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祈年忽閃著上下眼睫,眼前一時清晰,一時模糊。
手腕被一只白皙但兇惡的小手握著。
自己的手掌則是被迫貼在自己側臉,那一瞬間,突然僵住,細細碾磨,停不下來。
盛華灼一臉苦笑問:“怎滴?被自己細膩的皮膚驚到說不出話來,不舍得打?”
溫祈年竟還乖乖點頭。
反握住她柔弱無骨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眼眸晶瑩發亮:“給你摸摸,你打打。”
盛華灼就很:???
“你能不能!不要!說!疊!詞!!!”
一把年紀,還怪惡心(?)
盛華灼冷睨著他。
溫祈年仿若中風,小腦容量有限似的,左耳進,右耳出,最終腦子里僅留下“說疊詞”三個字,他擠擠眼說:“好好。”
“……”盛華灼揚起憤憤的鐵拳。
“啪!”
一拳打開燈。
剎那間,室內燈火通明,如熾焰白日,閃瞎——
“啊啊,痛痛。”溫祈年痛苦地閉上眼,雙手卻條件反射擋在盛華灼眼前,阻擋突如其來的光線。
盛華灼愣神兒。
痛痛你倒是捂自己的眼?
話未出口,視線倏然看清他的左手,注意力被吸引:“事業線平穩,愛情線斷斷續續,生命線……”
“挖了個蛆,你這生命線都連到胳肢窩了!”
溫祈年身形晃蕩,偏頭,從側方尋到她的眼睛問:“什么東東?”
“…………”
“你禁言!”盛華灼道。
溫祈年不樂意,剛要反問。
盛華灼思考著換個法子。
很明顯,這男人喝醉了以為自己還是個寶寶。
于是她抬手抓抓他毛茸茸的發頂,用唱美聲的聲線一字一句油膩道:“聽話,我的小乖乖~”
內心:yue……
溫祈年嘴唇一扁,不說話了。
世界終于安靜,盛華灼把人扛回臥室。
騰空的溫祈年傻氣沖天,覺得在飛,快快樂樂地脫掉外套平躺在床上。
兩只手緊張地抓著被角,只露出一顆頭,眼碌碌轉了幾圈,然后媚眼如絲地看向緊皺著眉頭的盛華灼。
那眼神好像在說:你不要玩手機啦,我們一起睡覺覺吧。
認真百度的盛華灼察覺到不明視線,抬頭:“眼珠子分泌失調?都開始拉絲了?”
回應她的是今晚的康橋。
溫祈年秉承著禁言中,不能不聽話的原則,搖了搖頭,結果頭更暈了。
盛華灼瞥他一眼,低頭,專注地搜索。
——醒酒的方法。
度娘解答:醒酒可以喝蜂蜜水,芹菜汁,醒酒湯,吃西紅柿,喝牛奶……
盛華灼自顧自點點頭:學會了。
下一秒。
“統子!”她在心中大喊。
俊仔立即從隔壁閃現過來,一臉懵圈,被宿主派遣到廚房,做醒酒湯。
臥室里。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溫祈年坐在床上,抱著一板比他手還要小的旺仔牛奶,一口吸溜完一個。
一米九的男人,好看紅潤的臉上笑嘻嘻,剛出口一句:“老婆婆……”
盛華灼一個眼神,他不敢吱聲。
她拿過并且扔掉溫祈年手里的空盒,沒辦法,翻遍冰箱,只有旺仔。
喝完一板,顯然,還醉著。
溫祈年摸著上腹部,腮幫子癟了癟,說:“想吐……”
床邊的盛華灼雙唇貼著手背思考,用她一貫的做法,拿來一個垃圾袋,掛在溫祈年兩只紅紅的耳朵上。
溫祈年暈暈乎乎“咦”了聲。
盛華灼:“你還嫌棄?”
她還沒嫌他麻煩!
溫祈年頭搖的像撥浪鼓,趕緊低頭吐,吐半天也沒能吐出來,躺下時,又是天旋地轉,胃里一陣一陣翻騰。
半小時后。
俊仔前后弄好蜂蜜水,芹菜汁和醒酒湯,以及兩顆紅彤彤的西紅柿。
放在溫祈年面前,擺放成一排。
盛華灼豪邁地端起一碗,一副“大狼該喝藥了”的模樣,送到溫祈年嘴里。
溫祈年往胃里咽。
喝完一碗蜂蜜水,又喝一碗芹菜汁。
他委屈道:“肚子里一點都沒有地方……樂……”
“什么玩意兒?”盛華灼皺起淡淡的濃眉。
然后薅起他的手,讓他自己端著最后一碗醒酒湯。
“喝!”
聽到命令,溫祈年一秒不帶猶豫,咕嘟咕嘟喝完,將空碗反扣在身側的小桌子上,臉上牛氣哄哄!
盛華灼急于見成果,豎起兩個指頭在他面前揮了揮:“這是幾?”
“二。”
盛華灼又加一根手指:“幾?”
“二。”
盛華灼縮了縮下頜,比出五根手指,問:“這個呢?”
“二。”
“???”
盛華灼按按腦門:“怎么感覺他在罵我?”
俊仔:“哈哈哈哈哈哈哈。”
盛華灼看向系統:“你做的這仨湯,不會是看的盜版教程吧?”
“不就是攪一攪,榨一榨,煮一煮?”俊仔全憑自悟,哪里看了什么教程。
他低眼看三個空碗……旁邊的西紅柿。
確定以及肯定道:“一定是他沒吃這兩顆西紅柿!”
“?”
盛華灼對此存疑。
她覺得俊仔很像是在找借口,于是半信半疑拿起兩顆西紅柿,塞到溫祈年嘴里。
諱莫如深觀察著,老成地頷首:“有道理!”
俊仔嘿嘿笑。
溫祈年拿掉嘴里的西紅柿,放在手心,楚楚可憐地看向盛華灼道:“切切。”
盛華灼:!!切就切,還切切???
要瘋!
俊仔:他是怎么做到又大只又可愛的,想rua!
“吃西紅柿還得切?”
盛華灼洗洗手,拿過他手里的西紅柿,一掰四瓣。
“切好了。”
“……”
溫祈年不想吃,盛華灼便遞上一掰:“就吃一口,最后一口。”
吃完。
盛華灼又遞上一掰:“來,最后一口。”
直至兩顆西紅柿全進了他的肚。
旁邊的俊仔一臉苦澀與同情。
溫祈年嘴里五味雜陳,其中芹菜味最為持久。
盛華灼看一眼時間,晚上十點,又看一眼床上的人:“你該困了。”
溫祈年反應了好久,閉上泛紅的眼:“困了。”
盛華灼終于滿意一次,站起來拍拍手,轉身出了門,門是半掩著,而她正在搗鼓一臺攝影機。
“咚!”
臥室傳來響聲。
盛華灼困惑地沖進臥室,臥室里的人裹著被子摔在地面,似乎也很茫然。
“……又想開瓢?”
溫祈年意識渙散,分不清現實與夢境,撓了撓眼角,不作聲。
盛華灼居高臨下看著吃西紅柿還得切盤、滿身芹菜味的男人,淡定擺弄手里的攝影機,開機,試著錄像。
俊仔探頭探腦好奇跑來,看到這一幕,屬實敬佩宿主的無情。
他上前把溫祈年抱回床上。
盛華灼看向鏡頭里的人,說:“你再滾。”
咚!
又摔在地上。
盛華灼哈哈哈哈哈笑,雪頰浮現出一對次拋的笑渦。
俊仔長嘆,為醉酒的人發聲:“宿主,他沒醉死,也被你照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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