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會館里。
從裴沁音開口以來,原本隨意坐在沙發上的公子哥們就表情嚴肅,到了最后,一些人甚至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直到看到裴沁音一行人走出門去,沉默了幾秒,才有人猛地一拍桌子,
“說得好!”他沉聲道,“叫裴沁音是吧,我讓我們集團的員工從今天起就給她投票!”
還有人拿出電話吩咐,“老趙,將西城那邊幾個大廈之后的所有廣告撤了,對,給我24小時播放一段視頻,待會發你。”
徐立新看著這一個個少爺正經起來的神色,以及眼中絲絲縷縷的敬意,知道裴沁音算是徹底讓這群京圈子弟們心中觸動了。
畢竟平時再怎么玩樂,家學淵源在這,沒誰會不為裴沁音這一番話叫好。
至于他們現在全力支持的舉動,既是一路追下來對裴沁音的欣賞,恐怕也有沖著祁家二老那番表態去的因素,不過無論怎樣,這伙人明顯已經將裴沁音劃拉為自己人的范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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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中途被打斷,錄制也只能不了了之。
好在視頻已經播放到最后一個,導演焦頭爛額地斷了直播,讓剩下的選手們回去休息,就領著一群人去開緊急會議了。
金尹熙回到宿舍走廊里,正好和出房門的裴沁音打了個照面。
裴沁音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金尹熙抿了抿唇,擦肩而過時還是忍不住嘲諷出聲:
“你鬧出這么大的事,就不怕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海外支持率一夜間崩潰?”
裴沁音腳步頓住,看向面前這人。
接觸這么久她也摸清楚了金尹熙的性格,這人除非被逼到不行,不然肯定會將表面功夫做到位,塑造出一個完美形象。
現在跑到她面前說這話,并這不符合她的一貫作風。
裴沁音觀察著金尹熙臉上的表情。
似乎有不甘,有幸災樂禍,察覺到她目光時還下意識躲了躲,卻又逼著自己再看了回來。
"你是在引起我注意嗎?"
金尹熙眼神愣了愣。
“挑起爭端不可怕,”裴沁音附在她耳邊,低語道,“關鍵是,有沒有讓所有人信我的能力。”
說完這句話,裴沁音就留下一個淺淡的笑容,走遠了。
金尹熙回過神來,退后一步靠在走廊的墻壁上,悲哀地發現,她對裴沁音恨不起來。
或者說,不敢恨。
明明心中想要狠狠嗤笑一番這人的魯莽,但心里偏偏有個聲音冒出來:
裴沁音說的可能是真的。
就是有一種人,她們不害怕引動風暴,因為始終自信有掌控局面的能力。
金尹熙睫毛顫抖,又想起被關在亭內時耳畔傳來的那句話:
“現在你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相信我,明白嗎?”
那一瞬裴沁音的眼神太過攝人,幽深的光澤一閃而逝,似乎能引得所有人折服,讓她真正由心底深處,對這人產生了揮之不去的懼意。
對于金尹熙的異狀,裴沁音一概不知。
她從沒有主動對金尹熙施加過能力,不然當時在電話亭內,金尹熙不可能還保留著自主意識。
至于金尹熙所感受到的,只不過是她剛對付完藤原綾之后溢散出的能量。
當時,要是裴沁音早知道這能讓她老實許多,說不定會考慮用一用。
裴沁音走下樓梯,往演播大廳那頭望了一眼。
已經徹底入夜,導演辦公室旁邊的那間會議室卻燈火通明。
裴沁音眼底閃爍著光澤。
站出來的那刻她是不假思索的,但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并不代表她會聽之任之,讓別人享受最后的勝利成果。
之所以用退出錄制的強硬態度相要挾,就是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擁有了上桌的籌碼。
她和藤原綾二人之中,必須有一人退賽,現在就看導演組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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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但和金預想的不一樣,裴沁音的人氣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崩塌,只是掀起了廣泛而激烈的爭論。
有人認為,本來參賽人群之中就有別國選手,藤原綾的家人在視頻中公然展示戰爭勛章,的確是過分的挑釁,裴沁音的做法并沒有錯。
再結合裴沁音剛救了兩個利國選手免于淘汰,藤原綾家人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令人不齒。
也有人說裴沁音小題大做,故意制造對立,明明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偏要逮住不放。
原本就對裴沁音不滿的達國人更是跟著一起咬,附和著罵她幾次三番挑起爭端,人品不行。
不過這樣的言論很快就被人駁斥回去。
有人提出了對比,說同樣是侵略國,這么多年來另一個國家就一直在反思,而利國卻堂而皇之地稱頌,裴沁音說的沒錯,這份行徑更是加蓋了恥辱。
由于那天收看直播的人數實在眾多,即使后來官方發布的正式版本刪減了這一段,也阻止不了這個話題逐漸擴張,爭論聲愈演愈烈。
原本已經做好退賽準備的華國觀眾一愣。
看著這件事儼然已經成為一個對待戰爭的國際議題,他們這才意識到,原來只要發出聲音,也會有那么多人站在他們這邊。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裴沁音這個引子。
她正處于最受關注的時候,也正處于喪尸之戰結束后,全球觀眾對她好感最強的時候,在這樣的時機挑出這件事,才會有那么多人去回顧這段與他們無關的歷史。
所有因為這個爭議而去了解的人,都在證據之下,認同了裴沁音的做法。
畢竟歷史只要真實存在,就很難被篡改。
就像利國,最多只能改改國內的教科書,卻蒙不住其他國家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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