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蓁蓁其實也在組織語言，想著怎么開口呢，沒想到他就先問出來了，神情有瞬間的錯愕。
她抿了抿唇，這神情落在靳云川眼中，就是坐實了自己的猜測，一時間心都涼了。
果然還是不行嗎？
“我想試試。”顧蓁蓁輕聲說道。
靳云川勉強擠出了一抹笑，故作輕松地說道：“你不愿意也沒關系，我可以等你，一年兩年，三年五年都無——等等，蓁蓁，你剛才說什么？”
靳云川緊緊盯著顧蓁蓁，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關鍵信息。
顧蓁蓁眼中浮現絲絲縷縷的笑意，原本緊張的心情忽然就不緊張了。
“云川哥，我說我想跟你試試，試試你口中所說的未來。”
這一次，靳云川聽清楚了，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期待已久的事情忽然成了真，靳云川整個人都呆呆傻傻的，驀地，他一把抱住了顧蓁蓁，激動得語無倫次。
“蓁蓁，蓁蓁，這是真的對不對？你真的答應我了對不對？”
顧蓁蓁又好笑，又心疼，猶豫了一下，回抱著他，“嗯，我答應了。”
靳云川眼眶瞬間就紅了，他自然知道顧蓁蓁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會答應自己，這個姑娘，應該是用盡了畢生的勇氣才走出了這一步。
“蓁蓁，謝謝你，謝謝你愿意給我這個機會照顧你。”靳云川哽咽地說道。
顧蓁蓁眼中也泛了淚，卻充滿了歡喜。
姐姐說得對，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走出去了，才能看到更美的風景，而她也不該一味地否定自己，從而也否定了靳云川對自己的真心。
幸好，她沒有拒絕到底，也沒有傷他至深。
幸好，一切都來得及。
兩人走出餐廳的時候，靳云川都在笑，就跟個傻子似的，牽著她的手死活不肯放，這可是他的女朋友，新鮮出爐的。
顧蓁蓁被靳云川從頭到腳武裝了一個遍，就怕無處不在的狗仔拍到了什么，將她信息給曝光了。
他愿意對全世界宣布顧蓁蓁的存在，卻不愿意她活在閃光燈下，連一點自己的隱私都沒有。
“蓁蓁，抱歉，不能對外公開你的存在。”靳云川很怕她會介意，別人談戀愛都能公開秀恩愛，他呢，卻要躲躲藏藏，想想都郁悶。
顧蓁蓁笑了，“這樣很好，我也不想被人知道他們的男神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了。”
唔，這種在別人不知不覺的時候擁有了寶山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見她真的一點都不介意，靳云川舒口氣。
“云川哥，我不是瓷娃娃，不會一碰就碎的，你不要這樣擔心我。”顧蓁蓁認真地說道，她早就發現了，現在的靳云川，對她太過小心翼翼了，從而將自己放在了很低很低的位置，這樣不好。
靳云川一怔。
“云川哥，愛情應該是平等的，我接受你，不是因為你對我好，而是因為你愛我，恰好，我也愛你，我想試試你所說的美好未來，我不希望在我們的感情里，你是卑微的一方，我希望你愛我，而不是捧著我，討好我。”
靳云川默然不語，他沒想到顧蓁蓁竟然看得那樣清楚，他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呢。
顧蓁蓁微微垂眸，繼續說道：“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個正常人。”語氣有些失落。
靳云川一聽這話，頓時就慌了，急忙解釋道：“蓁蓁，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不是——”
“我知道。”顧蓁蓁抬頭看他，神情認真，“所以云川哥，以前你是怎么對我的，以后就依然那樣好不好？”
不需要小心翼翼，不需要討好，恣意的，自由的，平等的，這才是她心目中的靳云川，也是她愛的人。
靳云川眼睛發澀，心中卻暖暖的，“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