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明父子兩個如何跳腳，顧默之自然是不清楚的，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理會。
而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顧默之終于可以出院了，將公司里最后一點事情交代清楚，將擔子徹底放下，他就直奔機場，坐上了回L市的飛機。
而顧家人知道他今天出院，還在顧家老宅等著他呢，想就公司的事情再跟他爭取爭取，誰知等到天都黑了，等來的消息卻是顧默之走了。
不提顧家人是如何的嘔血，顧默之的心情卻極好，一下飛機，就看到了來接機的戰擎淵。
顧默之往戰擎淵的身后看了一眼，沒看到安小諾，雖然有些失落，卻不失望。
“爸，事情順利嗎？”戰擎淵關心道。
顧默之含笑點頭，“以后我就留在這里了。”
原本他是想將顧蓁蓁帶回Y國的，畢竟就醫療水平來說，還是Y國更有利于顧蓁蓁的康復，但是顧蓁蓁很抗拒，所以他才決定留在這里。
“對了，蓁蓁和小諾怎么樣了？”
他一走就是差不多兩個月，雖然時不時也能通過電話了解情況，但到底沒有親眼見到，說不擔心是假的。
戰擎淵溫聲道：“小諾恢復得很不錯，再有一個月就能拆石膏了，蓁蓁……”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手部的治療效果不是很理想，心理治療方面，現在陷入了瓶頸，蓁蓁不知為何，突然對心理治療產生了抗拒，治療進行不下去了。”
顧默之臉色微變。
“不過您也不用太擔心，蓁蓁的病情并沒有惡化，或許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如果不行，我們就換個醫生。倒是您，身體恢復得怎么樣？”
“還不錯，目前沒什么問題，你沒跟小諾說吧？”
“沒有，不過她應該猜到了，您知道的，她一直都挺聰明的。”
顧默之嘆息，其實他也知道真想要隱瞞安小諾，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過既然她假裝不知，那么這層窗戶紙就不需要捅破了。
回到家，安小諾和顧蓁蓁都不在，戰擎淵解釋道：“今天是蓁蓁手部復檢的日子，小諾帶她去醫院了。”
顧默之驚訝：“蓁蓁竟然愿意出門了？”
之前顧蓁蓁有多抗拒出門，顧默之是知道的，別說是出門，就連出房門都十分抗拒。
“嗯，有小諾陪著，她有時候還是愿意出門的。還有一件事——”
顧默之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關于葉綰蕓的判決已經下來了，鑒于她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無需負法律責任，所以我給她找了一家精神病院，您看？”
顧默之臉色微冷，“既然這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好。”戰擎淵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不能讓法律懲罰她又如何，待在精神病院里，對于葉綰蕓來說，只怕會更加生不如死。
……
醫院里。
安小諾拿到顧蓁蓁的檢查報告，眼中滿是愁緒。
她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埋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的顧蓁蓁，壓低聲音問道：“張主任，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張主任嘆息，也壓低了聲音，“第一次手術雖然順利，但是恢復情況很不理想，后續的檢查你也看到了，雖然沒有惡化，但是也沒有好轉，跟我們的預期相差很大，不過這本來也不是一件速成的事情，或許二次手術之后，情況能夠好一些。”
“那二次手術安排在什么時候？”
“兩個月后。”
“好，蓁蓁的事情還是要麻煩張主任多多費心了。”
張主任到底是這方面的權威，安小諾對她十分客氣。
她來到顧蓁蓁的身邊，放柔了聲音，開口：“蓁蓁，檢查結束了，我們該回家了。”
顧蓁蓁抬頭，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走到了她身后，單只手推著她的輪椅，只是神情卻十分戒備，眼睛不安地看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