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來,站在我面前。像是無數個日日夜夜那樣。“暖暖,你別生氣,等晴晴的抑郁癥好了,我們再舉行婚禮好不好,你給我點時間。”我看著眼前一臉為難的男人,只覺得眼里發酸。現在不能讓別人白白看了笑話。“顧澤川,你以后也別來找我了。”我過身,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寫字樓。外面的陽光很刺眼,我只感覺自己暈頭轉向,眼皮沉重的像是灌了鉛。我不該記得他,我不能記得他,我也只能忘了他。隨著周圍人的驚呼,我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再次醒來,還是熟悉的醫院。只不過這回病床前又多了兩個不認識的人。“暖暖醒了啊,來喝點水吧。”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那人。“不用了。”端著水杯的女人一愣,片刻后居然開始掉起眼淚來了。“是婆婆對不住你,暖暖,我和你媽媽從小一起長大,說起來我也能算是你的半個娘了,都怪我那個不孝子,把你害成這樣。”病床前的母親也是一臉難受,但是卻沒有絲毫動作。“建英,你說句話啊。這倆孩子都領了證了,總是這樣也沒有辦法啊。”聽到這話,我詫異的抬起頭。什么?我和顧澤川已經領了結婚證了?腦袋感覺像炸了一樣疼。領證當天,民政局門口。我和顧澤川一早就來門口排隊。我倆穿了一身情侶的白t恤,胸口上是一個刺繡的喜字。就在快到我們的時候,夏晴出現了。她居然也穿了一身和我一樣的t恤!我當時就不高興了,好在這一切不等我開口。顧澤川早就攔在了我的身前,說夏晴胡鬧。我還記得夏晴甚至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我們三個的照片。照片里顧澤川剛好要搶他的手機。他們看起來親密無間,倒顯得我像是個外人。很快那張照片出現在朋友圈,文案是猜猜誰和我要和誰結婚了?當時因為這張照片,我被笑話了很久。我看著眼前顧澤川的母親。“阿姨,我決定明天就和顧澤川把離婚證辦了。”一聽到這眼前的女人立馬就炸了。“暖暖,你可要考慮清楚啊,這女人離了婚就不值錢了。”什么叫離了婚就不值錢了?我聽到這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好在沒等我開口,母親直接上前將我抱在了懷里。“崔蘭,這件事終究是你兒子對不起我女兒,我們家也不說什么,就一個要求,明天讓這倆孩子去離婚吧。”聽到我媽開口,崔蘭終究是落寞了下來。“這狗崽子,唉。”說完她直接帶著老公離開了。這一次我沒逃走。我老老實實的在醫院呆了一整天,準備第二天去民政局。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早在他那個女閨蜜出現的時候我就應該分手的。可惜我看那顧澤川人模狗樣的,還以為他不是那樣的人。清晨的陽光從窗簾跳躍到眼睛,溫暖的陽光照到了我的臉上哎?我今天要干什么來著?母親聽到我的聲響,進入了病房。聽見我說的話,她趕緊叫來了醫生。又是一陣會診,醫生說這是正常情況。前期會記憶力衰退,慢慢的會忘記周圍所有的一切。通過詢問得知,我今天是要和顧澤川去離婚的。可是我根本不記得什么時候和他結婚了。罷了,離婚就離婚吧。聽母親他們說,那顧澤川好像是個渣男,娶了媳婦外面還找了個小三那種。這種狗血劇情不要拉上我好吧。最終父母拗不過我,在我的再三保證下,讓我一個人去了民政局。剛到門口,我就看到了顧澤川。憑借著模糊的記憶,我走向他。“暖暖,你當真要和我離婚嗎?”顧澤川一臉受傷的看著我。而我只覺得好笑。你以為我是來陪你玩的?“嗯。”沒有過多廢話,我們直接進了民政局。果然,坐在等候室里,顧澤川又開始作妖了。“暖暖,你還記得我們登記結婚那天嗎,那天”沒等他說完,我直接打斷了顧澤川的話。“不記得了。”“暖暖你在故意氣我是不是,馬上輪到我們了,你還有最后的機會。”我沒說話,就這樣沉默著一直到從民政局出來。馬路對面突然跑過來一個女孩。“澤川,都辦完了嗎?”我抬頭看向女孩,那女孩妝容發型和我有六分相似,臉上洋溢著笑容。我不由得嘖了一聲。這妝發不適合她。我屬于那種大氣型,適合濃妝。而面前的女孩明顯是小家碧玉類型的,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別扭。我頭也不回的回了醫院。直到我將紅本拿給爸媽看的時候他們才徹底放心了。“離了好啊。”母親欣慰的抱住我,像是在為我慶祝。我看著蒼老的母親,一時間分不清是因為我生病了她才變得這么蒼老,還是因為我不記得了。不過這醫院住著也太難受了。“媽,我想回家。”這病說實話,根本沒法治。只能是延緩。與其在醫院,真不如回家安安穩穩待幾天。父母說不過我,最終還是如我所愿回了家。我一回家,就發現家里多了一個人。大學期間那么多同學的臉在我印象里都變的模糊不清,而這個人我居然還能清晰的叫出他的名字。周楊。“周楊?”眼前的男人身上圍著圍裙,金絲邊的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看起來干練又精明。但是我對他的印象可不是這樣。上學的時候他可是個睡神。天天上課,每次都第一個走到教室。原因無他,就是想找個安靜的死角睡覺。當然,光憑這一點還不能讓我印象深刻。讓我印象深刻的原因是他天天上課睡覺,成績還是年級的前幾名。“喲,我們的小美女回來了啊。”周楊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隨后摘下圍裙,懶懶洋洋的癱坐在了沙發上。“我還以為你不會記得我了呢。”周楊一邊嘟囔著,一邊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我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