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離開的祁燁，自然不會知道林季月自作多情的想法。
回到房間，將頸前兩枚扣子松開，祁燁靠在落地窗前，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還沒恭喜你啊，未來的祁家家主。”對面的聲音帶著一點笑意。
“你人沒來，消息倒是靈通。”
“準確的說，是你爺爺太出人意料，好幾個群都傳瘋了，我看到明天早上大半個圈子都知道了。”
祁燁勾了勾唇，沒有在這件事上深聊，而是直入話題：
“那件事，找她談過了嗎？”
對面的文宥齊瞬間明白祁燁說的是什么，語氣也換上了公事公辦的嚴謹。
“露婭已經和她談過了，但是據她觀察，裴沁音暫時還沒有意向。”
祁燁眉心蹙了蹙，眸光意味不明。
“我不太明白，你為什么想簽這個沒有交集的選手，感覺不像是祁二少會干的事啊。”
男人捏了捏眉心，嗓音低醇，“你就當我追星吧。”
“啊？”饒是文宥齊一向冷靜，都被祁燁一句話驚得張大了嘴巴，感覺自己聽力出了問題。
然而想了想自己追蹤考察到的情況，又坦然承認：
“不過別說，你眼光還真可以，這次初c爭奪賽上，她已經完全是大熱偶像的氣質了。即使不靠你的關系，我也想簽下她。”
祁燁嘴角不自覺浮現一抹笑意，想到直播里跳主題曲的裴沁音，那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樣子，那樣張揚，那樣鮮活。
那么，攝人心魄。
祁燁眸中翻涌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情緒，嗓音低啞，“什么時候能找個機會，讓我見一見她。”
“她們錄制節目是封閉式的，一般不會出來，除非請假，”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補了一句，“對了，比賽后期應該會辦粉絲見面會，憑她的人氣肯定能參加，實在不行……到時候我給你留張票？”
“嗯。”
答應得很干脆。
文宥齊不禁感嘆了句，“我現在相信你是真的在追星了。”
祁燁沒有管他多余的話，“簽約那事，你讓文露婭再試幾次，不過別勉強她，讓她自己選擇。”
“我就不懂了，”文宥齊扶了扶金邊眼鏡，語氣帶上難得的好奇，“你既然想捧她，干嘛不自己成立一個公司，非要繞這么大一個圈子。”
“我相信你作為經紀人的能力，而且——”
祁燁看向窗外的燈火，向來強大桀驁的眸子里滑過一絲轉瞬即逝的黯然。
“而且她從來，不屑于我的保護。”
-
與此同時，裴沁音也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沁音啊，今天第三期播出了，恭喜你啊，沒想到竟然成為了初c。”
在記憶里搜尋了一下這個聲音，裴沁音眸色一冷，嘴角扯起一個玩味的笑。
“王總當然是沒想到，畢竟若是當初想得到，又怎么會提出解約呢？”
“你！”
被裴沁音不咸不淡地刺了這一句，王永建頓時繃不住偽裝出來的和善，但是想到秦斯言的那番敲打，又忍不住喉嚨抖了抖。
本來，他還想暫時拖一會兒，沒準裴沁音的爆紅只是曇花一現呢？卻沒想到這女人不僅穩住了排名，竟然還打敗了林季月把初c拿到了手！
短短一周，她面臨的已經不是能否出道的問題，而是最終的c位之爭！
看到此情此景，王永建終于坐不住了。
考慮到這c位背后的巨大利益還有集團總部的重視，今天舍了就是這張老臉，也得將裴沁音簽回來。
忍下惱恨，王永建放低了姿態，“誒是，我們都看走了眼，不過沁音你可別誤會，公司高層們也是受人挑撥，我們已經決定開除柳依然了，只要你重新加入天辰，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
見裴沁音沒說話，又放緩了語氣，“公司將你送來這檔節目，畢竟是有伯樂之恩的嘛，你放心。這次簽的是藝人最高等級的合同，你有什么條件都可以盡管提的。”
王永建口頭上許諾著，心里卻在惡狠狠地想著，等你這女人簽了合約，那就不是由自己說了算了！
每思及此，他就會后悔得錘胸頓足，如果當初沒讓吳慶送去那份合同，現在就能控制這女人，榨干她身上最后一絲紅利，給公司賺得盆滿缽滿！
王永建自以為這次條件開得讓人無法拒絕，然而在裴沁音眼里就是一場笑話。
“曉之以情動之以利，王總真是好口才。”裴沁音語氣慢慢悠悠，“可惜，柳依然固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最沒資格譴責她的人，恐怕就是你了吧。”
王永建一時噎住，還沒等他反駁，就聽見裴沁音聲音冷了下來，“這樣唯利是圖，兔死狗烹的公司，你是哪里來的自信，覺得我還會再簽回天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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