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非常尷尬。
就連方方跟圓圓小哥倆都受不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周遙遙跟三叔婆連忙哄起孩子來。
不過就在這時，王棉花一臉正色地把方剛攔在身后，雙手叉腰就懟，
“富貴嫂子，你妹子去年不是嫁人了嗎？你還打算讓她一女嫁二夫啊！”
富貴媳婦被說得一噎，訕訕的，“那我妹子不是后來又離婚了嗎？”
王棉花英雄救“剛”那個勁兒又上來了，“合著你想給我洋哥的兄弟介紹一個二婚頭，呸，虧你想得出來。”
富貴媳婦噘嘴，“這大兄弟長得也不好看，配我離婚的妹子怎么了？”
王棉花瞪眼，“走走走，洋哥的兄弟是縣城的，找也不會找你妹子這種滿臉麻子的二手貨。”
聽到王棉花這樣說自己妹子，富貴媳婦氣得一甩手，“哼，八成是你自己褲襠癢吧，我妹子離婚怎么了，好歹有人要，你都23了還沒一個人接受了……”
說著富貴媳婦抱著鐵蛋轉身就走，氣哼哼地留下一句，“老姑娘，沒人要……”
等到富貴媳婦走遠，
王大娘才翻著白眼把拉棉花進了自家院子。
“棉花，你說說你今年多少歲了？”
王棉花一臉無辜，知道這是新的一撥催婚又來了，“娘，我23吶，您忘啦？”
聽到閨女的話，
王大娘又捂上了胸口，唉聲嘆氣，“哎喲，我秦二妞做了幾十年的好事，怎么攤上你這么個閨女。”
王棉花已經習慣了這種大場面，只能耷拉著腦袋直點頭，“是是是，明天我就不上工了，我蹲在田頭看哪家男人能要我……”
王大娘伸手又擰了一把王棉花，順著話頭就往下聊，“你看剛子怎么樣？”
“剛子誰啊？”王棉花故作迷糊。
“你別打岔啊，你剛剛還為了剛子跟富貴媳婦干仗呢！”王大娘顯然不想放過棉花。
無奈王棉花只得放棄今天的工分，跟王大娘在家打了一天的太極。
不過方剛這邊，顯然把剛剛那個為自己出頭的小姑娘放在了心上。
院子門口，
三叔婆朝著劉西洋使了個眼色，“洋哥兒，你抱著方方送剛子，他人生地不熟的。”
劉西洋立刻領會，抱著方方就將人送出去。
他帶著方剛走在鄉間陌生的小路上，方剛主動找話題，
“你們金雞大隊的人挺不錯的哈。”
劉西洋輕輕拍著奶嗝不斷的方方，步伐輕快，語調輕松，“恩，是挺不錯，棉花這個大姑娘也不錯的。”
被戳中心思，方剛也沒有在扭捏，頓住步伐，順勢就問，“棉花沒有對象？”
劉西洋扭頭看推著自行車的方剛，扯唇，“沒有！”
沒有對象！
方剛在心里小竊喜的一下，他家里還有一個外婆和一個10歲的妹妹，早年為了三口人的飯錢，他什么苦活累活都愿意干，根本就沒有想過私人問題。
一晃眼到了27歲，倒成了剩下來的大齡漢子。
這些年也看過不少姑娘，但是他臉上破相，又沒有正式工作，城里姑娘自然是看不上他這樣的。
說實在的，他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的生活。
可剛剛棉花為自己出頭，別說，他還怪心動的！
見方剛一直在那兒憋著不說話，劉西洋忍不住了，“棉花今年23，是個好姑娘，你放心大膽地追……”
“啊……”方剛有些反應過來，垂著眼皮去看自行車的前輪，“你怎么知道我對棉花……”
劉西洋把方方的小拳頭從嘴里拿出來，往身上蹭了蹭，自信得很，
“我眼睛又不瘸！別怪我沒提醒你，棉花喜歡勤快能干農活的，你該幫忙的就來幫忙……”
方剛：……得嘞，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干活什么的他在行！
——
有了孩子才知道時間過得快，
一晃眼三天就過去了。
不是所有人都跟周遙遙一樣過得沒心沒肺，最起碼在知青院的王建國跟陸子馨就是。
兩人心里都挺忐忑的。
臉上也是烏云密布，跟天氣一樣，黑沉沉的。
陸子馨忍不住跑到王建國住的屋子，主動問道，“建國哥，你這次有把握嗎？”
王建國前段時間因為受傷，一直在養病，壓根就沒有復習過文化知識，不過試卷上那些題目好歹還是應付過去了。
他以前在滬市上學的時候，成績一直屬于上游，教大隊這些泥腿子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吧。
再說競爭的都有誰，不就是劉紅霞，王棉花還有那些更偏遠地區的下鄉青年嗎？
他一個滬市高才生還考不過？
陸子馨見王建國不出聲，以為他是擔心自己過不了，
“建國哥？”
王建國被陸子馨的喊聲叫回了神，朝她笑了笑，“你放心，應該沒問題的，不用陸伯伯特意關照下面的。”
陸子馨覺得王建國說的有些奇奇怪怪，這是在暗示她什么？
什么叫不用老爹特意關照。
如果真的連一個公社小學都考不上，她有理由懷疑王建國壓根就不具備跟她一起上大學的能力，那以后還怎么干掉劉西洋那個瘋批。
不過想了想，陸子馨覺得大概是她多慮了，王建國一直都體貼溫柔，
“我爸說要靠自己的實力，如果這件事找他，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王建國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趕忙掩飾過去，“是是是，我想多了，咱們一定會考過的。”
兩人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知青往金雞小學那邊去了。
考試結束后的這幾天，
知青院騷動不安，每天大家下工回來討論的都是結果什么時候出來，誰會成為金雞小學的老師。
大家的私底下排名都是王建國在最前面，畢竟公認過王建國以前讀報紙的聲音最好聽，而且人家是大城市下鄉的，跟他們這種小城市的還是不一樣的。
其次就是陸知青，陸子馨家里有關系，怎么樣也能弄一個名額。
“出來了，小學教師結果出來了！”村里的大喇叭適時地響起。
村里喜歡看熱鬧的都往金雞小學去了。
周遙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跟劉紅霞姑嫂倆一起去看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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