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是何物?”
虞丘嬌曾斜著一張古典小臉問盛華灼,仍舊是那嬌嗔聲線,華貴模樣。
盛華灼解釋道:“伴娘就是結婚的時候,陪在新娘身邊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那我可否能當灼灼的伴娘?”
“安排!”
盛華灼不由地回憶起與虞丘嬌的對話,察覺到情緒變化,立馬抬頭看天。
她的第四位伴娘——虞丘嬌。
君萌畫了張q版的虞丘嬌,打印在抱枕上,全程拿在手中。
這時,蘇胤側眸,看見盛華灼眼中的晶亮,他的淚腺不禁紊亂,轉過頭擦了擦眼睛。
雖然盛華灼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堪比親生女兒。
甚至覺得相見恨晚。
“這么舍不得我啊。”盛華俊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繞到隔板后方,看著盛華灼悠哉道。
抹眼睛的蘇胤脊背一縮,探明狀況后,悄然松了口氣。
婚紗大而重,盛華灼聞聲也僅是扭過脖子,定睛看著盛華俊問:“你不在前面坐著,來這兒干嘛?”
盛華俊沒答,閑閑走到盛華灼面前,讓盛華灼坐下。
他則是蹲下,把手里提著的喜紅色盒子放在地上,拿出里面的婚鞋——鑲滿碎鉆的高端水晶鞋。
定制款,完全貼合盛華灼的足部弧線,價值600萬。
盛華灼幡然想到前段時間的事,醒悟過來:“原來你騙我做什么足部模型是這個用意。”
旁邊婚慶團隊的人艷羨道:“弟弟給姐姐準備的婚鞋真用心。”
有人提醒:“新娘做好準備,馬上要上場了。”
雖然弟弟給姐姐準備婚鞋是自古以來的傳統,但這雙鞋看起來價值不菲。
盛華俊單是點頭,悶不吭聲替盛華灼穿鞋。
鞋跟不是特別高。
盛華灼:“買了鞋不早告訴我。”
盛華俊:“我故意的唄。”
盛華灼:“……”
盛華俊除了借錢時喊了那幾嗓子姐姐,后來再也沒喊過,又變回此前的傲嬌鬼。
傲嬌歸傲嬌,逢年過節還是會來看望她。
“下面有請我們美麗的新娘入場——”
蘇君淵氣勢鏗鏘喊道。
雖年邁,但精神矍鑠,站在祈年周身,比新郎還要激動。
盛華俊伸出手臂,示意盛華灼扶著他起身。
“謝謝老弟。”盛華灼大方一笑,搭著他的胳膊站起來。
走了兩步,發覺鞋子不僅貼合腳步,還特別舒服。
隨后盛華灼挽著蘇胤踏上花路,優雅地穿過一道道花拱門,停在中央,等待她的新郎手持捧花來接她走過余下的路。
布滿鮮花的路正如人生之路。
前路未知,如遇一良人,但嫁無妨。
兩人互訴我愿意交換婚戒。
“接下來,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蘇君淵老臉一紅。
祈年稍一低頭便吻到他此生摯愛。
他失去了一件最為珍貴之物,卻擁有了全世界。
底下歡呼聲肆起,紛紛拍手起哄再親一個。
頓然之間。
在晴朗的天空中,出現一團火燒云,火燒云移動,聚集在兩位新人頭頂上方,形狀酷似兩顆相連的愛心,周圍浮動著細小的點綴。
親眼目睹這一奇觀異景,滿場激烈歡呼。
這就是天賜的良緣!
大家稀罕地拿出手機拍照,盛華灼靜在原地,或許唯她能看懂,愛心四周點綴的形狀應該是蝦條。
曾經司焱整天追著她要的蝦條。
這是來自火神的祝福?
盛華灼想。
不管是與不是,盛華灼都會揮起手,同天邊這團火燒云打招呼。
如果是,她便是在告訴三火,她收到了,很喜歡這份禮物。
盛華灼趁大家不備,拋出捧花,捧花一路徜徉,最終落在不爭不搶的池鯉手中。
火燒云散去。
有人歡快喊道:“接到捧花的人就是下一個要結婚的哦。”
池鯉溫婉一笑。
只要不是面對盛華灼,盛華俊都侃侃而談,宣誓主權道:“在辦了在辦了。”
他已經準備和池鯉姐姐求婚了。
……
婚禮酒席設在別墅內,一直持續到晚間,親友俱不愿離去,氣氛尤其熱鬧。
盛華俊親眼目睹盛雄是如何把自己喝死的,所以他很少碰酒,在外常稱自己是個酒精過敏的帥哥。
盛華灼早已換下婚紗,但沒有脫下弟弟送的水晶鞋。
她穿著喜紅色敬酒禮服,手挽祈年,敬四方來賓。
每個人幾乎都要拉著盛華灼囑咐一番。
緊接著,盛華灼和祈年來盛華俊所在的這桌敬酒。
盛華俊果斷舉杯喝了今晚的第一杯酒。
……
喝醉的君萌抱著盛華灼不撒手,神秘兮兮趴在盛華灼耳邊道:“灼灼醬,我們去找找吧,說不定虞丘嬌那個大笨蛋也在這兒。”
盛華灼應著。
“灼灼醬,《閨蜜的話》我練了好久,想唱給你聽。”君萌放低音,“本來想在婚禮上唱,可我覺得我會哭,不敢唱,我現在偷偷唱給你聽好不好?”
盛華灼摸摸小醉鬼的頭:“好啊。”
君萌清清嗓,開始唱:“白色婚紗嗚嗚嗚嗚……”
盛華灼:“……”
君萌:“滿場鮮花嗚嗚嗚……”
周圍聽到的人都笑翻了。
“不要笑我嗚嗚……”君萌頑強地邊哭邊唱。
嬉嬉鬧鬧一番,君萌不愿走,揚言要跟盛華灼徹夜長談,傅霆燁打聲招呼抱著君萌到樓上休息。
盛華灼扭頭捧著祈年的臉:“我看看。”
“沒醉。”祈年呈上俊臉讓她仔細瞧瞧。
盛華灼嘆言:“看來每天小酌一杯果然有用。”
如今的祈年自主練就一身本領,只因他喝醉后,就會被扔到客房自生自滅。
每當那時,盛華灼照舊擺出一臺攝像機實時監控他,第二天酒醒的祈年面臨復盤,而且需寫3000字的喝醉心得。
“喀嘣喀嘣。”
這會兒,祈年正在咀嚼醒酒藥片。
盛華灼:“……”
當盛華灼再次回到盛華俊所在的餐桌時,盛華俊一杯上頭,玩起了酒桌文化。
一個他,一個雷振宇,兩人站在對立面,氣焰囂張,火藥味十足,手中似在劃拳。
開啟新的一局。
“石頭剪刀布!”
盛華俊出剪刀,雷振宇出布。
盛華俊激動了:“你輸了,喝!”
雷振宇一口喝半杯,不服:“再來!”
“石頭剪刀布!”
盛華灼:“……”這是一種很新的酒桌文化?一點不高端。
五分鐘后。
盛華灼興奮上場,對陣雷振宇,她身后仿佛燃起戰火,提高聲音道:“石頭剪刀布!”
盛華灼出布,雷振宇出石頭。
雷振宇眼冒星星。
這姐弟倆是專門克他的吧?
晝穎看了眼不成器的雷振宇,奪走他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晝穎抬手抹掉唇邊殘留的酒水,將酒杯重重放回圓桌。
全員變為哇哇眼。
盛華灼注意力格外清奇:“老雷!你的手握成拳頭竟然看不到凸起的關節?”
眾人的目光集中到雷振宇饅頭一樣的手上。
晝穎第一個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雷振宇收起肉手,對除了晝穎以外的人說:“去去去。”
醉了的盛華俊聽聞這新奇事兒,看看自己的手,歪了歪頭,搖搖晃晃去找雷振宇的手,拉起來當眾數:“一月大,二月……”
他想找雷振宇手背指骨凹陷下去的部分,找不到。
“二月……”盛華俊彎腰捧腹,“沒有二月小哈哈哈。”
看懂的和沒看懂的皆跟著笑。
祈年正被蘇君淵拉著老生常談時,盛華灼同樣被季言崢帶到一旁的u形椅處。
季言崢醉了,盛華灼是清醒的。
兩人各坐一旁,像心理訪談。
季言崢一口一個妹子感慨萬千,說了頗多,而后道:“季哥也算是你們這段感情的見證人了,特別高興!我特別高興,真的!”
說著,抹了把淚。
盛華灼嚇一跳,連忙遞過一團紙巾。
季言崢回頭看到在家長人群中游刃有余社交的祈年,又是一記感慨。
“說來也神奇,自從當初你們大吵了一次之后,你們兩個的病居然同時好了!”
在季言崢眼里幾天的功夫,盛華灼卻在另一個世界經歷了兩年多。
盛華灼摸不準問:“我們兩個的病?”
“想當初,祈年找到我的時候尚是青少年時期,年紀輕輕卻患上了情感表達障礙,很封閉,很敏感,想得多。他真的特別喜歡你,總是做得多,說得少,因為啊,那時候的祈年還是沒辦法將情感表達出來……”
季言崢越說越心疼。
意識到說多了,轉言換個話題。
盛華灼神志飄忽,什么也聽不進去。
另一邊。
盛華俊喝醉就開始哭,池鯉了解盛華俊,他這是舍不得姐姐了,又不好意思說那些肉麻的話。
池鯉溫柔安撫:“我們在海市定居吧,你若是放心不下媽媽,把她一并接來。”
“她不會來的。”他的媽媽仍然痛恨盛華灼,痛恨盛雄。
給他洗腦,讓他遠離盛華灼。
但盛華俊一直有自己的判斷。
“那我們定期回云城。”池鯉的父母也在老家云城,較為開明,不會限制子女發展。
“鯉鯉你真好。”
……
“這蛋糕沒有祈老師做的好吃!”楊舟吃了口餐桌新上的蛋糕,口吻絕對地說。
寶嘉問:“你吃過祈老師做的蛋糕?”
楊舟:“對呀,五年前吃的。”
其他人也加入話題:“五年前的口味你還記得?”
“你說起這個我還想有點想吐,當時祈老師為了給盛妹子做生日蛋糕,生生作廢了九十九個蛋糕。”
楊舟夸張地比了兩個九。
“你就吹吧!”
“嘿,你還別不信,我有視頻證據!”
楊舟偏要證明,掏出手機找視頻。
好消息:找到了。
壞消息:他五年沒換手機了啊!
楊舟哭喪著臉,恣肆地打開視頻,不僅有祈年做蛋糕的全過程,他在吃每一個做失敗的蛋糕時,均有拍照記錄。
楊舟的手機傳了一圈,巧然傳到盛華灼手里。
穿越回來的這些年,祈年每年都給她做生日蛋糕,可是五年前那個生日……
是她誤會祈年然后分手的那天。
并未看到什么蛋糕。
那時的祈年更是一個公認的廚房殺手,畢竟他做海鮮粥不放海鮮最后做成一鍋濕米飯。
盛華灼看完視頻。
祈年在試錯一百次之后,成功做出一個完美的蛋糕,蛋糕簡潔高級,圖案是用各種水果擺放成她的五官和臉型……
那般有耐心,一點也不像她五年前認識的那個祈年。
盛華灼沉默一時。
又在網絡上查有關情緒表達障礙的資料,大概懂了。
原來她不是在一廂情愿自我攻略,他是真的喜歡她,從一開始便是。
“老婆、婆~”
盛華灼尚未回眸便知她家祈年醉了。
剛一轉過身,祈年站不穩,癱在她身上。
長輩那桌也都醉了。
許是聊得暢快一時沒收住。
盛華灼讓人把他們送至客房休息,酒席散盡,夜深了,四下靜謐至極。
“我想睡覺覺。”祈年嘀咕道。
“能走嗎?”盛華灼扶著他。
祈年走了兩步,突然身子一斜,回頭笑:“不能嘿嘿。”
“……”
盛華灼一把將人扛回臥室,剛一關門,這男人就抱著她親親摸摸。
醉是醉了,但不耽誤他……
還能熟練的拉開床頭柜抽屜,這棟別墅不常住,不過也有。
擺出一堆小水果邊親邊問她:“今天選哪個味兒的。”
盛華灼將小水果扔回去,回應他的吻,低迷地說:“原味吧。”
……
婚后旅行。
兩人從國內出發,沿著計劃的航線幾乎繞了半個地球,用時三個月歸國,沒過多久,盛華灼懷孕了。
同時降臨一個世紀難題。
取名字。
盛華灼說姓祈就好,祈年說姓盛吧。
礙于盛華灼并不喜歡這個姓,兩人深刻探討一番,說:“要不然姓蘇吧。”
“你倆的孩子姓蘇?”離譜,盛華俊覺得太離譜了。
十個月后。
盛華灼嗷嗷待產,險些沒把她疼死,她固然也會疼,只是不在人前表現出來。
最終,呱唧呱唧生了倆。
是對龍鳳胎兄妹。
月子中心。
幾乎住在月子中心的盛華俊隱隱不安地問:“想好名字了嗎?”
池鯉一臉期待。
祈年沒說話,默默給老婆喂著月子餐。
盛華灼攢眉,打了個響指,十分認真說:“叫哥哥和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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