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王國斯維爾特,大致上可以分為北境和王國南部。
這也是哈雷伍德家族權力獨樹一幟的原因,他們幾乎完全是單干的,除了大公的爵位來源于王庭的授予,剩下的,他們就是單獨的王國。
生活在這里的人,可以單獨地被視作北境人。
他們是斯維爾特人,但大多數斯維爾特人和他們并不共情。
羅塞爾搖了搖頭,“準確的說,我的兄弟,我也不在乎。”
他自己從小在北境長大,可羅塞爾同樣無法無法體會這種仇恨。
海德拉并不意外。
羅塞爾對仇恨無動于衷很正常,這份方案的提出者就是羅塞爾。
“不止是你,連父親他也不在乎,不是嗎?”
柯洛達爾和尼弗萊德選擇了合作,他同樣將祖先的仇恨放下。
海德拉回頭看向北境,“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仇恨些什么,只是被他帶到過城墻上看過北方,但要說先祖和北境人的仇恨,其實我并沒有什么實感。”
仇恨當然是有的。
斯維爾特建立王國以前,西方王國的北方都是這些蠻族人的天下。
直到國王和大公聯手,加上來自人類王國的支援,硬生生地把蠻族人打成了如今的這一支納茲雷姆人。
納茲雷姆曾經是蠻族人的一支,而如今他們是蠻族人的正式名稱。
“每一次亡靈南下的時候,蠻族人都會得到神秘的支援,以至于他們從古老時代堅持到了今日。”奈文摩爾看向了海德拉,“你不必對先祖的仇恨過于拘泥,因為生存是超過了仇恨的東西。”
“從維洛尼卡在北方立國之后,納茲雷姆人只能夠被驅趕到更北方的區域。”
“北方防線從那個年代就已經建好了,但很顯然,防線不是為了一群喪家之犬而準備的。”
海德拉神色恍然。
“斯維爾特是西方人類王國的前哨站,維洛尼卡把這個責任推給了哈雷伍德家族,而哈雷伍德家族同樣在北方樹立了一座哨塔。”
奈文摩爾話語平靜,“每當哨塔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神秘的支援就到了。”
羅塞爾面色從容。
這也算個秘密,但對羅塞爾而言無關緊要。
不過,他的新朋友看起來身份不錯。
“正是如此。”他拍了拍自己朋友的肩膀,“這份神秘的力量來源于王室和大公,王室支持蠻族人是因為他們無所謂北境的主人究竟是誰,可以是哈雷伍德,也可以是納茲雷姆人。”
“而大公支持蠻族人,是因為他們需要有人在北方的雪原上活動。”
“雪崩到來之前,總會有嗅覺靈敏的動物帶著危險到來的訊息提醒所有人。”
當然,如果他們的嗅覺不夠靈敏,至少也可以用自己的死宣告危機的到來。
海德拉沉默片刻,認真地看了一眼羅塞爾,“不,如果納茲雷姆人是父親他們刻意蓄養起來的,他們應該還有一種作用。”
家庭教育和個人的天賦都不允許他當個蠢貨。
“養寇自重。”
大公的兒子和一位王子聊他的家族養寇自重,奈文摩爾啞然失笑。
“這么說就把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說的嚴重了。”羅塞爾微笑道,“什么養寇自重,大公閣下不需要如此,他只是需要時不時的提醒王城的貴族們,哈雷伍德家族享受的待遇是拼殺出來的。”
“國王也很明白這些事情,每當邊境告急了,就會贈送貨物和資源。”
“大公會把這些資源分配一下,大多數的資源收歸家族抵御外敵,剩下的資源不小心被野蠻人搶走了。”
日常叩邊,野蠻人攻城了,很危險的。
危險了我就會擔心,擔心了我就要請求支援。
支援到了我運轉一下,但野蠻人也不蠢,截下了部分資源,然后我們打退了敵人。
柯洛達爾說有一些大公死在了和北方的戰爭之中,這個描述也確實沒錯。
嚴格意義上說他們是納茲雷姆人的供養者,但他們豢養的不是一群獵狗,而是活躍在北方雪原上,常年和魔獸廝殺的真正猛獸。
即使你定時投喂他們,但也不必幻想著猛獸的爪牙會因此而遲鈍。
更何況,他們一直想要進入防線內部。
只要能夠擊敗哈雷伍德的防線,納茲雷姆人就會變成斯維爾特王國的一部分。
海德拉有資格知道這些,只是他是幼子,家族的責任并不需要放在他的肩上。
不需要承擔責任,也就意味著他的權柄并不重。
但只要稍微說開一點,他立刻就能夠明白更多的答案。
“王庭給予哈雷伍德家族的諸多特權,但特權都是有代價的。”
“如果家族連一個被驅趕到雪原的失敗者都無法擊敗,這也就意味著哈雷伍德家族沒資格享受特權。”
誰是哈雷伍德對于北風之王而言是毫無意義的,但誰能夠在北境縱橫捭闔,成為王國的前哨,這對于北風之王而言很重要。
哈雷伍德是一個家族的名稱,但也是一個權位。
既然是權位,那就只有勝利者能夠獲得。
“家族和野蠻人的戰爭,實際上是一位權位的競爭。”海德拉輕聲呢喃道,“這不只是北風之王的縱容,也是大公選擇的道路。”
就如同北風之王選擇了和古龍互相吞噬,和納茲雷姆人的競爭也是歷代大公選擇的道路。
他們不容許后代連續的出現廢物,北風之王也不允許。
所以他們保留了納茲雷姆人和哈雷伍德家族進行競爭。
誰勝利了,誰才是哈雷伍德家族,誰才是北境大公。
“所以歷代的王帳大汗都會不惜代價的叩邊。”羅塞爾沉聲說道,“因為這對于他們而言,幾乎是一項無本買賣。”
如果你強大了,那你應該挑戰他們,嘗試著取而代之。
如果你衰弱了,看到你的衰弱,王庭和大公便會親自出手扶持你。
“事情遠不是你殺了我的親人,所以我要殺回去這么簡單。”
“哈雷伍德永遠不會清剿蠻族人,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必須直面北方的威脅。”
“蠻族人永遠會挑戰哈雷伍德,因為防線的這邊是更溫暖和安全的土地。”
這個人和維洛尼卡家族搭上關系了。
奈文摩爾得到了一個答案。
這些事情說秘密不算秘密,可北方防線上那么多戰士,他們和蠻族人是真的有血海深仇的。
說開了這是持劍之人和一把雙刃劍的故事,哈雷伍德家族需要雙刃劍對敵,但同時也要面臨另一面劍鋒的鋒刃。
這么簡單的事情,確實雙方互相搏殺的源頭。
只要知道了,一切的秘密都顯得無關緊要。
可如果是不知道的人,他們就很難猜到這背后的關系。
仇恨是表象,但大家也殺出了真火。
羅塞爾這么簡單的托出了答案,顯然是早就知道了。
“每當災難誕生的時候,納茲雷姆人就會扛上去試探和阻攔,這是他們存活的代價,也是他們挑戰哈雷伍德的籌碼。”
做了事情,有獨特的價值,所以挑戰哈雷伍德家族也可以活下去。
當然更重要的價值是,哈雷伍德需要一個敵人。
有一個不太強但有價值取代他們的敵人,大家都會更加滿意。
更何況,北方也不是一點活路都沒有。
亡靈并不抗拒外來者成為它們大家庭的一部分。
它們能夠驅使生者,也會把生者轉化成亡者。
這條路正常人都不會選,因為轉化亡靈需要額外的代價,弱小的亡靈甚至無法保全自己的意識,會成為完全被上位亡靈所支配的傀儡。
而上位亡靈必須接受列奧納多的契約,成為祂的仆從。
一位劃定了靈魂規則的半神,契約的存在固然是為了被撕毀的那一天,但列奧納多的契約,除非七神親自出手,否則就不必考慮了。
一般人當然接受不了,你的子民大多數變成底層骷髏和亡魂,自己也要成為亡靈大君的仆從,這代價太大了。
可如果真要犁庭掃穴,納茲雷姆人恐怕也不是真的不能夠投奔亡靈。
總之,他們活著且對抗的價值很高,超過了他們能夠制造的麻煩。
收益高于支出,所以納茲雷姆人必須活著。
嚴格說哈雷伍德把抵御外敵這份工作干了這么久,但凡頂著這個姓氏的,都應該對更北方的敵人抱有足夠的仇恨。
先祖開辟基業,但凡承襲了祖先蔭蔽的,自然也要承擔先祖的仇恨。
但實際上大家并沒有這么多的仇恨驅動他們不惜代價的去做一件事情。
就好像海德拉就沒辦法對納茲雷姆人有更多的仇恨。
他會在大多數人面前傲慢地稱呼對方為“鄙賤的野蠻人”,但要說仇恨······他甚至沒有離開過邊境線,總是在哈雷伍德的家族統治范圍內行動。
在這種情況下,海德拉唯一能夠產生仇恨的基石,只有來自周圍人的教導和言語。
但就接受的教育來說,海德拉覺得仇恨納茲雷姆人真的不如仇恨亡靈。
亡靈才是敵人,野蠻人只是偶爾提一下。
但你還是應該仇恨他們,哈雷伍德的子嗣怎么能不對野蠻人抱有仇恨呢?
“可我一定會殺死他們。”海德拉話語認真,“驅使行動的除了仇恨,還有責任,我知道哈雷伍德家族的權力來自于什么,所以我會為了維護權杖的崇高,殺死那些冒犯權杖的敵人。”
這不是仇恨。
坐鎮北境的公爵家族和沖擊北境的野蠻人,你不需要仇恨他們,但你一定得殺死他們。
家族的權力就在北境,你不想讓出權力,就得把敵人的尸體掩埋在凍土之下。
海德拉并不了解仇恨。
他的父親是大公,母親是凜冬城的某位大貴族家的嫡女,有柯洛達爾的庇護,他很難了解所謂的仇恨。
但他會殺死見到的納茲雷姆人,有需要也會稱呼他們為野蠻人,賤種或者雜碎之類。
他是不是真的這么想無關緊要,但他得這么做。
這就是持權杖者應該做的事情。
“我的朋友,這就是另外的事情了。”羅塞爾哈哈大笑。
“這就是我們合作的基石。”他的話語認真,“我想要成為國王,弗雷德里希給我留下了這條道路,他要我通過試煉,然后吃下我的血肉,而我同樣想要吃掉他的血肉。”
“于是我們一同走上了這條道路。”
“柯洛達爾大公想要帶領家族回到王國的南方,而我成為了國王,我將準許哈雷伍德成為南方的大公。”
“尼弗萊德想要入主北境,他給了我無法抗拒的籌碼,所以我也同意了他的請求。”
海德拉眉頭微皺。
王國的南方有足夠多的貴族,失去了北境,哈雷伍德家族不可能是那個國中之國的大公家族了。
但這也并非不能接受。
畢竟他們已經不承擔北方的防線了,自然也不夠資格享受最高規格的優待。
更大的可能是,他們領地會被調整到北境和王城中間,負責坐鎮和觀察尼弗萊德。
用人和警惕人都不沖突,有價值就可以用,有威脅就應該警惕。
羅塞爾看向了奈文摩爾。
“可惜,作為另外一方的合作者,教廷選擇的是柯洛達爾大公。”
“我并不知道,教廷想要從合作之中得到什么。”
他知道近乎全部人的利益訴求,所以羅塞爾從容不迫。
但他并不清楚教廷想要從彼此的利益交換之中得到什么,所以他十分關注奈文摩爾。
“抱歉,我也并不知情。”奈文摩爾神色坦誠,“蘭德爾老師只是布置了命令,甚至沒有告訴我應該做什么。”
他話語真誠,態度坦然,稍微確保了話語真實性的羅塞爾眉頭微皺。
這個人是認真的。
話語真誠不能說明他說的就是真的,簡單一點的手法,摘去一部分的記憶,植入虛假的記憶,他自己會覺得自己說的是真話,可實際上他相信的根本就是別人需要他相信的。
再不濟,有偵察的手段,自然也有保密的手段。
羅塞爾并不相信奈文摩爾一無所知。
但應該也沒問題,他并不打算做任何會刺激到教廷的事情。
教廷固然喜歡攪弄風雨,但他們一般不會直接插手其中。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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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