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幾日后,南詔隊伍回到了南詔國,齊明月也被安全地送到了南詔皇宮。

  南詔大殿上坐著一位四五十歲的男子,盡管已經人到中年,但仍舊能夠看出他年輕時候的俊朗,那雙深沉的眉宇間跟齊明淵有幾分相似。

  “啟稟陛下,太子和公主回來了。”

  身邊的內侍沖著南詔國君齊殷恭敬道。

  齊殷半瞇起眸子,還未答話,就看到齊明淵和齊明月,以及一同前往的慕容恪等大臣進了大殿,他臉上閃過笑意,早已經在齊明淵寄來的信里知道了大梁發生的事,連忙起身迎接。

  “諸位愛卿一路上辛苦了,快快請坐,寡人已經備好了酒席,為幾位接風。”

  慕容恪等人恭敬跪下道:“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安!”

  隨后在齊殷的示意下,他們都入了座,齊明淵和齊明月坐在一旁,跟齊殷離得很近。

  “父皇,這是兒臣跟大梁皇帝簽訂的協議,您請過目。”

  最先開口的是齊明淵,他直接將協議遞了上去,并繼續道:“這次大梁之行,兒臣倒是覺得不適合開戰,大梁雖然兵力不及我們,內部也爭斗得厲害,但是大梁皇帝身邊卻多了個人才,怕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們。”

  齊殷看完后隨手放到了一邊,眸中帶著深意,不緊不慢道:“你說的可是那個沈舟?”

  “沒錯。”齊明淵頷首,字字句句都帶著贊賞意味,“父皇可別小看了此人,大梁太后求我們幫忙就是為了除掉沈舟,可一次次被沈舟躲了過去,可見此人非同一般啊。”

  “更何況,我們已經幫了太后許多,他們那邊的內亂都還沒有解決,我們何必要摻和這等閑事。”

  齊殷覺得言之有理,轉頭問詢道:“幾位愛卿覺得呢?你們意下如何?”

  話音剛落,幾人低聲交流了幾句,慕容恪站起身來,意味深長道:“陛下,臣覺得太子說得極對,事實證明,臣之前的話并非虛言,攻打大梁的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齊殷很聽大臣的意見,他自己心里也有一些想法,凝聲道:“好吧,既然如此,改日寡人給太后書信一封,告知此事。”

  “……”

  接風宴在他們的談話間就進行了一半,這時齊明月小跑到齊殷面前,撒嬌地搖晃著他的手臂。

  “父皇,其實那個沈舟不是壞人,倒是丞相做了很多壞事,我們回來的時候還遇到了刺客,兒臣差點就見不到您了,多虧了沈舟救了兒臣。”

  “明月,休得胡言!”

  饒是齊明淵說得再快,還是被齊殷聽見了,微微怔愣了下,沉聲問道:“什么意思,還有人行刺你們?!究竟是什么人這么大膽!可是大梁的人?”

  原本和親就是緩兵之計,誰知道大梁人真是欺人太甚,還想要行刺他的女兒,看來南詔與大梁不能再繼續合作了。

  “這……”齊明淵遲疑起來,怪嗔地看了眼齊明月,緩緩解釋道,“父皇,你也知道明月向來嘴快,我們回來時確實有刺客,不過目標不是我們,似乎是沈舟得罪了太后,這才派人暗殺他。”

  “你說的都是真的?”

  齊殷狐疑地瞇起眸子,在他們身上來回打量著。

  “兒臣怎么敢欺騙父皇您呢,不過真的多謝了沈舟,他的確是救了明月,我們在大梁時,他還對明月處處照顧有加。”

  齊明淵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竟然會幫沈舟說好話,要是換在之前,肯定恨不得殺了此人。

  齊殷向來相信太子,沒有再說什么,商議道:“明月,讓你受驚了,寡人讓你路途遙遠地去大梁,真是委屈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齊明月靠在齊殷肩頭,嬌聲軟語,帶著些孩子氣道:“父皇,兒臣怎么會辛苦,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很想回來,可是漸漸的兒臣有些喜歡起大梁了,而且那邊都是跟我們不同的風土人情……”

  聽著她喋喋不休地說著好玩兒的東西,齊殷寵溺地刮刮她的鼻子:“你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不過寡人跟大臣還有事情要說,你先去找你母后吧。”

  “……”

  盡管齊明月有些不舍,但還是乖巧順從道:“那我晚點再去看你吧,父皇,皇兄,兒臣先走了。”

  眾人目視著齊明月走遠。

  大殿中的氣氛也少了些熱鬧,齊殷輕抿了口酒水,漫不經心道:“這次你們可有什么收獲?下一步我們應當如何?”

  “……”

  大臣們個個低頭不語,不知道該說什么。

  “大將軍,你來說。”

  莫名被提到名字的穆衛容不禁顫抖了下身軀,一時間有些語噎,自知護駕不利,當即跪下道:“陛下,都是臣的錯,臣沒有保護好公主,請陛下責罰!”

  齊殷臉上沒什么神情,手指摩梭著:“寡人不是問你這個,你確實罪該萬死,差點讓明月受傷,寡人是該罰你。”

  “請陛下降罪!”

  齊殷冷哼道:“你們可都是南詔的得力干將,如此寡人怎么能放心把兵力交付與你,還怎么跟大梁開戰?還如何能開疆擴土?!”

  穆衛容額頭冒著汗漬,蠕動了下嘴唇,遲疑道:“陛下,這是臣的失職,要是陛下肯相信臣,臣肯定能一舉攻下其他周邊國家。”

  齊明淵默不作聲的掃視了眼,唇邊掀起不屑:“這時候把矛頭對向其他國家,無疑是在給大梁施壓,到時候便會激起其他國家對大梁的怨恨,大將軍的計謀還真是高明。”

  “臣不敢,臣沒有這個意思。”

  “本宮看你是嫉妒沈舟吧,初到大梁就跟沈舟起了爭執,你何時變得這般善妒。”

  齊明淵短短一句話就給穆衛容定上了罪名,齊殷心中也有無奈,只好道:“穆將軍,你回去后面壁思過吧,慕容國師,你且留下,寡人還有事跟你說,其他人若是沒事,慢慢用膳。”

  “是,恭送陛下!”

  等齊殷走后沒多久,齊明淵也就離開了。

  至于開戰與否,都不是他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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