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吳家之事,城北兩趙西門之事,朝廷一定要盡快給個說法!”
樂安縣衙內,梁棟攜手十幾個家族的家主站在縣令魏長忠面前,沉聲說道:“已知有四個家主被殺了!這么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若是沒有一點說法,以后誰還敢住在樂安?”
又一個家主滿臉怒色道:“七十年了!七十年來,哪怕是十七年前那次換天大亂,樂安也無如此駭世驚俗之案發生!此事若不盡快查清,樂安城內人人自危矣!”
“魏大人,此事,我們城東吳家也要一個說法。”
忽的,又有一人冷聲說道。
那人須發皆白,面容枯槁蒼老,然而眼里卻無一絲老態龍鐘,反而精明銳利。
這人是樂安城另一戶吳家的家主吳霄,人稱吳老爺子。現年六十九歲,眼看就要到古稀之年了,依舊硬朗,一手把持著吳家大大小小所有事情。
對待四個家主被殺之事,他和其他家或許只是兔死狐悲不同。
城南吳家是他本家,族譜往上翻個十幾頁興許還能拉上親屬關系,現在城南吳家家主被殺,他不僅是兔死狐悲,還怕是否會牽扯到他這個城東吳家的家主!
縣令魏長忠看著眼前這些人,心中發憷。
能來縣衙里站到他面前的,沒有一個背景是簡單的。
梁家家主梁棟曾是正七品翰林編修,與他同級,二十年前還是弱冠之年的時候有桑黨十翼之稱,是當時炙手可熱的新星,與京城里有諸多大家世族交好。只可惜當初新天子奪得大寶后打壓桑黨,梁棟受到牽連至仕回鄉,才沒有繼續在朝中為官,但也在這幾年內以文揚名,是河陽郡內有名的大儒,一呼百應。
還有梁棟之后開口的家主,其大兒子前年高中二甲,正在宮中任庶吉士,未來可期。本身也和河陽郡諸多名仕交往密切,輕易得罪不得。
再說吳老爺子,他并非是文官出身,而是一員武將,曾參與過虞國諸多謀逆動亂的鎮壓,最高坐到從五品的位置,后來年老了才回安樂享福。
僅這三人,就已經讓魏長忠感覺有些招架不住了,其他那些家主細算起來同樣也是背景深厚,他要是一句話說不好,只怕來日麻煩就大了!
以這群人的能量,一旦聯合起來,完全可以讓他的官位不保,甚至性命不保!
只是……
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信件,魏縣令沉聲道:“幾位家主遇刺之事,本官必會找出答案,諸位莫急。恰好,此次諸位都在,本官想問一些事情,還請諸位實話實說。”
諸位家主眉頭皺了皺,互相看了看后,最后目光又落在魏長忠身上。
“不知魏大人想問什么?”梁棟帶頭問道。
“穆王爺前段時間差人來樂安調查前朝安樂公的寶藏之事,不知諸位可否知道一些秘密?”
……
梁府內,梁安大口吃著紅棗老酒燉的母雞,滋補自己提升云雨七十二劍后氣血虧空的身體。
提升完云雨七十二劍,他演練的時候那叫一個暢快,但是當時多暢快,事后就多狼狽……虧空的氣血配合演練招式后躁動的氣血,讓他站都站不穩,就算吃的東西都擺在書桌上,他竟然也無法爬過去吃,直到梁篤新來找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快昏死過去了!
嚇了一大跳的梁篤新立刻大呼小叫的找來大夫,開了一大堆滋補的藥方和藥膳,又引來了梁母趙環真一陣哭述,要他好好保重身體,可以說是鬧得梁家雞飛狗跳。
“索性這些我全推說是被幾個家主遇刺之事嚇到了,沒有暴露經驗點的事情……唉!”
嘆息著,梁安將雞骨架扔在桌上,瞥向掛在床頭的劍,打算練練,熟練熟練才提升的云雨七十二劍。
不過仔細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后,他明智的打消了這個打算。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想要練劍,怕不是一個不小心就累昏過去!
“連續提升的精氣神消耗還是太大了些,以后絕不能這么做了。這次的云雨七十二劍要不是外門劍術,對身體的改造不大,僅僅是讓我的雙手有力氣些,而是五方拳那種從病弱到健康的改造和消耗,怕是我沒撐到改造結束就已經被抽空精氣神而出大問題了,保不準小命都保不住!”
暗暗埋怨自己太過莽撞的同時,梁安對自己以后用經驗點提升技藝進行了一定的規劃,以免再出現這次一樣的狀況。
“樂生,在嗎?”
忽的,在梁安規劃的時候,梁棟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梁安吃完的老酒燉母雞,道:“感覺身體舒服些了嗎?唉,幾位家主那事你也別太放心上。你的身子一向弱于人,經不起折騰,知道嗎?”
“爹。”
梁安本能的想要按照記憶中的禮節起身問候,但是梁棟擺了擺手。
“你安分坐著吧,我和你說些事。”
自己拉了一張凳子坐在床頭,梁棟沉聲道:“出了這檔子事,我覺得樂安城里有些不安全,李護院也有事未歸,近些日子你就別出門了,像前些日子那般出門訪客尋書借書之事,都先放下。”
梁安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清楚后,問道:“爹,為什么那些家主會被刺殺?其他的不說,吳伯父平日里也是與人為善,沒聽說得罪什么人,誰會下這種狠手?”
梁棟嘆了口氣道:“這事爹也不清楚。我和城里幾個家主去縣衙那邊問了,卻得不到答復,反而被問起了一些安樂公寶藏的事情。樂生,你之前遇到周道和胡三兒,聽到他們說起過安樂公寶藏這事,回頭怕是會有人來問起。這事你實話實說便是,但也要注意些分寸,別讓他們抓住話柄,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了。”
得到肯定答復的梁棟松了口氣,又道:“對了,最近你練劍練得怎么樣了?我之前聽徐護院說你劍術上身還挺快的,回頭身體好了,練一趟給我看看。”
“沒問題,倒是爹你開始練五方拳了嗎?閑時練練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再說吧……”
一陣閑聊后,梁棟便匆匆離去,說是還有什么事情要處理。
……
此后數日,梁安不練劍,也不練五方拳,只是安分的修養著,最多就是每日清晨練練一直沒有什么動靜的朝陽一氣功。偶爾打聽一番城里是否還有命案發生,尤其是和各個家主有關的命案。
然而除了那日死的四個家主,兇手就再無動靜了,不禁讓人猜測或許是那四位家主招惹了什么事,所以才會被人一夜之間刺殺身死。
這天早上,健健康復的梁安一如往常,在天色將明未明之際,以混元樁的姿勢站立在院中,眺望東方,按照朝陽一氣功的法門放松身心,呼吸綿長,吸收朝陽紫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鍛煉的時間久了,時機到了,一直沒有感覺到有吸收到朝陽之氣的梁安突然感覺這次修煉時,額頭眉心處似乎有一股溫熱的氣息融入,像是被陽光照射著,然而此時太陽還未升起!
一愣后的梁安立刻心中一陣狂喜。
難道我的朝陽一氣功入門了?
心情波動,溫熱氣息融入的感覺瞬間消失。
梁安急忙收斂情緒,想要繼續吸收朝陽紫氣。
但是情緒這東西并非是他想要收斂就能收斂的,等到他真的收拾好情緒,心境平和之后,太陽也已經升起來了。這個時候,已經不適合練習朝陽一氣功。
按照《朝陽一氣功》上的前人批注來看,太陽升起后就只會有大日之精,燥亢灼熱,吸收之后不僅不會起到養生之效,還容易破壞人本身的陰陽平衡,惹出一系列毛病來。
“靠!浪費啊!”
盯著越升越高的朝陽,梁安頗有種走在大街上丟了錢的感覺,滿心不甘和遺憾。
不過這種不甘和遺憾只是維持了片刻,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閉上左眼查看自己的狀態。
五方拳:精通
云雨七十二劍:精通
朝陽一氣功:未入門
翰墨丹青:精通
琴藝:熟練
經驗點:107
“未入門?”
這是梁安此前都沒有見過的等級。此前能夠出現在他眼皮下的狀態,最低都是入門。
“難道是因為朝陽一氣功是內功所以才會這樣?又或者朝陽一氣功雖然沒有入門,但是其關鍵點需要吸收朝陽紫氣這點我已經辦到了,所以才會以未入門的狀態顯示出來?”
五方拳、翰墨丹青、琴藝都是繼承原來的梁安,并沒有入門之前的等級,他唯一自己練的也就是云雨七十二劍。但云雨七十二劍是練完所有招式后才以入門狀態顯示在他眼皮上的,現在朝陽一氣功突然以未入門的狀態顯示在他眼皮上,叫他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涉及到經驗點,他問也沒地方問。
“算了,這些以后練的武功多了自然會知道!”
想不通就不想了,梁安不是一個愛鉆牛角尖,非要將一件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當即轉換思路。
“只要顯示出狀態,我就能用經驗點提升,那么現在我已經能用經驗點提升朝陽一氣功了?”
想及此,梁安不由有些躍躍欲試,很想立刻用經驗點將朝陽一氣功提升至入門。
但一陣冷風吹來,開始康復卻未恢復從前的身體渾身哆嗦了一下后,梁安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打算。
經驗點提升技藝需要損耗精氣神,他提升云雨七十二劍的損耗還沒恢復,再朝陽一氣功,只怕又要好幾天下不了床了。
“算了,等幾天吧!朝陽一氣功只是養生功,對戰力提升不大,只是讓我提前熟悉內功。而且現在狀態已經好很多了,頂多再過十天精氣神就會恢復得差不多,到時候再提升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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