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鄧武看他這慫樣,忍不住冷哼一聲。
“那些人被你們搶了貨物,回去被債務纏身,度日艱難,最后搞不好就是家破人亡!”
“……”
“巴山匪患如此猖獗,巴州知府就沒有派兵剿匪?”
“……呃,回好漢的話,自然是來過,不過……”
六當家的偷偷看了他一眼,最后囁嚅道:“……不過最后都……無功而返了!”
鄧武了然,若這巴山真如土匪所言,縱橫幾千里,這些土匪久居山中,自然熟悉山中地形,藏匿其中,想要剿匪,絕非易事。
三林想要剿匪,可沒那么容易,即便剿了落鷹潭的土匪,還有更多的土匪盤踞巴山,剿之不盡,滅之不絕。
“你們落鷹潭的土匪,有多少人?”
想到這里,鄧武又看向那個六當家的。
“這……”
六當家的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哼,你不說,有的是人說!來人把他帶下去,今日一天不許給他吃的!”
“是,隊長!”
有人應聲上前,就要提起六當家的。
“好……好漢息怒,小的不敢有所欺瞞,落鷹潭老老少少七八百口人,也不是全靠搶劫商旅為生,要不然一月只搶一次,早就餓死了!”
鄧武一個手勢,六當家的又被放了下來。
六當家的繼續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說:“好漢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只劫財,不殺人,……實在是,寨子里老老少少的,都要吃飯……”
六當家的一臉苦相的賣慘,想讓鄧武放了他們。
鄧武看向目光冷冽的看著他。
六當家的越說越小聲,最后嘴唇嚅囁了半天,有些說不下去了。
土匪就是土匪。
大越百姓何其多,若是因為度日艱難,人人都占山為王,搶劫商旅,大越豈不是亂套了。
旁邊三林看著他,忍不住問道:“既然你們老老少少這么多人,為何不出山,在州府落戶,當普通老百姓,也不必活的如此戰戰兢兢!”
“……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這些寨子的好漢,都是前朝動亂的時候,沒了活路才進山的,后來大越立朝,祖輩們也習慣了無拘無束的生活,也就沒有出山,只是……”
六當家的看了三林和鄧武一眼,繼續說道:“只是山里日子不好過,缺衣少食的,只能出山尋找活路……”
“你們的活路,卻是別人的死路,多少人因為你們,賣兒賣女,家破人亡!”
三林正義凜然的說道。
“……”
六當家的羞愧的低下頭,啞口無言。
鄧武擺擺手,下令。
“先押下去吧!”
“是!”
護衛隊的人,把六當家的押了下去。
三林阿青對視一眼,又看向鄧武。
“鄧叔,你說這落鷹潭的土匪要咋整?”
“剿匪是一定要剿的,否則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遭殃!”
“鄧叔,你說這巴山的土匪,真的都如那個六當家的說的一樣,只劫財不殺人,而且每月只劫一次?”
“這不過是那個六當家的說的一面之詞,具體什么情況,咱們初來乍到,不了解情況,不能妄下結論!”
說到這里,鄧武目露狠厲。
“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為禍人間,就是罪大惡極,巴山土匪,必須清除!”
“對,不能土匪為禍人間,不過……”
三林看向鄧武,有些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想法?”
“鄧叔,若是巴山土匪真的都如那個六當家的說的,是被迫當了土匪,又錯過了出山落戶的時機,如今進退兩難,咱們何不助他們一臂之力!”
“哦,說說,怎么助他們一臂之力?”
鄧武想不到,三林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不由好奇的問他。
“……鄧叔,咱們可以讓六當家的的回去,把咱們的意思轉達給巴山眾土匪,愿意出山落戶的,咱們就讓他們在其他州府落戶,若有誰執迷不悟,一條道走到黑,那咱們也不必客氣,直接剿了他們就是!”
“不錯鄧叔,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分化這些土匪,把他們逐個擊破,相信有一條光明大道擺在面前,沒有人會不知好歹,非要當什么土匪?”
阿青也在一旁說道。
鄧武略有所思,輕輕點頭。
“你們說的不錯,只是現在不是放他們回去的時候,等到了巴州,見過巴州知府再說!”
“好,聽鄧叔的!”
三林和阿青點頭,掃視著周圍的群山,臉上一片沉靜。
“這巴山綿延不絕,山巒起伏,估計里面地形也是錯綜復雜,咱們就去,不迷路就不錯了,想剿匪定是不易,現在有現成的領路人,咱們要從長計議!”
鄧武看著沉穩的三林,暗暗點頭。
雖然歷練不夠,卻懂得審時度勢,不愧是福德大長公主的哥哥。
對于福德大長公主,鄧武除了敬佩,還是敬佩。
這次侯爺要挑選人跟著商隊出行,保護三林,他也是自告奮勇,毛遂自薦,爭取到了這個機會。
果然,一路上讓他感受頗深。
尤其福德大長公主集訓商隊所有人的方法,真的讓人嘆服。
這一路上,衣食住行防守,方方面面都顧及到了,確實也省去不少麻煩。
這次意外遇到土匪,也在預料之中,要不是福德大長公主準備的解毒丸,這次大家恐怕真的要栽了。
他們這次出行,意義重大。
是陸氏商隊第一次啟航,要是真的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栽了,那可就真的成了笑話了。
既然做了決定,商隊就繼續趕路。
兩天后,商隊來到了一處山谷隘口。
兩邊山崖陡峭,一條山路從崖底向前蔓延,好似一座大山,被一把利劍硬生生從中間劈開。
前面探路的鄧武派人送回消息,讓商隊暫時歇在山谷外面,待他們探清山谷里面的情況,在做決定。
三林下令,讓商隊暫時歇息,等候消息。
鄧武帶著人,深入山谷。
這是通往巴州的必經之路,也是唯一的一條路。
抬頭看向兩邊的峭壁之上,上面有稀疏的松柏,石縫里也有不少野草。
天空風輕云淡,偶有鳥兒飛過,感覺一切都無比靜逸。
想到前幾天的大雪紛飛,如今風和日麗,草木蔥籠,儼然兩個世界。
山崖上松柏長青,腳下路邊也是野草茂密,路上偶有曬干的馬糞,顯示著不久前,這條路上,確實有商隊路過。
想到前幾天遇到齊州霍家,鄧武不由有些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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