。

  周鈞從畫月手中奪過那本書冊,朝著孔攸無奈問道:“這些舊聞昔作,伯泓是從哪里得來……不對……你收集這些,究竟意欲何為?”

  孔攸沒說話,只是從行囊中又拿出第三本書冊,放到了周鈞的面前。

  周鈞硬著頭皮,又打開書冊看了,卻發現這書冊里的內容,卻是蔣育案的卷宗。

  在文中,周鈞與那邵縣丞在栒房中的對話,還有公堂上,周鈞用測心觀相之法,破了蔣育的謊言,統統被孔攸用朱筆圈了出來。

  看到這里,周鈞終于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了。

  孔攸又拿出了第四本書冊,內里是流外銓的闞錄,里面有周鈞計學考試的答卷,還有策問考試的記錄。

  其中,周鈞不使用算籌,快速答題,又提前交卷;還有他在逃俘應對時的回答,都被孔攸一一圈注了出來。

  周鈞感覺到手心正在出汗,身體也有些微微顫抖。

  這還不算完,孔攸又拿出了一份闞錄。

  里面是孔攸與一眾鴻雁詩社成員的問答記錄,其中周則的那首落花詩,還有那首說給聶紅鸞的飛鴻踏雪詩,皆被圈注。

  最后,孔攸拿出了一冊話本,又拿出了一張紙。

  那話本正是『西廂記』,而那張紙卻是賀監賀知章的訃告。

  周鈞看著案臺上擺放的滿滿當當的書冊,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孔攸將所有書冊和闞錄,做了分類。

  其中屬于周鈞身體前面那個靈魂的文錄,被分成一類;屬于周鈞本人的文錄,被分到了另一類。

  孔攸指著第一類文錄,說道:“周二郎十七歲之前,卻是活的渾渾噩噩,不知所向。”

  他指著第二類文錄,又說道:“如今卻脫胎換骨,才學驚人。”

  孔攸思考片刻,說道:“這中間變化的突然,大抵時間便是在蔣育案的前后,也就是天寶三載的四月中旬。”

  “某一直想問,究竟那個時候發生了什么,能讓周二郎發生如此之大的改變?”

  周鈞手足發冷,但面上依然強作鎮定,微笑不語。

  孔攸說道:“思來想去,原因無外乎就那么幾個。”

  “一、李代桃僵,此二郎非彼二郎,有人被頂替了身份……”

  聽到這里,周鈞的瞳孔微微放大,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自覺抓緊布料,揪成一團。

  孔攸又說道:“但是,倘若身份被頂替,事主的父母家人,不可能看不出端倪。”

  “再說了,即便要大費周折的頂替身份,為何卻要選擇一無權無勢的奴牙紈绔子?明明就有更多的選擇才對。”

  “所以,這一猜測不大可能。”

  周鈞聽著一愣。

  孔攸又說道:“二、謀士相助。周二郎背后倘若有高人相助,那么這一切的改變,自然能夠順理成章的解釋。”

  “但是,某反復查了周家的人員進出,還有闞行記錄。”

  “謀士這個說法,怕是站不住腳,還是不大可能。”

  說到這里,孔攸停頓了片刻。

  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么,只有最后一個可能了。”

  周鈞緊張的看向孔攸,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孔攸斬釘截鐵的說道:“周二郎得了鬼神之力。”

  周鈞聽見這話,眼角抽動,呆若木雞。

  孔攸的臉上絲毫看不見半點玩笑的成分:“古書有云,有人年幼時癡癡無為,一日卻突然靈臺福至,得了上天的點化,終究成就一番大業。”

  “周二郎之遇,某料想大抵如此。”

  周鈞暗地里松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孔攸要一語道破天機。

  沒想到,對方最后將這些異象,全部歸結為了上天之選。

  周鈞有些好笑,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看見畫月冷著臉,返身走到堂口,關上了大門。

  周鈞剛想問畫月怎么回事,又見后者從身后取出短劍,眼中閃過寒芒,直直的走向了孔攸。

  周鈞連忙站起身,攔住了畫月,大聲問道:“做什么?”

  畫月劍指孔攸,朝周鈞大聲喝道:“此人留不得!”

  孔攸瞧見畫月這模樣,微微一笑,卻是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只有周鈞一臉郁悶,心中暗道,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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