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阮念念,你怎么敢!!!”
黎北寒震驚,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暴戾至極,赤紅的眼睛里頓時布滿了血絲,憤怒的一把將桌子上的文件全部大力掃到了地上。
周身氣場威壓,陰沉駭人,猶如狂風驟雨來臨的前兆。
阮念念還是第一次看到黎北寒生氣成這樣。
她的身體頓時控制不住的抖了抖,指甲掐進傷口里,狠狠的疼痛才讓自己勉強不那么害怕。
“你在找死!!!”
黎北寒冷嗤一聲,一把嗓音似是挾帶了碎冰,涼意入骨,目光更是冰冷如薄刃。
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上前來,直接一把扣住了她的纖腰。
阮念念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一把甩到了旁邊的沙發之上。
黎北寒直接跨坐到她身上,侵身壓了上來。
沒等她掙扎,就已經覆吻上了她的唇舌。
“啊……放……”
阮念念驚呼出聲。
口卻瞬間被他攫取住,粗糙的舌尖洶涌直入,蠻橫的在她嘴里掃蕩,叼住了她紅嫩的小舌就大力的吮吸了起來。
“唔……”
阮念念的頭皮都要炸開了,呼吸開始變得凌亂。
黎北寒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兇猛到了極點。
阮念念根本承受不住。
雙手下意識地抵住他硬邦邦的胸膛。
好半晌才終于得了空隙,“你放……”
然而不等她說完一句完整的話,黎北寒就再次封住了她的唇。
吻得更用力了。
大掌還開始一路往下……
阮念念察覺到他的動作,渾身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辦公室!
這里是辦公室!
時常會有人敲門進來的!
“不……不要……”阮念念大力掙扎,害怕會被人發現。
可黎北寒是真的被氣到了,發了狠。
他雙眼通紅,一句話不說,強勢霸道的禁錮住她,就直接蠻橫的闖了進去……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
黎北寒才終于發泄完放開了她。
阮念念像塊破布一樣被丟到沙發上,眼淚忍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她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只感覺渾身一陣火辣辣的疼。
他今天太狠了,毫不溫柔!
黎北寒沒有看她一眼,收拾好自己,就沉著臉,轉身拿過了桌上的煙盒,掏了一根點上,咬進了嘴里。
煙霧徐徐,漫上他涼冽的眉骨,也模糊了他英俊的臉龐。
好半晌,阮念念才終于穿好衣服,站起身來。
她腿肚子有些發軟,站不穩。
用手撐著沙發,才勉強站住。
阮念念看著男人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心底一陣陣發涼。
人家都說失望的感覺,就像喝了口涼水,從咽喉涼到胃。
她覺得不是。
她是涼到了四肢百骸。
阮念念開口,輕聲道,“小叔,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壞得很!你懲罰完了,那就到此為止吧!祝你和溫小姐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另外,這個工作我不想干了,辭職信我會發到你的郵箱!”
她說完,不再看他,支撐起身體慢慢的往外走去。
腳步緩慢,卻絲毫沒有停留。
黎北寒聞言,指尖控制不住的折斷了手里的煙,煙嘴燙到了他的手,卻不知為何,沒感覺到疼。
直到辦公室門口傳來大門被關上的聲音,他這才轉過了身來,盯著空蕩蕩的辦公室,沒有說話。
黎北寒的目光落到沙發上的好幾片鮮紅血跡之上,想到她方才手背上在流血,眉頭微皺了皺。
臉色變得更加陰厲了起來。
阮念念從黎北寒的辦公室里出來。
她沒有再回秘書室。
怕被人發現她身上的那些曖昧痕跡,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
阮念念默默的下了樓。
就準備打車回家。
正站在路邊,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幻影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阮念念抬頭看去。
車窗搖下,是陳一的臉。
“阮秘書,上車!黎總讓我送你去醫院!”
阮念念愣了愣,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傷口,都被她摳爛了。
是真的疼。
可她的心更疼,竟沒有注意到。
阮念念回神,沒有拒絕。
拉開車門上了車。
陳一送她去了附近的醫院。
醫生給她開了藥,又包扎好了傷口之后,阮念念這才回了家。
楚歡并不在,屋子里空蕩蕩的。
阮念念回到房間,打開臥室里的筆記本電腦。
在文檔上敲下了幾行字后,這才將離職郵件發送了出去。
下定了決心,心里這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突然感覺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去他媽的愛了十年七個月……
去他媽的在一起三年……
去他媽的黎北寒……
都去他媽的吧……
該死死愛誰誰!
阮念念的心情突然變得極好,仿佛胸口壓著的一塊大石頭被徹底搬開了一般。
她打開窗戶,挽起頭發,又用外賣APP給自己訂了一束鮮花之后,這才去洗了個澡。
洗去一身的腌臜。
洗完,鮮花也送來了。
一捧非常漂亮的鈴蘭和雪片蓮,花語是:新生。
對!
她要重新開始!
……
周末。
阮念念和阮秋華約好了一起去海邊的荒山。
她先去黎家別院接了阮秋華,隨后兩人又特地去買了一束紅色水仙花,便驅車前往了海邊。
她生母的墓碑是座空墳,被立在海邊廢棄的荒山上。
因為生前沒有留下照片,又不知道姓氏,所以墓碑上只有婷婷二字。
阮秋華看著面前的墓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說到底,你母親就是苦命!當年她失了憶被黎家救下,為報恩留在黎家,你父親就一眼,偏偏看上了她,執意要退了與黎家的婚事求娶她,讓她白擔了個小三的罵名,最后又護不住,你父親成了植物人,她投海自盡了……”
阮念念蹲下身子,默默的將拜祭的東西放在了她的墓碑前,然后又從脖子上取下一塊老舊的懷表掛墜。
這塊懷表是她生母的。
當年黎家在海上意外救下了她的生母,因為她失了憶,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又無處可去,所以便留在了黎家做仆人。
懷表的背面刻著“婷婷”二字,這也是她被取名為婷婷的原因。
阮念念的手指摩挲著懷表上的“婷婷”。
阮秋華見此,又嘆了一口氣,“這是她唯一留給你的東西了,一定要好好保留!”
當年她有托人拿著這塊懷表去調查來處,但這塊表并非國產,又時間久遠,并沒有查到什么東西。
“嗯。”阮念念點了點頭,攥緊了手中的懷表。
又將生母生前最愛的紅色水仙花規規矩矩的擺在了她的墓碑前。
兩人一起在墓碑前待了好一陣,這才下了山。
因為阮念念一直低著頭,所以沒有注意到,下山的路上,有一張異常英俊妖孽的容顏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正是提前來到江城的藍無宴。
兩人擦肩而過。
男人一路上了山,一雙如藍寶石一樣耀眼璀璨的藍瞳在墓碑前掃了一圈,看見放著的紅色水仙花時,心臟猛地跳動了下。
來拜祭死人通常不會買紅色的花,所以對方肯定是特地買的。
藍無宴想到姐姐生前最喜歡的花就是紅色水仙。
他的大腦猛地一怔,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就是他姐姐藍婷婷的墓。
藍無宴看到墓碑前焚燒的拜祭品才剛剛燃盡火光,立即想到了剛剛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兩人。
他轉身連忙想要去追,卻根本看不見人影了。
藍無宴的眼眸頓時沉了沉,掏出手機,就連忙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我要海邊一路附近所有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