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接著，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駐足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近乎把八卦圖前的趙凡、神秀圍的密不透風，這就是集體效應，要么無人問津，要么開了頭后感觀上相互刺激，眾人的行為、心理發生了變化。
“真的免費？”
“該不會是打著這個噱頭的騙子吧。”
“這么年輕，真正的大師不都是七老八十仙風道骨的那種？”
“說不定有點真料，拭目以待。”
……
面對眾人的質疑和期待，趙凡本來愁沒有客源，現在，愁的是人太多了！
為此，他不得不宣布道：“這一個星期，我們都會在東關廣場算命，不過，每天僅三次免費就收攤，包括后續的驅災辟邪，排憂劫難，絕不收取任何費用。”
第一個路人女子半信半疑的說道：“我先來的，今天第一個是我，對么？”
“是的。”趙凡微微點頭，并抬起手道：“麻煩其他人請往外站一點，騰個空間。”
眾人紛紛往外退了幾步。
路人女子蹲在八卦圖前，她看了下上邊的業務，便道：“我想看相。”
“面相還是手相？”趙凡詢問，這女子約么二十七八歲，相貌不算漂亮但也說不上丑，身材略有嬰兒肥，不過有種干練的氣質，像職場ol。
女子猶豫了片刻，說：“面相。”
“嗯……”趙凡的眼眸，直視著女子的臉蛋，盯了差不多快有五分鐘。而神秀，則在旁邊按事先商量好的，搖起了手中的撥浪鼓，咚咚咚的響個不停。
這時，圍觀的路人開始不耐煩了，催促的聲音不斷。
“行不行啊？”
“我猜他是在想怎么編。”
……
趙凡其實一分鐘不到就分析完了，怕過于驚世駭俗，所以把看相的時間故意延長了些，賣弄玄虛的同時，也能令眾人的期待感提升到最高峰。
此刻，他忽地閉上眼睛，語氣確定的說道：“這位小姐姐，最近你是為情所困，可對？”
女子神色震驚的道：“大師，您這真是算出來的？太準了！”
趙凡沒有回答，而是石破天驚的說道：“一個是追求你許久的，你的心已經松動了，而另一個卻是你喜歡了很長時間，過去視你而不見，卻突然對你發起了追求攻勢。”
女子激動的點頭，“對對，就是這樣，大師，您好厲害啊！”
路人們的反應各有不同，有認為是托的，有覺得可能是真的，也有保持中立不發表看法的。
趙凡微微一笑，無視了眾人，笑著對女子問道：“所以，你想在我這求什么？”
相術之中有一句話，叫相不獨論，意思說，講究的是綜合判斷。
女子的下唇邊緣，有兩個芝麻小的火疙瘩，此為情火，象征為情所困，而同時有兩個，便說明有兩個男人，令她糾結不知選哪個，十分的迷亂。
她的雙眉，在想到這事時，一高一低，表示那兩個選擇，一個是想要的，一個是不忍心拒絕的。
至于其它部位，女子的健康、職運都沒毛病，平坦無阻。
過了片刻，女子問道：“大師，我該選擇哪一個呀？”
“我的建議是，一個都不選。”趙凡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追你那個，對你是真情，卻彼此命不相合，確切的說，你有點克他，以后十年之內幸福美滿，十年之后便有守寡之勢。而你喜歡那位，事若反常必有妖，其心必有所圖，若是經受不住誘惑答應了，差不多這輩子都要毀在這上邊了。”
“啊？”女子怔住了，隨即不滿的說：“大師，您判斷是否過于草率了……十年之后的事都能算到？而第二個，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我的真心打動了他呢？”
她若不是脾氣好，就已經翻臉了，竟然如此信口開河咒喜歡我的人，又編排我喜歡的人！
“十年分水嶺這個，暫且不論。”趙凡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問：“關于對第二個男人的判斷，你是在質疑本大師的推算么？”
“對，就是質疑！”女子覺著周圍人多，對方不敢拿她怎樣，要是不拿出讓自己信服的來，不會善罷甘休！
路人見此情形，興致大起，這種箭弩拔張勢如水火的熱鬧沒人不愛湊。此時，已無人再認為這是托的演戲了，哪有這樣砸自個場子的？
“哦……”趙凡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不如這樣，現在驗證一下本大師的鐵口直斷有多準。”
女子沉著臉問：“怎么驗證？”
“今天，你運勢犯水，卻無兇險。”趙凡估算了數秒，又道：“最遲三分鐘，就會應這個小劫。”
女子陰陽怪氣的說：“呵呵，這么熱的天，又是在廣場，竟說我犯水？我可是混職場的，真以為好騙啊。大家看看，他不是信口開河無的放矢是什么？散了吧，免得誰上當受騙，他算到我為情所困，十有八九是萬金油的話術，誰還沒個喜歡和被喜歡的人？”
路人們開始幫腔作勢，紛紛對趙凡指指點點起來，一口一個騙子。
“急什么，還有兩分三十多秒。”趙凡像面癱般沒絲毫變化，語氣也十分平和，并未惱火。
神秀卻忍不了了，反問道：“我們騙什么了，錢？上邊不是寫著免費？如果不信，就請閉嘴，在我們這，沒有信則有，不信則無這句話，鐵口直斷懂不？不說則已，說了便千真萬確，絕不會模棱兩可。”
女子不屑道：“那就浪費完這分鐘，我看你們到時還怎么編！”
趙凡單手托著下巴，要多安靜就有多安靜。
此時的東關廣場，正有一對情侶起了爭執，女的拿著水瓶，而男的一副理虧的樣子想調頭離去，女的邊拉扯邊憤怒的罵。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離這邊不遠的地方。
眾人聽到罵聲，不禁側目看去，今天究竟啥日子，有這么多熱鬧可看？
男的見遭到群視，感到很沒面子，他便狠狠甩掉女友的手，兇聲吼道：“別他媽再跟著我！”
力氣過大，以至于女的滑倒在地，她指尖對著前者，“行，我們現在完了，分手！”
“分就分，怕你？”男的拿起錢包，取出二人的合照，撕爛后扔在地上，甚至拿腳踩了幾下。
“滾！”
女的淚水肆流，揚起另一只手中的水瓶，使勁的砸向了對方。
男的豎起拳頭一擋，“砰”的一下，水瓶被彈得改變了方向，而本就沒扣緊的瓶蓋，掙開的更大了。
此時。
被人群圍在中心的路人女子，由于聲音嘈雜并不知道那邊的狀況，便得意洋洋的對趙凡嘲諷的笑道：“大師，為何沉默了？現在快三分鐘了吧？我卻什么事也沒有，您這鐵口直斷的今日犯水呢？”
話音一落，她的笑容尚未來得及收斂，腦袋突然被飛來的一物砸出了“磅”的悶響！
與此同時瓶中的礦泉水傾灑而出，頭發、臉全都濕了，衣服上也沾了不少水。
“啊……！”女子尖叫了一嗓子，隨即疼得倒在地上，她邊揉著頭，邊在犯懵……
圍觀的眾人嘩然一片，像炸開了鍋般熱議起來，卻無一個去扶那女子的，而他們投向趙凡的目光，充滿了震驚和膜拜！
“現在沒到三分鐘，竟一語成真……”
“看那姑娘，真慘啊，頭都砸腫了，臉上的妝也花了。”
“鐵口直斷，鐵口直斷！”
“今日犯水，卻無兇險，準，太準了，關鍵還免費，大師，快給我看看吧，我是發自肺腑的相信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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