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朝臣也有潛規則,很多皇帝不希望發生的沖突,你們就私下和解。
蘇晨只帶著柳念恩去了茶樓,見他的是李匡,刑部尚書沒來,李匡也沒帶什么護衛,而且對蘇晨多帶了一個女人也沒什么意見,卻是略有疑惑。
太監你帶美女干嘛?
既然是私下里的和解,那就不允許有沖突。
這是紅線,沒人會逾越這條線,所以這種會談是不展示武力的,否則這種規矩就持續不下去了,參與的雙方都有責任保證對方的安全。
杜絕一切意外的發生,所以這才能形成一套規矩。
跟是兩人之間的談判,蘇晨多帶了個女人,李匡頗為納悶:“這位是……”
“尚書大人,可否記得曾經的柳尚書,有一個女兒?”
“啊……蘇公公為何把她帶來,不是你我之間的商討嗎?”
蘇晨笑了笑:“尚書大人,講道理,該是我與刑部尚書的商討,可您來了,這多少也有點不合規矩,既然您可以代表他前來,我也能拉個代表吧?”
沒道理不行,更何況,柳念恩也與本案相關。
柳念恩規規矩矩坐著,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十分的乖巧。
但李匡不得不警惕,他的打算是今天跟蘇晨談,這代表了利益集團之間的爭奪,而這場商談,本就不該有任何的直接相關人員。
沒錯,就是柳念恩父親的冤案,卻與她無關。
這是文官集團跟皇權之間的角斗,相互談條件,這案子只是引子。
但蘇晨硬把柳大人的女兒帶來了,這讓李匡很尷尬,很多事就不能談了。
因為大家明白人,很多事本可以放在明面上說的。
比如對士族的政策,這個利益集團榨取了大周的絕大部分利益,本該是談讓利的事宜,如今皇權未穩,國庫空虛,新帝必然急需文官集團突出一點來。
但因為柳念恩在場,這些都不能說……
李匡也是打算讓利的,因為大周還沒有到大明的程度。
雙方能討價還價,文官集團也不是蠢人,他們知道這樣下去國家也會不行,但這事不能公開說,公開一說,你文官不就成為國家蠹蟲了嗎?
就像當年崇禎讓百官捐款,誰也捐不出來,最后被李自成抄家白銀無數。
是文官不愿意捐嗎?
不是,他們也想救大明,大明若是沒了,他們的既得利益也會受影響。
然而,他們若是捐夠了,以后怎么解釋?
整個大明收不上足夠的稅銀,多少年都是這樣,你們一捐就夠了。
那么銀子從何而來?
別告訴我是俸祿,那點俸祿都不夠你們家族吃的,你們官員那么多錢到底怎么獲得的,這就難以解釋了,所以不會有人捐,不是他們不愿意捐。
到了李匡這里,他也不是不知大義。
問題是這個利益他怎么讓出來,讓大周維系,又沒人說他們。
柳念恩在場就很不合適了。
所以李匡不悅地問:“前犯官之女,是要做什么,為父伸冤?”
“尚書大人多慮了,我帶她來,只是想解決一下私人恩怨。”
“何來的私人恩怨?”
李匡更納悶,他女兒入宮還是托的蘇晨,按理說他們是關系很好才對,李匡女兒成功晉升了貴妃,而蘇晨也獲得了李匡的賄賂……
各有所得,看起來皆大歡喜。
更深一層的意義,李匡差不多就是蘇晨的老丈人……
“尚書大人啊,這所謂的私人恩怨呢,是我跟禮部尚書的。”
“禮部尚書?”
李匡心中一跳,他馬上想到了,當年坑柳大人,是從禮部尚書開始的。
蘇晨笑道:“禮部尚書有一兒,名曰張顯奕,大人知道吧?”
“啊,他怎么了?”
“他與我在醉香樓爭奪美人,還結下恩怨。”
蘇晨看向柳念恩,“美人就是柳大人之女,柳念恩,她家道中落之后進了教坊司,又以官奴身份賣到醉香樓,醉香樓老板想用她的身份賺一筆。”
“結果就賺到我身上來了,雖我是太監,卻也喜歡美人。”
“然而,這位張公子卻視柳念恩為他的人,對我記恨……”
聽到這些話,李匡倒抽一口涼氣。
他作為朝堂大員,想問題絕對不會是如此表面,他不可能覺得這就是兩個年輕人在青樓的強出頭,相互搶風頭,這都是表面而已,不值一提!
蘇晨真正要說的是,他想對禮部尚書下手!
之所以提這事,就是牽連禮部尚書,今天來,不是和解嗎?
對,你李匡打算怎么讓步,推誰出來做替死鬼?
蘇晨漫天要價,直接就提到了禮部尚書,這可是高價,李匡不可能答應的,你什么條件,就跟我要價一個尚書,沒有丞相的大周,基本這就是巔峰級別了。
再往上是各種內閣大佬,但皇家多年沒有組內閣了。
開口就是一個尚書,蘇晨還真敢要價啊!
“蘇公公,蘇晨,陳年往事你一定要提嗎?”
“為何不提,我錦衣衛正在調查此事,正當此時!”
這兩句話,柳念恩也沒有聽懂,也屬于話里有話,蘇晨在和李匡打機鋒。
李匡的意思是,你要價太高了,這是已經了結的案子。
你要拉一個尚書下馬,實屬過分,這事如果文官們硬扛,你錦衣衛未必能查到。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現在我給你臺階,你該見好就收。
把鍋都堆到一個小官員身上,那李匡代表的文官集團也可以接受。
而蘇晨的意思是,我就能查到!
錦衣衛是什么存在,不需要什么證據,我們可以創造證據!
特事特辦,什么公平正義都是扯淡,我現在目的就是改造大周,為了改變這個局面,錦衣衛就是能做這個小丑,哪怕栽贓陷害,也可以坑了你們。
錦衣衛什么手段,在朝堂上蘇晨也說了,你服不服?
本來刑部是專管刑罰律法的,現在錦衣衛插一腳,沒有誰大過誰的意思,哎,我做的事你也不能插手!
那么在錦衣衛這里搞起來案子,就可以繞過刑部的卷宗。
你們審的是柳大人的案子,我們不是,我們查的是在柳大人一案中,你們的人所犯下的紕漏,這是案中案,錦衣衛只是調查官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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