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欽之前找了幾個理由，喬勇平已經拖不住了，現在老徐若是被發現，也不會有再試一次的機會了。
此刻的陳欽也終于有些稍微緊張了起來，不過他對老徐不容置疑地說道：“老徐，把電話給那個人。”
“喂，小劉？我陳傲天。”
“陳總監！剛您找喬勇平，找到了嗎？”
“喬勇平遲遲不來，我這里有點對接的工作。”陳欽說道，“你先帶這個人去喬勇平的工位，他是電信那邊的人，他不認得路。”
此刻陳欽也有些頭疼了，畢竟自家公司的路這么難繞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如果HR識破了他的計劃、要把他趕出去的話那就有點難堪了。
不過還好，HR完全沒懷疑：“哦，咱們機房在上一層呢，您跟我來。”
HR帶著徐濤上了樓，找到了另一個小型辦公區，然后把喬勇平的位置指給了徐濤，讓他自己等一等，然后自己走了。
到了這里，陳欽才松了口氣，徐濤也松了口氣。
接下來，陳欽讓徐濤馬上打開喬勇平的開發電腦，找到了工程文件，為了避免恢復，讓老徐打開文件，把里面的代碼全部都刪掉，然后保存。
老徐操作得很順利，陳欽不放心，結束后讓他截圖一張、然后登陸msn，他也順利完成了——工程文件被刪掉后保存了幾遍，又用磁盤搜索找到了另外兩個更早的備份，也都全部干掉了。
老徐倒是直到這時、才隱約意識到了什么：“傲天老板，您這搞的不是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吧？”
然而他發現得似乎是有點太晚了，東西已經刪了。
陳欽默認了：“好了，現在趕緊出去吧，結束后我把錢打給你，不會有人知道你做的事的。”
“行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徐也有點慌了，轉頭就掛了電話跑路了，陳欽掛掉電話，擦了擦屏幕上的汗，一看時間都九點半了，趕緊回家去了。
不過……這件事到了這里，當然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也許剛剛帶路的HR小劉沒意識到，在大樓電梯門口與陌生人擦肩而過的喬勇平也沒有多想，正在外地酒店里定鬧鐘、準備趕火車回臨安的顧文杰也沒有多想。
他們當然會知道今晚的自己會錯過什么，但不是現在……
于是就在半小時后，陳欽氣喘吁吁地跑回家里，老陳還在跟他埋怨：“今晚上哪野去啦？我看徐玲玲一個人在院子里，你出去玩也不帶上她一起。”
“這叫有來有回，老是黏一起也會膩的嘛！”
“你小子懂什么……”
老陳張口就要罵，陳欽卻轉而問道：“對了，爸，還有件事。”
“什么？”
“徐玲玲的爸爸，是個什么樣人的呢？”
“他啊……”
老陳靠著墻壁，對兒子說道：“他啊……是個挺愛折騰的人，不過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敢打敢拼，你徐叔叔現在出門打拼，也是為了徐玲玲好啊。”
誰問你這個了。陳欽追問：“我是說以前的徐叔叔，是個什么樣的人？就是說……這次之前。”
“以前啊……”
老陳回憶了片刻，才緩緩講起了老徐的故事——
“咱們那個時代，師范學院可跟你們不一樣，那時候的好學生都在師范里，高中是考不上師范的小孩才會去上的。你徐叔叔以前學習好，畢業后本來在北方當了老師，后來成家后，才搬到咱們龍山來的……”
……
平靜的生活之下暗流涌動，雖然生活仍然還是那個樣子，但是背后似乎有什么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比如說，第二天的陳欽就清楚地感覺到了——
雖然他沒接到電話，實際上他昨天回家后，就為了防止被跨省，直接把手機卡拔掉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上著課的時候，好端端的聞到一股火藥味，隔著兩個省份就聞到了。
當天中午，陳欽按捺不住，出門后慫恿著徐玲玲給她爸打了個電話、確定老徐平安無事。
之后上學路上，又抓緊時間跑了一趟辦公室，上線看了看……
公司里的各個社交平臺倒是風平浪靜，顧文杰的情緒也還算穩定，不知道打電話了沒有，郵箱和MSN上沒動靜。
阿里那邊也沒動靜。
到處搜索了一下新聞，沒找到什么商戰報案之類的新聞，只是公司內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動蕩傳言，又有人和喬勇平一樣、試探著來找陳欽打聽消息，問公司是不是要被投資了，大家都很高興，又有人說昨天公司里進賊了，不過具體細節不太清楚，想來應該沒什么太大損失。
這樣確認無誤之后，陳欽才算是松了口氣。
創業這么久，這種真刀真槍的商戰他還是各種意義上第一次搞，說實話還有點小興奮，小心點也是應該的。
不過……
這件事到了現在，雖然初衷為了解決隱患，但是真正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接下來是該與顧文杰談談了。
快看傳媒雖然有阿里的支持、被員工所期待著，但是它未來到底會怎么樣，還是要取決于陳欽和顧文杰兩個創始人。
所以現在要和顧文杰談談……當然，不能和以前一樣，等著讓顧文杰來找了。
這次，陳欽給顧文杰發了個消息：“文杰，今天晚上開個小會吧。”
本來只是通知一聲，結果顧文杰馬上回復了：“也好，我也正想找你。”
然后竟然直接打了個語音電話過來：“陳，你手機關機了？”
并緊接著問道：“昨晚的事是你干的嗎？”
這人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啊。陳欽暗自搖了搖頭，直白反問：“是我，怎么了。”
“你知道這是犯法的嗎？”顧文杰低沉道，“我也不求你能別在合同上搞那種小把戲了，咱們能不能至少遵守一下法律，別派人侵入公司搞這種小動作？”
陳欽可不怕他嚇唬：“你在說什么？我一沒損害公司財產，二沒傷害公司人員，我自己作為技術總監讓朋友去幫我處理程序，你說我犯法，你沒事吧顧文杰？”
顧文杰給他噎著沒說出話來，陳欽卻繼續追問：“另外這軟件雖然是授權給了公司，但這東西法理上還是我的東西，我昨天跟你剛談過版權，你轉頭就讓喬勇平去拷代碼，我還想問問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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