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車簾,梁安向外看去,郁郁蔥蔥的田野里種滿了谷物,還能看到不少農民正在收拾擺弄,清理雜草。
此刻,距離他醒來已經過去了一天時間。
這一天內,他知道了自己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月……不,也不能說他昏迷了一個多月。他中間其實醒來過許多次,但是每次都是渾渾噩噩的,沒有絲毫神智,就如一個白癡一樣。
后來他從早已醒來,并且傷勢都已經恢復的李照勛口中得知,那是他用了問玄級別的云雨七十二劍后,心神損耗過大所致。
問玄招式和普通招式相比有著天壤之別,究其原因就在于心神融入招式,但他沒有修煉過內功,心神強度和常人無異,貿然使用問玄招式對敵,心神一下子就消耗太大,徹底陷入渾噩之中。
“沒想到問玄招式還有這種兇險。”呢喃著,梁安忽然感覺眼前一暗。
抬頭看去,他就見是李照勛策馬過來了。
“大少爺,今天舒服些了嗎?”李照勛笑著問道。
“好多了。”梁安也笑著回應:“只是還是不能用腦子,師父,你說我這種狀況多久才能好?”
心神損耗過大的問題他還沒有完全恢復,一旦思考過多,就會感覺腦袋發疼犯困,這讓他有些擔心這種問題會持續很久。那樣他豈不是變成不能思考的廢人了?
李照勛皺了皺眉頭:“你既然已經醒過來了,應該不會持續太長時間,但是具體時間我也不敢確定。不過我問過趙大人了,京師里有不少名醫,回頭我們上門看看。”
說著,他見梁安臉上還有擔憂之色,怕梁安想多了對腦子不好,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是怎么問玄的?外功問玄的難度之大,天下沒有幾人能夠辦到。”
梁安早就料到了他會問這個問題,但是經驗點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所以準備了一套說法:
“我也不清楚。我當時只是想著要幫忙守護車隊。可我除了云雨七十二劍外,并未學過其他武功,于是琢磨怎么才能用云雨七十二劍幫忙。然后我想到了師父你留在《云雨七十二劍》上的一句話……云雨七十二劍仿流云之飄渺,學雨水之密集,一招一式,道盡用劍之法,極盡練劍之術。”
“那時候,我就想,既然云雨七十二劍是模仿流云的縹緲,雨水的密集,是否我的云雨七十二劍用得和云雨一樣就能幫上忙了,然后就想怎么把云雨七十二劍用的和云和雨一樣。想著想著,我想到了樂安城連綿不休的淫雨,莫名有了一種感悟。”
“最后,我想到了你曾經說過所謂問玄,問便是心,玄便是藝,將心意融入技藝,即為問玄。于是帶著那種對樂安城連綿不休的淫雨的感悟用云雨七十二劍,威力果然強大多了,事后才從你們口里得知我那樣就是問玄了。”
李照勛聽得一愣一愣的。
問玄有這么簡單嗎?他習練虎威刀到問玄,花了整整七年時間,其中艱辛之處非外人能道!
梁安說他說過的那些話還有《云雨七十二劍》上的批注,確有其事,這點他不可否認,只是僅憑這些,他實在是難以想象梁安是怎么悟出問玄的。
蓋因他說的那些都是問玄最基礎的概念,而非實際運用領悟之法,正常想要領悟問玄,需要涉及方方面面更多的東西!梁安能借此那一點內容悟出問玄,相當于他說做菜要加鹽和調料,然后連廚房都沒進過的梁安做出了一桌滿漢全席一樣!
不可思議!
無法想象!
呆愣了好一會兒后,李照勛盯著梁安眼睛道:“大少爺,你現在能施展問玄意境嗎?不用你出招,只要進入那種問玄的感覺就行了。”
梁安眨了眨眼睛,“我試試。”
說完,他嘗試回想車隊遭遇盜匪之時問玄的感覺。
漸漸地,他腦海里浮現了樂安城陰陰綿綿、無休無止的下雨畫面,心中漸漸涌起了一絲感悟……好討厭的雨,躲不了,還得因此受罪。
一直注視著梁安的李照勛突然感覺渾身發涼,似乎隱約間似乎看到了連綿不休的陰雨天,如何躲都無法躲開身體被打濕的命運。
好深的領悟!
震驚著,李照勛突然發現眼前似乎看到連綿不休陰雨天的感覺消失了,一愣,旋即發現梁安突然捂住腦袋,一副痛苦的表情。
“大少爺?”
梁安抬起手,示意李照勛先等一下。
進入問玄狀態沒多久,他就感覺腦袋像是被人抽了一棍,又像是有人拿東西在吸取他的腦髓,痛苦無比,不得不停下問玄。
好一會兒后,痛苦漸漸消退,梁安苦笑著對李照勛道:“似乎不行,我一想進入問玄,就感覺腦袋里面像是被人抽著什么東西一樣。”
李照勛松了口氣,笑道:“沒事,我已經感受到了。你確實問玄了,剛才你感覺腦袋里像是被抽著什么,應該進入問玄時開始損耗心神,而你還未恢復,所以才會如此。我年輕時維持問玄狀態久了,也會有那種感受,像是被人從腦袋里挖走了什么一樣。”
“師父也是一樣嗎?那是怎么解決的?”梁安忍著難受問道。
“修煉內功。”李照勛沉聲道:“內功越強,精氣神越強,不僅是身體會更加強壯,心神也會越發壯大。大少爺,這兩天你好生修養的同時,也時常看看我給你的心法,盡快記下來,理解透,回頭我把運功法門告訴你。當然,還有一些湯藥也能滋養身體,壯大心神,不過治標不治本。”
“我知道了……不過現在我有些受不住,先緩會兒。”梁安勉強笑著點頭,隨后再也忍不住,往后蜷縮了一下,閉眼休息起來。
李照勛也沒有打攪,只是靜靜的看著閉眼休息的梁安,眼里帶著莫名的神采。
……
時間流逝,在車上又待了一天多,車隊慢慢來到了一座雄壯的城市,虞國的京師中陽城。
梁安站在城下眺望,眼里帶著一絲震撼。
作為現代人,他本以為自己見識不錯了,但是眼前的中陽城卻給他一種巨大的震動。
其他不說,僅中陽城城墻足有四十余米,高大廣闊,放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邊際,城頭角樓城樓中站著披堅執銳的士兵,陽光照射下,威武雄壯之處,令人望而生畏。
我記得上輩子最高的城墻也就二十米左右吧?這里居然有四十多米……是怕輕功高手嗎?
“大少爺,別看了,進城了。”吳山的招呼聲傳來,打斷了梁安的觀賞:“我們隨趙大人過來,不用排隊等待,可以直接入城。”
“來了!”
梁安連忙過去。
在虞國,女子不適合拋頭露面,處理事情,所以就算趙環真也在車隊里,他醒來后很多事情還是要他出面。
回到車隊,他就見趙鋒正在不遠處同一個身穿明光鎧的將軍說著什么,隨后走了過來:“梁大少,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帶會讓鐘將軍會差人送你們去青山宮。你們暫且就在那邊住下吧。”
“青山宮?”梁安聽到這個名字皺了皺眉頭。他感覺這個名字在哪里聽過,有些熟悉。
“那是陛下下令建造,招待官員回京述職的地方。”趙鋒笑著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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