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王妃請吧。”
“哼!”
蕭雅婼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壽康宮,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走到殿內,太后正陪著慕容珺玩鬧,太皇太后與盧顏華說說笑笑著。蕭雅婼看到這一幕,這明擺著是故意忽視她。
“給皇祖母,母后請安。”
太皇太后沒做回應,太后敷衍道:“別多禮了。”
“謝皇祖母,謝母后。”
“近些日子,外面的風言風語,你應該也聽見了吧!一個妻子,最重要的便是服侍丈夫,生兒育女。你可倒好,竟然讓臨王府成為了全玉京的笑話。你這個臨王妃做的,可真是夠稱職的。”
蕭雅婼聞言,趕緊跪下認錯。“都是兒媳的錯,求母后責罰。”
“哀家可不敢罰你,不然你跑到驃騎將軍面前告狀,哀家可擔待不起。”
蕭雅婼無地自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這般丟臉。“母后,兒媳不敢。”
太皇太后這時開口說道:“你身為臨王的王妃,平日在王府里,最重要的就是操持后院,侍奉丈夫。可你舍本逐末,將整個臨王府弄的烏煙瘴氣,你究竟想做什么?將臨王的臉面放在哪兒?”
“你與臨王的婚事,乃是哀家定下的,陛下下旨賜婚。你這是想打哀家的臉,還是陛下的臉?”
“孫媳知錯,皇祖母恕罪。”
“哼!這是哀家最后一次警告你,安分些,你畢竟是臨王明媒正娶的王妃,若你不安分,哀家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孫媳謹記皇祖母教誨。”
“行了,趕緊出宮吧。這會兒早朝也該散了,去宮門口等著臨王。”
“是。雅婼告退。”
蕭雅婼走后,太皇太后說道:“去未央宮坐坐去,琛兒珩兒那日吵著要見珺兒。”
“好!”
“珺兒,母妃帶你去找琛兒珩兒玩怎么樣?”
慕容珺從太后懷里下來,跑到盧顏華面前,奶聲奶氣道:“母妃,我不要跟珩兒弟弟踢蹴鞠了,他太笨了。”
“你這孩子。”
“皇祖母,母后,顏華告退。”
“去吧。”
“太奶奶,皇祖母,珺兒走了,過幾日再來看太奶奶和皇祖母。”
“好,跟太奶奶說好了,過幾日再來。”
“嗯。”
盧顏華牽著她的小手,兩人出了壽康宮。
慕容珺在前面活蹦亂跳的,茯苓一直跟在她身邊。盧顏華在后面慢悠悠的走著,真是年紀大了,沒那精力活蹦亂跳了。
路上,竟遇見了云湘柔。
她身邊沒有帶宮女,一個人出來的。
寶寧宮乃是太妃太嬪們的住所,這兒離寶寧宮很近,在這兒遇見她,并不意外。
自先皇駕崩后,盧顏華便沒有再見過她。她一身素衣,發髻上只有一支玉簪固定住發髻,素雅的很。
慕容珺的蹴鞠滾到了她的腳下,慕容珺跑過去,抱起蹴鞠,抬頭看到了她,問道:“你是誰?”
茯苓將慕容珺拉了回來,向其行禮,“見過云太嬪。”
慕容珺聽到茯苓姑姑給她行禮,隨后將蹴鞠扔掉,也向她行了禮,“珺兒拜見云太嬪。”
云湘柔竟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將她輕輕扶起,“好孩子,起來吧。”
盧顏華走了過來,見她神色憔悴,眼圈發黑,像是徹夜未眠。
“云太嬪。”
云湘柔站起身,朝盧顏華盈盈一拜,“信王妃。”
盧顏華半蹲著身子,向其回禮。
云湘柔看到慕容珺,覺得甚是可愛,說道:“你女兒,真是可愛極了。”
“母妃,她夸我了。”
盧顏華將慕容珺抱起來,對她說道:“珺兒,不許無禮,這是云太嬪,是你的長輩。”
“哦!對不起,云太嬪,珺兒不是有意的。”
“無妨。反正我如今,就是宮里一個等死的女人。”
盧顏華將慕容珺遞給茯苓,茯苓接過慕容珺。
盧顏華對她說道:“帶珺兒先去未央宮,我等會兒便過去。”
“好!”
茯苓將慕容珺抱走后,盧顏華對她問道:“何以這么想?”
“年紀輕輕便守了寡,這輩子的結局,就是老死宮中,不這么想,還能如何想?”
盧顏華突然意識到,她們年紀相仿,也不過才二十多歲,她這一生,便要埋葬在這座皇宮里了。
他的父親云相,如今的禮部尚書,當年不顧她的意愿,執意將她送進宮,做了先皇的妃嬪。本以為她能得先皇盛寵,甚至能夠生下皇子。可一切,都是無用功。
如今云尚書的勢力,早已不復從前。云太妃與云太嬪在這宮里的處境,云尚書自身難保,哪里還能顧得上她們。
盧顏華確實可憐她,但萬事皆有因果,她的結局,也不是自己造成的。盧顏華更不是圣人,也不會多管閑事。
“凡事想開些,日子總要過下去。”
“信王妃命好,嫁給了信王。成婚多年,至今還沒有兒子,但信王對你,依舊癡心不已,我沒你這么好的命。”
“信王妃,告辭了。”
“慢走。”
盧顏華望著她凄美的背影,突然意識到,這宮里的女人,還真是可憐。她的結局,也唯有老死宮中了。
未央宮
慕容珺已經與慕容琛慕容珩玩起了蹴鞠,盧顏華人剛到未央宮外,便聽見里面傳來歡聲笑語。
盧婉兮見她來了,聽茯苓剛剛說,遇到了云湘柔。
盧婉兮朝她走去,問道:“她與你說什么了?”
“也沒什么,就是人瞧著有些可憐。”
兩人坐下來,盧婉兮感慨道:“是可憐,太妃太嬪們的俸祿并不多,日子自然是不如從前做妃嬪時好過。”
“好歹也是曾經侍奉過先皇的妃嬪,怎么還不讓她們的晚年好過些呢?”
“規矩就是這么定的。”
“不能改嗎?”
“等下我問問阿熠,看看能不能酌情多給些俸祿。”
“嗯。”
“臨王妃今日進宮了,還與你一起進的宮。”
盧顏華想起她,就覺得胸口有一股氣,剛剛是當著皇祖母與母后的面,不好發泄出來。
“別提她了。她竟然取笑我成婚多年沒生出兒子來,自己都火燒眉毛了,還有這閑工夫關心別人?真是不知所謂。”
“你跟她生什么氣?”
“算了,氣大傷身,我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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