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朧月經》是什么層次的功法？”趙凡聲音詫異的問道。
寧惜雨遲疑的看向旁邊的凌瀟。
后者識趣的說道：“那我回避下。”
趙凡搖頭表示無所謂，拉住了凌瀟。
寧惜雨再無顧及，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落入二人耳中時卻宛如劈開蒼穹的萬丈驚雷般：“天階中品，可拆分為單獨的天地玄元。”
趙凡差點一句華夏國罵脫口而出了，還好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之內。
天階中品！
這等層次的功法，恐怕任何一個天階圣人，都無法淡定。
據說，整個元界評級最高的功法，是天階極品，可沒有誰親眼見證過，而有據可考的，是天階上品的功法，至今只有過兩部而已。至于中品的，也寥寥無幾，也許不到一手之數，即便超過這個數量也不會多幾個。
《朧月經》，竟然達到那等層次！
難怪寧惜雨在趙凡回來時會說那些話，若她不隕落，憑《朧月經》以及配套的秘法，終有一日會站在元界的巔峰之列！
畢竟，執月尊者可是萬年內就從一屆凡夫俗子踏入天階的，若無朧月酒帶來的奇跡，可能他的資質，都敲不開元階的大門，那資質尚且能如此，資質不逆天也不算差的寧惜雨也有實現的可能。
隨后趙凡又問了下《朧月酒》能否外傳，他自己用不上，但身邊還有妻子和眾女呢。
寧惜雨遺憾的搖了搖頭，“《朧月經》被朧月仙人融入了詛咒，非有緣人，觸之必死，而有緣人若傳之，一樣會死。”
“這樣啊，沒事。”
趙凡像是早有預料一樣，笑著抬起手指，刮了下寧惜雨的瓊鼻。
而在這個時候，凌瀟也以自己的生命本源和靈魂本源起誓道：“今日惜雨所說的一切，我不會有任何透露”
“咳，小姐姐，你其實不必如此的。”趙凡趁著誓咒還沒有生效，便側頭說道：“我信得過你。”
這份信任，讓凌瀟的心都有種被融化了感覺，不過，她還是執著的發完了。
“不行，我說什么也得將這萬缺一式的疊酒技藝融會貫通了。”趙凡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道：“小姐姐，再幫個忙，將風楚城里邊質量說得過去的朧月酒，有多少買多少，元石你放心，我一枚不會少你的。”
凌瀟明白趙凡的意思，對方是魂修，若真通過朧月酒觸發了奇跡，那意味著得到了一部天階中品的《朧月魂經》，她沒有猶豫，直接離開了雅間，先是跟陳琉說了聲，讓她把齊云軒酒窖中所有成品的朧月酒送到雅間，就前往其它可買到優質朧月酒的地方了。
而趙凡，在陳琉進來后，讓她手把手的教自己學萬缺一式。
不過，陳琉卻建議他從低轉高，先由最簡單的十缺一式入手，等把握精度和時機了，就上升到百缺一式，再到千缺一……
趙凡覺得有道理，就成為了疊酒學徒。
而他可舍不得拿這些朧月酒聯手，屁顛屁顛的跑到外邊街上，買了一大堆垃圾品質的回到了齊云軒。
一刻鐘后，十缺一式，爐火純青。
兩個時辰后，百缺一式，零失誤！
半日后，千缺一式登堂入室，平均十壇失誤一次。
凌瀟早已大肆采購完優質朧月酒回來了，加上陳琉送的，一共一千零七十九壇。
趙凡看了下時間，決定暫緩一下，先去虛空傳送陣那邊預約上，否則，截止預約了就得再等七天才行。
過了一個時辰，趙凡和凌瀟順利預約完畢，而虛空傳送陣將會在五個時辰后開啟，寧惜雨不用預約，到時進入流沙浮屠即可。
三人就沒有在外逗留，來到齊云軒。
陳琉也提前買來了上千壇劣質朧月酒備用。
趙凡纏著這位老板娘，等千缺一式的失誤率達到百壇全成后，終于正式迎來了萬缺一式的學習。
練手的過程，枯燥且無味。
可面對天階中品的靈魂功法的誘惑，趙凡樂在其中。
令陳琉震驚的是，這位玄階后期的趙公子，從開始到現在，才補充過一次魂力！
雖然相對低級的十缺一到千缺一，消耗量沒有萬缺一那般恐怖，可如果換成準地階的她，至少需要補充三十次啊！
對方魂力的儲備，恐怖程度難以想象！
“這趙公子，真乃奇人也。”陳琉心中如是驚道，接下來針對萬缺一式的速成學習，這點就顯得更加直觀了。
趙凡整整二十次過后，僅補充了一次元力。
而凌瀟和寧惜雨，越看越困，索性去城中閑逛了。
趙凡在練萬缺一式時，卻總是在最后那幾步失誤，他強行疊完后，發現朧月酒的味道，澀如沙石，苦如黃連……
“陳大姐，這原因在哪？”趙凡莫名其妙的道：“我分明按照步驟和你提示的時機來疊的啊。”
“趙公子淡定。”
陳琉笑著說道：“萬缺一式，最后十步是最簡單卻又是最容易失誤的，不是技巧的問題，而是心態，因為快結束了，就發生了變化。”
趙凡若有所思的點頭，“確實，開始一直緊張，直到后邊沒剩幾步時，就自然而然的覺得穩了。”
“再來。”
趙凡深吸了口氣，就拆開一壇劣質朧月酒的封蓋，從起手步驟重新開始。
練廢了將近十六壇，總算迎來了第一壇成功疊完萬缺一式的。
陳琉見到對方身形有些虛浮，顯然是累到了，便及時的說道：“可以了趙公子，不能急于一時，學習疊酒記憶，成功一次即可，剩下的就是拿次數去堆精確度了。否則一次性練多了，非但沒有效果，反而下滑。”
“好。”
趙凡笑著說道：“占用了你大半天的時間，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陳琉連忙擺手道：“真正要感謝的，是我，若非趙公子的成全，恐怕我此生都是無望回歸雨月宗了。”
“互相成全吧。”趙凡話音落下，就呵欠連連的沉坐在椅子上，此刻，他確實如陳琉若觀察到的那樣，心神懼疲，達到了極限。
畢竟，疊酒的每一個步驟，首先是全程精神高度集中，其次，集中的同時，還要顧及到所有被自己操控的疊酒工具。
即便是將萬缺一式掌握到登峰造極的陳琉，在不考慮元力消耗的情況下，如果連續來上個十次萬缺一式，也會頻繁失誤的。而趙凡，只是疲憊，隨著的次數的增多，不該有的失誤倒是沒犯，因為他靈魂一道的底蘊，強過了表面一個階位！
“差不多該動身了。”
趙凡歇了一炷香后，感應到凌瀟和寧惜雨已來到了齊云軒的樓下大廳，便起身沖陳琉拱了拱手道：“后會有期。”
“趙公子慢走。”陳琉躬身行禮。
就這樣，趙凡和她們匯合，離開了齊云軒，租了一輛飛行獸車，前往虛空傳送陣的所在地。
寧惜雨被挪移入了流沙浮屠內，然后就等不急的開始參悟起了《朧月元經》的元篇。
抵達之后，發現已有不少修士聚集于此。
絕大部分為玄階巔峰甚至準地階的，不少還都是亂古疆域中有一定名氣的，此外就是域內背景較為雄厚的公子小姐了，沒辦法，坐一次虛空傳送陣的花費，不是尋常修士能承受得起的。
凌瀟是其中唯一一個地階的存在，不過她并沒有以真實階位示人，將威勢收斂無余。
沒多久，開啟的時間到了。
這些修士，手持著預約得到的傳送令，秩序有條的進入了虛空傳送陣之中。
隨著最后一人的走入，大陣關閉。
陣內的空間，浮著濃郁的白霧，猶如仙霧般環繞在眾多修士的周身，卻沒有達到將視線隔絕的密度。
緊隨其后的是，虛空傳送陣開始嗡嗡的震顫，持續了約么十個呼吸。
包括趙凡在內的所有修士，就產生到了一種失去重量，浮于虛空的感覺。
趙凡大感新奇的拿腳踏了踏地面，觸感卻是虛無縹緲的。
虛空傳送的過程，并非瞬間一蹴而就的，需要一定的時間方可完成傳送，穿越天地虛空，精準的挪移到與之相對應的虛空傳送陣內，正常情況下，極為穩定，沒有任何危險，除非，傳送方的法陣能源不足，才會強行在一半被踢落，回到天地之中，但這種事極少發生。
與此同時。
趙凡一邊與凌瀟傳音打發時間，一邊在流沙浮屠中幻化了一道意念化身。
他的意念化身來到寧惜雨的宮殿之內，見對方正在閉著雙眼，眉毛時而舒展，時而緊皺，顯然是參悟《朧月經》時遇到了坎坷，正在努力的研究。
就這樣，趙凡靜靜的陪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
而在大概二十分鐘后，外邊的趙凡真身，感受到一陣明顯的震顫感時，便知道，已經來到了目的地所在的大唐域城。
下一刻。
環繞在周身的白霧，緩緩的消散。
透過虛空傳送陣邊緣的水晶屏障，趙凡放眼望去，所望見的景色，與風楚城截然是兩種風格，便不禁在心中感慨道：“元界的虛空傳送，確實夠神奇的。”
記得他在冥界時，也曾經通過躍天樓的虛空傳送陣進行挪移，而那種感覺，跟現在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趙公子。”
凌瀟語氣之中蘊含著幾分不舍，她道：“我們就此別過吧，祝你一路順風。”
“半路掉坑。”趙凡隨口接了一句。
“啊……什么？”凌瀟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這個，是我家鄉一句比較流行的話，哈哈，不用在意。”
趙凡解釋了下，便笑著說道：“我也在此預祝小姐姐拜訪如意。”
“謝了。”
凌瀟微微一笑，便與趙凡同時抬起腳步，走到了虛空傳送陣之外，然后相互看了一眼過后，便朝著不同的方向行去。
趙凡舒展了一下手腳，便挑了個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他意念一動，遁入了流沙浮屠之中，然后來到凌霄寶殿，望著眾女和兩獸說道：“大唐疆域的域城，已到。”
“我們都看到啦！”
小貂迫不及待的說道：“快，快點幻化抽獎轉盤，這一次，絕對是我中獎！”
趙凡捏了下她的耳朵，笑道：“那可未必，要不要提前賄賂下我？否則，輪到最后一站也夠嗆會抽到你。”
“呸，才不要呢！”小貂站到林芊芊身后，心急如焚的說道：“芊芊姐，你可要管管他啊，確保抽獎的真實和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