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嬸子面對牛嬸子的指責,百口莫辯,急得直掉眼淚。

  牛嬸子不依不饒道,“東西都在這里!”

  說著,牛嬸子就從碗柜里拿出一個玄色包袱。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牛嬸子。

  玄色包袱鼓囊囊的,一看里面就有不少東西。

  陸七七冷聲道,“打開。”

  聞言,牛嬸子也不再猶豫,把包袱放在一張小方桌上。

  包袱打開,里面的東西各式各樣,全都是吃食。

  土豆,玉米,花生,最多的還是臘肉,一眼掃過去居然有四塊臘肉!

  陸七七抿唇道,“趙嬸,這事你怎么說?”

  突然被點名的趙氏肩膀一抖,鼻腔帶著濃厚的哭腔道,“掌柜的,我沒有偷……”

  “這是我給她的,”劉通突然開口道。

  劉通一言,打斷了趙氏后面的話,也讓眾人將目光投向他。

  劉通像是做下什么決定道,“東西是我給她的,我見她可憐,就多給了點,這事沒擺在臺面上說,原因在我。”

  東西是劉通給趙嬸子的,只要不涉及偷盜,一切都好說。

  只是,趙嬸子突然急切起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這真不是我偷的,也不是劉哥送我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牛嬸子道。

  趙嬸子怯懦地躲過牛嬸子,走到陸七七跟前道,“我沒偷,這包袱是牛嫂子自己裝的。

  我撞破這事,讓牛嫂子把東西放下,她嫌我多管閑事,還威脅我,要去我婆母那里告發我不檢點,與...與劉大哥不清楚。”

  趙嬸子越說越小聲,哭得梨花帶雨,看起來我見猶憐。

  牛嬸子冷哼一聲,“自己敢做,還怕別人說是怎么了!”

  她看事情被捅破,破罐子破摔,義憤填膺道,“這東西是我拿的,別以為我沒看見劉大廚給你一件又一件的好東西,同樣是做工,你們不公就別怪我不義!”

  劉通怒道,“我給她的東西,都是從我月銀里扣的,你這就是偷!

  再有,我和趙氏清清白白從未越矩,我要是再從你嘴里聽到污言穢語,污她名聲,別看你是一介女流,我也會不客氣!”

  這個時代最重視名聲,寡婦不僅要為丈夫守孝三年,要是被婆家發現不檢點,告知族里浸豬籠也不是沒有的事。

  牛嬸子張口就胡搭亂扯,實在是其心險惡!

  活了這么久,陸七七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言不慚的人。

  陸七七厲聲道,“既然牛嬸子說到不公,那我問你,你和趙嬸子每月的月錢可有不同?逢年過節發放的禮可有差距?”

  牛嬸子被陸七七的氣勢逼退兩步,磕磕巴巴道,“誰,誰知道你們背地里如何給,要是跟劉大廚一樣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地給呢!”

  陸七七道,“劉叔自己貼銀子送東西給趙嬸子,你我管不著,但是你偷竊店里的東西,我就可以將你送官!”

  聽到送官,牛嬸子也慌了,但她很快鎮定下來,誰家飯館沒有這樣的事,府衙也沒這么閑管雞毛蒜皮的事,憤恨地嘟囔兩句,道,“大不了我還了就是!”

  陸七七可沒有這么好打發。

  她道,“晚了!柱子,牛嬸子盜竊人贓并獲,把她押送見官,免得讓人覺得東西還回就萬事大吉,偷盜起來肆無忌憚!”

  送官這事,柱子頗有經驗,立即就把牛嬸子的手反剪,任憑牛嬸子如何辱罵也面色不改。

  兩人走后,陸七七這才回過身對劉通道,“劉叔,你和趙嬸子如何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是既要送東西,就光明正大地送,別讓人拿了話柄。

  牛嬸子是自己心術不正,這姑且不談,要是今后招人再出現此情形又當如何?”

  劉通被問得啞然,沉思片刻后道,“我知曉了。”

  得到劉通的回復,陸七七也沒在這件事上多費心思,道,“牛嬸子是斷然不能留了。”

  劉通道,“店里洗碗的活計,趙氏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咱們要不還是再招一個嬸子洗碗?”

  陸七七搖頭,“這類事發生一件就夠人心煩了,我去人牙子那里買兩個婆子,一個留在面館,一個在宅子里,正好可以給阿瑤她們做做飯,漿洗一下衣物。”

  劉通略帶歉意地笑笑,“還是七丫頭,你想得周到。”

  把牛嬸子送官,府衙判定賠付雙倍的銀子,以作警戒。

  牛嬸子丈夫送銀子之時,陸七七不在面館。

  彼時的她正在牙行,挑選粗使婆子。

  曾氏在大戶人家當過大丫鬟,對于挑選粗使婆子頗有心得,陸七七便把她帶上。

  正好可以多走動一下,運動運動,免得生孩子時因久坐不好生育,一舉兩得。

  陸七七坐著喝茶,面前站著一排粗使婆子。

  曾氏便跟在牙行的人后邊,認真挑選適合的人手。

  幾番詢問后,曾氏定下兩位粗使婆子,一個叫王婆子,一個叫孫婆子,看起來都是做慣粗活,老實人。

  陸七七放下茶盞,淡淡道,“就她們倆吧。”

  牙人下去拿賣身契,陸七七便和曾氏一塊坐下來等。

  曾氏問,“七丫頭,你不看看再下決定,畢竟這買婆子也不是件小事。”

  陸七七道,“嬸子,說起相看粗使婆子,我怕是不如你,就不勞這番心了。

  我也相信你的眼光,再不濟,到時候再退還給牙行,也不是難事。”

  這話陸七七是故意說給兩個婆子聽的,家里不是小的就是孕婦,需要人照顧的地方多了去了,要是有人像牛嬸子一樣不安好心,那就不能怪她了。

  曾氏聽罷陸七七的話,輕輕點頭,不知為何她看陸七七的模樣,越看越覺得熟悉。

  那種熟悉感覺說不上來,就好像是認識了許久一般。

  她輕笑地搖了搖頭,把雜亂的思緒打斷,心想,許是懷孕太敏感了。

  牙行的人辦事十分利落妥帖,沒多久陸七七就領著兩個粗使婆子出了牙行。

  陸七七恩威并施道,“今后你們就是我府上的人了,做得好自然有賞,若是做不好,這里就是你們的歸處。”

  粗使婆子被陸七七凌厲的語氣鎮住,生怕反應慢了惹得主家不高興。

  異口同聲,連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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