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栩這兩天出門旅游去了,她沒地方借宿。
溫妤忖了忖,“麻煩你送我去醫院,我今晚住醫院。”
傅西洲挑眉,“你水電、裝修、人工、采購等預算做好了?”
溫妤輕輕搖頭。
提起那些數據,她就頭大。
本來想花錢找專業人士來做的,但是,又想節約成本,只能自學。
傅西洲打著方向盤,“我今晚沒事,教教你。”
溫妤一愣,看著他的眼神有點防備。
接觸到她的眼神,傅西洲嫌棄地白她一眼,“就你那豬腦子,我怕我的投資打水漂。”
溫妤:“……”
她不笨,只是對數字不敏感。
夜深,顧淮時回到老宅,下車的瞬間,腰突發作,下意識地扶住車門,才不至于摔倒。
方程上前扶他,“顧總,您怎么了?”
顧淮時一身酒氣,眉心緊蹙,語氣里透著一絲不耐煩,“腰病犯了。”
方程連忙扶著他進院子。
顧淮時剛進院子,抬眸看向三樓最西首和閣樓的窗戶,黑燈瞎火。
一樓客廳,顧老首長還在看電視。
張媽見顧淮時被司機扶著進屋,原本小麥色的俊臉,這會兒煞白,寬廣的額頭汗水涔涔。
她心下一驚,焦急道:“老首長,三爺,腰痛犯了!”
顧老首長眸色一沉,轉臉看向顧淮時,嘴角壓下,“一個大老爺們,這點疼算什么!”
老人拿起遙控器,換臺。
顧淮時沒看他一眼,大步走向樓梯口,每走一步,下頜繃緊一分,到了一樓轉角處,已是一身的汗。
張媽跟在后面,心里疼得不行。
他們家三爺,當初腰椎是挨了槍子兒的,半癱過,能恢復正常行走,算是奇跡。
顧淮時,“張媽,妤兒睡下了?”
張媽,“妤兒今晚不回來,跟傅公子在他的公寓,說是忙工作。”
顧淮時腳步倏地頓住,手緊抓著扶欄,臉色陰沉到極限……
一樓,顧老首長雙手扁在身后,伸長脖子朝樓梯口張望,確定顧淮時上了三樓,立刻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我是顧銘仁,你們立刻給我調醫務室的江主任過來!”
話音剛落,聽到樓梯的動靜,他心虛地看了眼,見是張媽,表情有所緩和,氣定神閑地坐下。
張媽撇了下嘴角,“剛哪位說,那點疼不算什么的。”
顧老首長嘴角一扯,“我那是給我自個兒叫的醫生,陰天,風濕犯了。”
張媽,“是是是!”
心說,就嘴硬吧您!
隔了一會兒,江主任拎著藥箱趕來,他是軍區著名的骨科專家,專為退休老首長們治療當兵時留下的骨傷病癥。
顧老首長迎接他,指了指樓梯口,示意他上去。
醫生剛上樓,老首長在沙發里坐下,拿起最便宜的硬殼包裝大前門,抖出一根,叼在嘴里,若有所思地看著某一點,緩緩點上。
隔了一會,張媽又下樓來,小心翼翼低聲說:“老首長,三爺他脾氣不大好,不讓醫生進門,您說,是不是,又犯病了?”
顧老首長猛地一拍膝蓋,臉色陰沉,“慣的他!”
過去那么些年,還矯情!
張媽在心里嘆一口氣,沒敢再吱聲。
顧老首長臉色緩和點兒后,又道:“叫妤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