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俺不是這個意思……誒?誰在說話?”孟難成的紅臉蛋愣住。
“難道是走馬燈?”蔡蔡驚恐地猜。
瑟瑟發抖掀開蓋在盛華灼頭上的純白被子,一雙兇目嚇得蔡蔡后退半步。
“小蔡兒!”孟難成大喊,單手支撐床邊,飛躍到病床另一側,接住蔡蔡。
兩人深情對視,滋啦滋啦。
“她只是后退半步,你至于給我表演個空中轉體?而且!你踢到我手指了!!!”重獲呼吸的盛華灼大吼。
連忙捂著露在外面的手指。
知道孟難成是不小心,但她忍不住不瞪他:“你是想踢死我,繼承我沒吃完的香菇油菜嗎!”
“對不起大哥!”孟難成一臉惆悵道歉。
確定蔡蔡沒事,紅臉蛋上的惆悵消退,轉身,一雙狗狗眼直勾勾看著盛華灼。
只見她翹著疼痛的小拇指,尋到小燒烤,大肆擼串。
孟難成真誠地問:“走馬燈是這個流程?”
人死走馬燈,他也只是聽說過。
“你傻啊!”蔡蔡敲他頭,“這叫《最后的晚餐》。”
盛華灼:“……”
“別看了,你們兩個的腦子加起來,也看不明白我現在是死的還是活的。”
蔡蔡和孟難成互視一眼,同頻地撓撓后頸,繼續看盛華灼。
蔡蔡哂笑:“灼灼姐你沒事啊,那睡覺為什么要蒙著頭?嚇死我了。”
孟難成:“是啊。”
蔡蔡打開手機行程表,說:“灼灼姐,明天春晚直播,一早去帝都,你可以嗎?”
孟難成:“可以嗎?”
盛華灼美眸睜了許久,有股涼意入眼眶。
對啊,還有春晚。
每次參加春晚聯排時,溫祈年都會等在室外,無法進內,耐心問她表演的是什么,她當時賭氣,一字未透露。
“可以。”
她去,當然要去。
“好。”蔡蔡遞上盛華灼的粉色恒溫杯,“灼灼姐,喝水。”
孟難成:“喝水。”
盛華灼瞥了孟難成半眼,話到嘴邊,注意力被恒溫杯引走。
圓柱形的水杯,杯身上顯示著水溫——六十五度。
“怎么了,溫度不合適嗎?每次裝入水,默認的恒溫溫度都是六十五。”蔡蔡經常用恒溫杯接水,記得很清楚。
盛華灼恍神,橫向扭了扭頭,慢慢喝著熱水。
孟難成接的這部喜劇電影的導演想趕在今年五一檔上映,他是男主角,戲份重,進度趕。
磨了導演兩天,才得以請半天假,快馬加鞭來探望他的恩人伯樂。
現在必須要回劇組,明早上戲。
蔡蔡跟著孟難成回劇組安排一些事務,明早來接盛華灼去帝都。
另一邊的俊仔去送池鯉,未歸。
病房再次只剩下盛華灼,萬籟無聲。
她掀開被子下床,沿著滿是消毒水味的走廊,輕聲走到溫祈年所在的病房。
沒有風風火火闖入,在門外定了定,緩緩推門走進。
小楊和溫善靜默待在床邊。
她道:“溫叔叔,小楊,你們去休息吧,我守著。”
溫善和小楊未多加詢問,經過此事,尚能看出兩人的情深意切,交代一些事情,然后去隔間的家屬休息室休息。
醫療器械聲平緩有序響著。
盛華灼坐在一側,細細觀摩眼前這張臉,在記憶中描摹出祈年的面龐,與眼前的溫祈年疊合。
無半分相似。
詳察一番,發覺兩人的骨骼幾近相同,尤其是這雙手……
盛華灼心神不安,斂下眼瞳,視線定格在他的右手掌心,眼瞼輕微一顫。
男人的掌心留有一道淺淡的刀疤。
而且他的無名指關節下有一顆淺淺的灰色小痣,祈年也有。
盛華灼輕捧他的手,指腹撫上,沿著疤痕游走。
這雙拿畫筆能繪出絕世神作的手,在他眼里勝過世間所有。
也正這只被視做生命的手,曾為她擋刀。
無論當時情況再緊急,從前的祈年也不可能這么做。
從前的他那么孤傲,那么矜貴高冷。
如不可觸的清風明月。
恰恰應了那句“望之儼然的清冷神。”
可是,他嫌她煩,為什么還要來找到她……
盛華灼想不通,更不愿自顧自遐想,可每次問他,換來的都是沉默。
分手以后,祈年一次都沒有聯系過她,從那時起,她不敢輕易相信所謂的愛情,決定水泥封心,刪了祈年的微信。
離奇般來到書中的世界。一開始全然抱著新奇的態度玩,后來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并且能察覺到溫祈年向她示好。
從一而終,只想靠近她,對她,和對旁人的態度完全不同。
但她在刻意遠離他。
刻意轉移話題逃避。
盡量控制自己不要去自作多情,免得自找難堪,生怕一切又只是她單方面的幻想。
每當這時,心臟總會時不時蹦跶幾下,向她發射心動訊號。
后來溫祈年向她表白,才會扭扭捏捏選擇逃避,這一次,她的預感居然是正確的。
偏生溫祈年不是她感興趣的類型,可是也抵擋不住,她有點喜歡這個人。
竟然不管他變成什么模樣,什么性格,她都會栽在身上。
盛華灼輕輕嘆息,暗罵自己沒出息。
可,在這個世界遇到的他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包容、理解、支持她的一切做法,懂她愛她護她。
至今,盛華灼都不敢確定,眼前人真的是那個冷冰冰怎么都捂不熱的天才祈年?
性格大相徑庭。
如若當真是同一個人,他究竟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性格,折下一身傲骨,只為循循靠近滿身躁郁戾氣的她。
在她面前伏低姿態,示弱,常常配合她的演出,貼心備至,永遠把她放在第一順位……
一時間,盛華灼心間有無數猜想。
夜深人靜時分,病房門被打開,一道人影走進來,一步步靠近盛華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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