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老公,你來了。”
白萍眼含淚花,能在死前再見蘇鵬一面,她死而無憾了。
蘇蕓目光怨恨地看著她,雙拳緊握。
蘇鵬冷嗤一聲,“白萍,你多說一句讓我不開心的話,我就多折磨你女兒一分。”
白萍張了張口,不敢再喊出那一句老公。
“蕓兒。”
“別叫我,我被你害慘了。”
她根本不想來,但蘇鵬是她的債主,她沒有反抗的余地。
“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婚禮的事。”
今天游行她也聽到一些,知道婚禮不順利,但有一事她不明白。
“蕓兒,誰是王蕓,是不是她破壞了你的婚禮,你放心,媽媽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蘇蕓是她的驕傲,也是她唯一的牽掛了。
蘇鵬譏諷地笑了,“白萍,你女兒王蕓,你不認識了?”
白萍疑惑不解地看著他,“蘇鵬,不管你多恨我,蕓兒是無辜的,她是你親生的孩子。”
“親生的孩子,白萍,我蘇鵬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我沒有騙你。”
見她不似說謊,蘇鵬看向她對面的王麻子,他低著頭不說話。
蘇鵬似乎明白了。
“親子鑒定已經做過了,她,是你和王麻子的女兒。”
蘇鵬指了指蘇蕓,淡漠的語氣讓白萍癱倒在地,她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蘇鵬,“不,不,不可能。”
“白萍,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你最愛的女兒,她拿不到我一分一毫的家產不說,這些年,她吃了我蘇鵬的一粒米,她都得吐出來。”
他怎么能讓白萍這么輕易的死去,殺人要誅心才解恨。
“不,蘇蕓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女兒?”
白萍捂著耳朵,驚恐地搖頭,聲嘶力竭地看著蘇鵬。
“白萍,你若真不知,說明當年有人為了助你嫁入蘇家,他應該出了不少力。”
蘇鵬目光冰冷的看向王麻子,對方低著頭,渾身都在顫抖。
“不,不可能,我的女兒是你的,是你的,阿鵬,她是你的女兒。”
蘇鵬把親子鑒定甩給她。
“不可能,不可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萍崩潰又無助,哭得撕心裂肺,“王麻子,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王麻子緩緩抬頭,對上蘇蕓厭惡的眼神,他心口好疼,轉移了視線。
“當年蘇鵬中藥,我就躲在衣柜看著我最愛的女人勾引他,沒想到他在最后關頭剎住車,我不甘心,砸暈了他,摸黑走進房間。”
聞言,白萍幾乎崩潰。
“我知道你喜歡他,所以完事之后讓他躺在你身邊。”
“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白萍捂住耳朵,她不要聽,不要聽。
知道懷孕時,她好幸福。
一個人在國外生下蘇蕓,那是她和蘇鵬的孩子,是她最愛的男人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是?
“后來你威脅蘇鵬,親子鑒定的樣本我換了。”
“嗚嗚,不是,不是,不可能。”
白萍抓住鐵欄桿,面目猙獰,滿臉淚水,“你怎么會不是,你怎么可能不是?你這個賤女人。”
這些年因為她是蘇鵬的女兒,是她最愛的男人的女兒,她忍著她的壞脾氣,不管她怎么發火,她都忍著。
她竟然不是,竟然不是。
蘇蕓也不是好惹的,怒懟回去,“論賤,誰比得上你。”
“白萍,我被你害慘了,這巨額的債務都是你帶給我,你活該落得這個下場。”
“你為什么不是蘇鵬的女兒?你為什么不是?”
“這不是要問你嗎?”
王麻子看著自己最愛的兩個人互撕,心痛得無法呼吸。
蘇鵬看著他們對罵,突然覺得自己挺可悲,為了怕王蕓的身份曝光,他真的陪白萍睡了一次。
茉兒,我最怕傷害你,也最怕你離開我。
最后卻是我太蠢,害死了你。
白萍被執行死刑時,對于蘇蕓不是蘇鵬女兒這件事,她無法接受,最后不甘心的死去。
死后無人收尸,還是工作人員幫忙處理。
——
翌日,京都墓園。
蘇蔓、霍政嶼和蘇皓都來了。
這不是蘇皓第一次來鄭雨茉的墓前,但是第一次以親生兒子的身份出現。
“媽媽,對不起,我來看你了。”
蘇皓跪在墓碑前,磕了三個響頭。
蘇蔓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霍政嶼沒有靠近,遠遠地看著他們姐弟。
“媽媽,姐姐說你最喜歡黃玫瑰,這是我親手包的花,有點丑,但我下次會努力學習,包得更好看。
媽媽,白萍已經死了。你安息吧!”
蘇皓擦了擦眼淚起身,走到隔壁莫晚寧的墓碑前磕了三個響頭。
“外婆,我替爸爸說一句對不起,說好會保護你的女兒,他食言了。我現在還不夠強大,但我會努力,變得更強,保護姐姐。”
他起身,擦了擦眼淚,最后在鄭昀的墓碑前跪下,又磕了三個響頭,“外公,皓皓來看你了。爸爸說媽媽怕黑,也怕疼,你要好好保護她。
呸呸呸,不提蘇鵬了。”
蘇皓不想哭,眼淚忍不住。
蘇蔓知道,他們不會安息,因為哥哥還下落不明。
她拍了拍蘇皓的肩膀,“別讓媽媽,外公和外婆擔心。”
“嗯。”
蘇皓止住淚水,姐弟倆又陪他們說了很多話,直到烏云密布,他們才跟霍政嶼一起下山。
電閃雷鳴,豆大的雨珠落下。
蘇鵬用自己的身軀和西裝外套幫黃玫瑰擋雨。
他很早就來了,知道自己不受待見,一直等他們姐弟倆離開再出現。
“茉兒,我來看你了。”
“你看到皓皓了嗎?是我們的兒子。這么多年,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蔓蔓,更對不起你。”
蘇鵬肩膀微顫,擦了擦鼻子,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
“茉兒,我不會再這么渾渾噩噩的活著了。我知道蔓蔓和皓皓不需要我的保護,但我會默默守護他們。
小煜可能還活著,我會努力找。
等我,等他們三兄妹團聚,我去找你贖罪。”
蘇鵬抱著墓碑,哭得撕心裂肺,堅強如他,此刻脆弱得像個三歲的小孩子。
直到磅礴大雨停下,蘇鵬整理好墓碑旁的玫瑰花,依依不舍的下山。
路過保安亭,保安和他打招呼,“蘇先生,又來看你妻子嗎?”
蘇鵬點了點頭,往自己的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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