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安靜,墨丹青雙手抓著頭發,好半天一動不動,猶如雕像。
過了很久,才漸漸放開自己的頭發。
本整整齊齊的束發,此時已經被抓亂。
他身子無力地向后靠,靠在椅背上,目光空洞,“所以……太女并沒‘變’,而是換了個靈魂?還有,她是穿書?穿越到書里?所以,我們這里是一個話本?這……真是無稽之談!”
咒罵歸咒罵,懷疑歸懷疑,心中還是有個聲音告訴他——這是真的。
墨丹青低頭,看見手里的稿子。
“如果看話本的她,能穿越到話本里,那么我寫話本,會不會也有人穿越到我的話本里……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
楚珞在商部忙了一圈,就回了皇宮,沒想到剛回來,又碰見了個熟人。
馬車突然停下,楚珞不解問道,“怎么突然停了?”
坐在車廂門口的小安子急忙鉆了出去,少頃,又回了來,“殿下,章大人在馬車外求見。章大人說他只是路過,殿下若是有時間就見一下,沒時間不勉強。”
楚珞失笑,“誰能路過后宮門口?肯定要見啊,正好好久不見了。”
說著,便直接鉆出了車廂。
別問為什么堂堂公主要在皇宮門外與友人見面——因為公主和太女不同,太女住在東宮、公主住在后宮;太女有充足理由召見官員,公主沒理由,最多只能算是社交。
她現在桃花運這么旺盛,在沒有公事的情況下,就盡量避免和男子私下見面,努力保持距離。
下了馬車,便見章宴瑤就站在車凳旁邊。
他一身官袍,溫潤如玉,若虛竹而立。
文雅是真文雅,虛竹是真虛竹,感覺瘦得一陣風吹來,就能把人刮跑一般。
楚珞吃了一驚,還沒等對方問安,急忙問道,“你怎么了?怎么瘦成這樣?莫不是生病了?”
章宴瑤定定看著女子,隨后輕笑,“下官見過公主,讓殿下擔憂了,下官沒生病,只是最近食欲不振,所以消瘦了一些。殿下別擔心,如今食欲已經恢復了。”
小安子心里道——之前公主喜歡他們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潔身自好,對殿下不理不睬,還鄙夷謾罵。
現在殿下一心撲在江山上,他們倒好,一個個像蒼蠅似的。
剛走一個墨丹青,現在又來了章宴瑤。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真是上桿子不是買賣。
但小安子現在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心里罵得歡,但臉上依舊笑瞇瞇。
楚珞點了點頭,“恢復了就好。”
[不對勁!這人的眼神不對勁兒!]
[那么幽怨,好像我是負心漢,差點拋棄他似的。]
[哎,最近真是醉了,桃花運怎么就這么好?問題是,我根本不想什么桃花運,只想回家好吧?頭疼!]
聽見公主心聲的章宴瑤暗驚——公主竟然說自己桃花運好?難道最近有人追求公主?
加之公主剛從商部出來,難道是墨丹青?
墨丹青的心思,章宴瑤自然知道,他眼神冷了冷,表情卻依舊帶著笑意,“下官今日冒昧前來,并沒其他事,就是想問問,殿下最近可好?”
楚珞笑道,“本宮很好,你放心吧。”
[當然好了!有希望回家,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這是章宴瑤第二次聽公主說“回家”。
回家?
但公主的“家”,不就是皇宮?
章宴瑤疑惑地看了一眼宮門。
楚珞道,“章大人還有別的事嗎?沒別的事,本宮就要回去了,今天時間緊。”
章宴瑤急忙道,“下官沒別的事,就是路過,所以想看望殿下一眼。”
“沒事就好,如果有事,就讓人給本宮遞消息,”聲音一頓,楚珞又改了口,“有事別遞給本宮消息了,問太子吧。現在人家是太子,本宮只是公主,就不越俎代庖了。”
“……是,殿下,”見女子要走,章宴瑤心底莫名發慌,“殿下,下官什么時候能再見殿下一面?”
正準備扭頭開溜的楚珞一愣,看向章宴瑤。
卻見一陣風迎著男子的面吹過,他劍眉緊皺,表情驚慌,好像要失去重要的東西、錯過重要的人,素來睿智的眼神,此時滿是懇求。
求她再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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