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階位是……”趙凡好奇的問道。
“天階后期。”
祖母娘娘隨和的說道：“不過，應該是天階后期之中最弱的一個了吧。”
“啊？為什么？”趙凡不明所以，按理說，祖母娘娘銷聲匿跡了無盡歲月，如愿以償的踏入了天階后期，根本就沒有和層次相同的交過手，她究竟是依據啥來斷言自己同階位最弱的？！
而且，祖母娘娘可是擁有獸神送的大日星啊，絕對凝聚了星華種子，憑那遲緩的減速效果，至少都會是中上水準的天階后期才對……
祖母娘娘眉目之間浮起了一抹感傷，她嘆著氣說道：“我當時為了盡快沖開封印，就損了一些根基，不可逆的，勉強保持住天階后期已是知足了，若是再嚴重一點，恐怕會掉回天階中期。最后卻沒有想到，還是遲了那么久……不過，我沒有后悔，即便再來一次，也會如此，就恨無力直接破掉去與他做一對亡命鴛鴦，你知道夫隕妻獨活于世的滋味么？”
趙凡默然，他不知道，但是多少能想象的出來，尤其是對于獸神和祖母那等存在來說，難得遇到相知相守又層次相當的，一方隕落，另一方，更加難熬。
過了片刻，祖母娘娘笑了一下，神色恢復平靜，說道：“我方才有些失態，讓你見笑了。”
趙凡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畢竟跟祖母娘娘不熟，拘謹的無法放開了聊天。
祖母娘娘是過來人，就主動找了個話題，問道：“星華種子如何？沒有經過我允許，連個招呼都不打，你們就擅自吸收星華凝聚種子，似乎不太禮貌啊……”
趙凡聞言打了一個激靈，便低頭認錯道：“師母……對不起，青兒和老火并沒有冒犯的意思，在感知到星華的存在時，就不禁吸收了，至于我，睡覺時不知情就莫名其妙的那樣了，我這就讓青兒和老火停止吸收。”
祖母娘娘看著一臉認真在緊張解釋的趙凡，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傻小子，我可沒那么小氣，而且，是我在你身上導入了一絲星華之源，星華才會自行朝著你匯聚的，原本，我打算將大日天殿送你作為見面禮的，可你已有了天品層次的移動宮殿，錦上添花沒意思，我就留著繼續自己用吧。”
“啊？大日神殿？”趙凡愣愣的問道：“這里就是大日星煉制的移動宮殿？”
“對，評級差一線達到天品，但終究還是地品巔峰。”祖母娘娘回憶著說道：“它也是獸神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趙凡得知了大日神殿的意義后，便擺手說道：“就算我沒有流沙浮屠，也絕不可能收下大日神殿的，它對你來說，可不止移動宮殿這么簡單。”
祖母娘娘微微搖頭，“若是對你的崛起有推動作用，我就不在乎這些虛的。”
趙凡心中一震，可見祖母娘娘心目中，為獸神復仇大過一切啊！
趙凡點了點頭，便疑惑的問道：“晚輩還有一事不解。”
“哦？是關于虛空之眼的，還是關于我萬花疆域祖母河的？”祖母娘娘微笑著道。
祖母河？
趙凡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奔涌的泉眼分化向四面八方的情景。
不過，他想問的并非這件足以列入元界十大未解之謎的事情。
下一刻，趙凡弱弱的問道：“那虛空之眼，太逆天了，竟然無視遮掩手段，時光回溯直接原形畢露，還通過一道虛空裂隙，就判斷此為天品層次的移動宮殿……”
“那方院子的虛空，若是我猜的沒錯，你通過破滅星珠的大夢天衍篡改的，可對？”祖母娘娘問道。
趙凡點頭，祖母娘娘一語道破了破滅星珠的大夢天衍，這個細節，更加證實了她與獸神的關系。
“虛空之眼的來歷，知道了怕是你會大吃一驚。”
祖母娘娘略作思索，便輕聲說道：“獸神的本體，有一只眼睛，是連他座下四大護法都沒有見過的。這第三只眼，位于魂體之中，卻不論在弱小時，還是屹立在元界之巔時，獸神都沒有發現它有任何作用，有次一狠心就將之摘下，才發現，原來這眼睛竟然是一件寶物，正好我就在身邊，將之順手送我了，也就是如今的虛空之眼了……”
“獸神的第三只眼，長在魂體的？”趙凡若有所思的說道：“莫非是本命天寶？”
“本命天寶？”
祖母娘娘搖頭說道：“確實像，但又不是，因為若是本命天寶，獸神不可能在摘下之前都對其一無所知，反而離開了魂體，才知道了它是何物。”
“那就奇怪了……”趙凡滿頭霧水。
祖母娘娘抬手一招，她與趙凡之間的虛空就出現了一枚眼眸，那看穿萬物的氣勢，與后者在玫香城看到了如出一轍，無非就是小了許多倍。
祖母娘娘分析著說道：“這就是虛空之眼了，我和獸神推演過，它極有可能是獸神降生之前，有人將之封入靈魂的，可能是藏在那不會被發現，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如此逆天的寶物放在了一個胎兒的靈魂內。可惜的是，虛空之眼卻是無法相贈于你了，因 你了，因為，它被我煉化后就與靈魂本源融為了一體，之前你看見的，是虛空之眼的化身，眼前是則為本體。”
“咳！師母，我對虛空之眼純粹是好奇，真的。”趙凡解釋了句，怕對方誤以為自己在暗示什么。
“嗯……”
祖母娘娘笑著說道：“那么，祖母何的事，你真不想知道？”
趙凡誠實的點頭，“想……”
“祖母河也是一件寶物，評級更是天品。”祖母娘娘感慨萬千的說道：“是我還在地階時無意中得到的，還以為自己就此崛起了，結果發現，它除了繁衍后代之外，沒有任何作用，非但如此，后代還絕對是女的。不過，沒有它，也就沒有專屬于女人和雌性元獸的萬花疆域了，我那一雙女兒，也是這樣來的。”
趙凡聽完了祖母河的秘密，便有點懵住了，這天階寶物，有點雞肋啊，空有評級，卻無法轉化為戰力，只能生女兒……
而在這時，祖母娘娘苦笑著說道：“不過，通過祖母河來繁衍，新生兒資質會越來越強大。我有一種預感，最后說不定萬花疆域之中會出現一個資質上舉世無雙的逆天胎兒。”
趙凡笑了一下，任何事物，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祖母河真正的作用，恐怕不止于此，只是沒有挖掘出來，否則誰會浪費稀有材料和精力煉制這么一件天階寶物呢？
這一天，趙凡和祖母娘娘聊了許多，包括自己在下界到元界的經歷。
所以關系不知不覺間就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不再如起初那般生疏拘謹。
祖母娘娘也更加看好趙凡了。
而青鸞和火眼狻猊，也近乎同一時間，凝聚了星華種子。
趙凡立刻現身，開始了互相傷害，研究的不亦樂乎，以至于泰坦暴熊都忍不住加入了其中。
祖母娘娘欣慰的看了一眼三大護法與獸神傳人，便獨自返回宅子內，她坐在獸神雕像下方，輕輕的抱住，呢喃道：“快了，快了……”
……
趙凡在星光秘境，又多陪了祖母娘娘三日，便決定再次啟程。
祖母娘娘沒有挽留，她清楚，若不經歷風雨的洗禮，現在趙凡再逆天，也終究是小輩，還沒有資格與元界真正的強者站在同一個高度。
她在趙凡臨走之前，將自己的一枚印記，給了對方，并叮囑道：“雖然你有鬼族二圣的印記，但世間他們解決不了的麻煩不在少數，把我這個收著吧，為了你過于依賴，即便身為獸神殿的傳人，我也只給你一次機會。”
趙凡收下之后便跪地行禮，“謝師母。”
話音一落，他便遁入了流沙浮屠之中。
而祖母娘娘，意念一動，就把微小的粒子挪移到了星光秘境之外，然后，她回到宅子，抱起獸神雕像，就重新去了那座連天雕像之內。
祖母娘娘的存在，在外界，依舊不為人知，但終有一日，她將會再次入世。
那個時間，取決于趙凡何時真正的崛起！
……
萬花疆域之中。
趙凡操控著流沙浮屠的粒子，在虛空里穿梭著，與此同時，他對身旁的三大保鏢慨嘆道：“想不到臨時起意的來了一次迷宮疆域，竟然在周邊疆域收獲這么多，伽羅疆域，萬花疆域，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是啊，想不到獸神大人的妻子，竟會是主宰萬花疆域的祖母娘娘。”火眼狻猊唏噓不已，他和青鸞也跟著趙凡順帶白撿了一枚星華種子，隨心所欲的就能讓元力融入了星華。
“少爺賺的，與你們相比，就如同大巫見小巫啊。”泰坦暴熊大笑著說道：“獸神大人的獨創絕學，傳承了其中兩式的形，以及完美掌控的御天斬，甚至，創出了一旦完美就真正堪比敗天斬的專屬絕學！”
青鸞也笑了，她忍不住說道：“少爺的戰力，也一躍從地階后期的墊底，達到了與地階小巔峰硬碰硬的地步。等凡亦不凡打磨到完美程度，憑玄階后期，連尋常的地階小巔峰都能斬殺了……”
“再說，我就飄上天了啊。”
趙凡打趣的說道：“不過，我也無法確定，自己會先突破階位，還是先將獨創絕學徹底完善。”
至少，他現在沒有任何突破的感覺和跡象。
青鸞忽然有些擔憂的說道：“少爺……你該不會，一直卡在玄階后期一輩子吧？”
“不好說。”趙凡無奈了嘆了口氣。
“沒準破開階位壁障時，直升地階了呢？”泰坦暴熊樂觀的說道：“畢竟，卡的這么久，也太詭異了，按理說早就突破了才對。不知道的還以為少爺故意壓制著階位停滯不前呢。”
火眼狻猊點頭表示贊同，“非常理之事，便不可以常理度之。”
聊著聊著，就抵達了萬花疆域的邊境，趙凡回頭了一眼環形光幕的后方，便凝重的說道：“再見之時，便是獸神殿重現元界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