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譽聽得心里拔涼。
“把肚子刨開……又縫上……”
“這人……還能活嗎？”
錢昭昭道：“自然能活的，不過就是要恢復的時間長一點罷了，這幾天她都不能下床，估計照顧起來會有些困難，你看看是你自己照顧她，還是讓下人照顧。”
沈譽想也沒想：“我。”
錢昭昭唇角一勾，很是滿意。
“嗯，那你過來，我跟你說一下怎么照顧她。”
“好。”沈譽抬腳走過去。
錢昭昭便跟他一一說了起來。
“這幾天她會排惡露，你需要用墊子給她墊上，記得要勤換，還有每日早晚給她清洗下身，大小解也只能在床上……”
盡管有些地方聽不太懂，但沈譽依舊聽得很認真。
錢昭昭很滿意他這個態度，心想秀秀沒找錯人。
“好了，大概就這些了，到時有什么不懂的再來問我就行。”
沈譽點頭：“好，謝謝。”
錢盼盼擺擺手：“不用客氣，我只是為了秀秀而已，你陪陪她吧，我先出去了。”
話落，她便出了房間，順便帶上了房門。
外面沈夫人正抱著包裹嚴實的孩子喜不自勝，見錢昭昭出來，她連忙詢問：“穆夫人，秀秀怎么樣了？”
她們已經聽穩婆說了剖腹產一事，說不心驚是假的。
不過只要大人孩子沒事就行。
因此眾人看錢昭昭的眼神，都仿佛在看神仙一般。
把人的肚子剖開，又縫上，大人孩子都還能好好的，可不就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么！
“沒事了，這會兒再睡醒，等她醒來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老天保佑啊，還好有穆夫人你，不然還不知道會怎么樣！”沈夫人心有余悸。
穆司遠這才得空詢問：“昭昭，是怎么回事，為何沈夫人會出被車撞？”
沈夫人也連忙看向她。
錢昭昭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不過那馬車似乎故意的，我去救秀秀的路上，也差點被它撞了。”
穆司遠頓時眼神一凜，一把抓住她。
“你也差點被撞了？”
“嗯。”錢昭昭點頭，看他擔心，忙安撫道：“不過沒事，小白敏捷，躲了過去，現在那馬車應該還在那邊，讓人去看看吧。”
她知道，有心心想想它們在，那馬車跑不了的。
果然，當穆司遠帶著人過去時，那馬車就被四只老虎堵在路中間。
這條路不是主街，少有行人。
也正因如此，那馬車才敢那邊肆意而為。
穆司遠直接讓人把那車夫和馬車一并押送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正好是沈譽的父親，聽聞這馬車差點撞死自己兒媳婦，沈大人怒不可遏，直接就將那車夫好一頓打。
打完后才開始審問，車夫不說，便接著用刑。
大理寺的刑罰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車夫一開始嘴硬，沒多會兒下來，便承受不住，全都招了。
“是文小姐，是文小姐讓我這么做的，我是左相府的下人。”
沈大人聞言，怒拍桌案。
“左相府！左相府！欺人太甚！！”
“來人，去文小姐給本官帶來！”
半個時辰后，文苒苒被帶來，她的臉已經擦了藥，卻還是高高腫著，說話也是含糊不清的。
但即使這樣，她也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態度。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知道本小姐是誰么，就敢抓本小姐！信不信讓我祖父把你們都砍了！”
沈大人臉色陰沉，冷笑道：“呵，真是好大的口氣，本官倒要看看他文丞相有沒有那個本事砍本官的腦袋！”
話落，他一拍驚堂木。
“文苒苒，你可知罪！”
“知罪？本小姐知什么罪！”文苒苒冷哼。
沈大人一字一句：“你指派下人，當街殺人，竟然還敢這般倨傲，來人，先給本官重打二十大板！”
文苒苒面色大變：“你敢！”
沈大人：“你看我敢不敢！”
“打！”
一聲令下，文苒苒直接被按在了地上。
啪——
板子落下，緊接著便是文苒苒的慘叫聲。
“啊——”
啪！
啪！
啪！
一下又一下的打板子的聲音，每一聲后面的伴隨著文苒苒的慘叫。
十板子下去，文苒苒便暈了過去。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厲喝聲傳來。
眾人看向外面。
只見一個身著華服的婦人前呼后擁的進來，看見地上屁股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文苒苒，婦人臉色大變，趕忙上前扶起文苒苒。
“苒苒，苒苒，你怎么樣苒苒。”
文苒苒被叫醒，看見來人，嗚嗚嗚的就哭了出來。
“嗚嗚娘，他們打我！”
文夫人心疼不已，怒瞪著上面的沈大人：“沈大人，敢問我家苒苒犯了什么錯，你要這么打她。”
面對她的怒火，沈大人完全不怵。
“她讓下人當街趕馬車撞人，形同殺人，你說本官該不該打她？”
“你憑什么就說是她吩咐的，沈大人，你不分青紅皂白，就這般虐打我相府女兒，我左相府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哼！”
文夫人重重哼了一聲，對下人吩咐：“愣著干什么，還不來把小姐帶回去！”
“是。”
下人們趕忙上前。
然不等他們動手，沈大人便道：“你們敢。”
“文苒苒現在是犯人，文夫人把她帶走么就算擾亂公堂，可別怪本官不客氣！”
“你！”文夫人氣了個倒仰：“沈大人，你別太過分！”
沈大人沉聲道：“過份？你文家的女兒這般藐視王法，大街上就敢殺人，你說本官過份？”
文夫人怒道：“你少血口噴人，憑什么就說是她做的？”
“你自己家的下人都招認了，難道本官還冤枉了她不成！”沈大人指著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車夫說。
文夫人掃了一眼，確實是府里的下人。
她深吸一口氣，道：“招認了又如何，他被打成這樣，明顯就是你屈打成招的！我女兒她溫婉善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做沒做可不是你說的算，來人，將文苒苒關進大牢，擇日再審！”
沈大人不想跟她糾纏，直接將文苒苒關進了天牢。
文夫人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只能讓人趕緊去通知文丞相和文苒苒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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