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掌柜哪里拉得下來這個臉,挽著嚴蕓的胳膊“好言相勸”:“夫人,你怕什么,府州的官員今兒就來了,我托了關系,又拿了錢財打點,到時候準把他們招待好,到時候奪了魁首,生意自然就好了。”
“咱們就養精蓄銳,早晚把姜家的生意逼死!”
崔掌柜信心十足,一肚子壞水。
他是怕嚴蕓。
可不代表他不會瞞著嚴蕓有私心——嚴蕓把姜素素找來,剛好給了他機會!
然而,姜素素大方走下馬車而來,還帶來一個讓他臉色慘白的人。
怎么是她!
女子恭恭敬敬地向姜素素行了一禮:“多謝姜老板,您著實是個好人,聽小女一句勸,千萬別信這個老混蛋一句話。”
聽她的話,好像另有深意。
姜素素還來不及仔細推敲,女子先扭著腰走了進去。
那女子居高臨下地上下打量著嚴蕓這個嫂子,看著竟像是第一次見面。
嚴蕓被她盯得渾身不適,擰眉質問:“你是什么人?”
這一家子究竟是認識不認識?
“你家小兒子的娘。”
女子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我懷了崔掌柜的孩子,他說要娶我,休了家里的母老虎,讓我等著——可這月份眼看大了,崔掌柜沒了消息,還處處派人盯著,攔著我來找,沒辦法,我只好另想辦法了。”
姜素素被風嗆得咳嗽了好幾下。
這是什么走向?
崔掌柜支支吾吾,心虛二字寫在慘白的一張臉上:“夫人,你,你聽我解釋……”
從他這個態度,嚴蕓就能猜出來一個話里的真假。
“母老虎是吧!要娶小老婆是吧!”
嚴蕓臉色青白如鐵石,有力的腕子一把揪住崔掌柜的耳朵,當著他的面打碎了店里最貴的一套茶具。
接著是酒瓶瓷器、餐碟碗盆、凳子桌椅,一把菜刀砍遍了所有能砍的地方。
“姓崔的老雜毛,你還想招待大官,好掙錢娶你的美嬌娘是吧!我偏不叫你如意!”
姜素素抽了抽嘴角。
是妹妹沒錯。
只不過是崔掌柜的“好妹妹”。
嚴蕓這會怕是直接殺了崔掌柜的心都有了。
傳言崔家曾經能有如日中天的生意,少不了嚴蕓母家的資助。
嚴蕓砸碎了一個酒瓶,指著瑟瑟發抖的崔掌柜:“你們男人真是沒一個老實貨色,當初要是沒我爹,你們老崔家有幾個子兒夠你敗禍的?你也不用解釋,現在就給我滾蛋!”
“你這個賤人!”
崔掌柜硬是從嚴蕓的手下掙脫,要和那女子動手。
只是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嚴蕓薅著耳朵拽了回去:“你個管不住下半身的,還有臉怪人家!”
這嚴蕓倒是還挺拎得清的。
姜素素身后忽有馬車緩緩停下。
兩個官家打扮的男人走下馬車,似是來用餐。
姜素素看看他們倆,又看看崔家酒樓的一片狼藉,捎帶手躲開了酒樓里飛出來的茶盞:“二位,實話說,我感覺崔老板現在應該沒空招待二位。”
酒樓里肉眼可見的一片片“廢墟”,連個讓人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其中一人回身說道:“記上,崔家酒樓停業整頓,去姜家的酒樓再看看。”
“二位冬至那天,不是去過姜家的酒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