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蔥蔥的林屋山內,某處隱蔽的山洞中,陳軒看著地圖,皺眉沉思。
沒一會,秦雨端著一壺燒好的茶水走了過來。
“齊軍主力都已通過山道了嗎?”
陳軒接過秦雨遞來的茶水,開口詢問。
“對,斥候回報,齊軍主力已經全部通過山道。”
秦雨坐在陳軒身旁,臉上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
如今齊軍主力西進,鶴州城外已然沒人能擋住他們回歸楚國。
只要陳軒想,今天下午就能趕到十里坡位置。
“那鶴州城呢?那邊有沒有動靜?”
陳軒站起身,疲憊的扭了扭脖子。
“鶴州城依舊大門緊閉。”
秦雨將陳軒拉回座位,動作輕柔的為他揉捏肩膀,“他們之前被偷襲一次。”
“想來不會再給機會了。”
“哎~”
聽到秦雨的話,陳軒無奈的嘆了口氣。
如今他所率領的三萬多人已經逃生無憂。
但巴羊那四千人,還命懸一線。
眼前的鶴州城,就是救下巴羊等人的關鍵。
如果能再次攻破鶴州城,必能把齊軍的主力再吸引回來。
那時,巴羊和四千騎兵的逃生幾率就大.大增加。
可如今鶴州城守軍閉門不出,陳軒也拿這王八殼子沒什么辦法。
思慮間,洞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陳軒被爭吵聲驚醒,眉頭微蹙,聲音中多了些不悅,“是誰在外面爭吵?”
“我去看看!”
秦雨抽回雙手,起身朝外走去。
可秦雨出去后,爭吵聲不僅沒變小,反而愈加大了起來。
陳軒被吵得沒法凝神靜氣,只能推開擺放地圖的案幾,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洞外,眼前一幕卻讓他有些懵逼。
“將軍!您是之前給我們發糧的那位將軍!”
一個臟亂不堪的年輕男人,跪在秦雨身前連連磕頭,“將軍!求您發發善心!”
“救救我們鶴州城的百姓吧!”
額……
陳軒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滿是莫名其妙。
別說他了,周圍的楚軍,包括秦雨,沒一個不懵逼的。
啥意思?
什么叫趕緊去救救鶴州城的百姓?
我們可是楚軍啊,你小子是不是跪錯人了?
“這是怎么回事?”
陳軒率先回過神,趕忙走到秦雨身邊。
聽到他的聲音,其他人也回過神,巴勝撓了撓頭,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他閑極無聊,跟斥候們一起去鶴州城打探消息。
可沒走多遠,就發現一個年輕男人,從鶴州城的方向走來。
巴勝和斥候們猜測他是鶴州城的百姓,于是便敲了他一悶棍,給帶回楚軍藏匿點。
可誰知這小子醒后,拼了命的掙扎。
力氣之大,就連巴勝都沒能攔住他。
眾人爭執間,秦雨突然從洞內走出。
這年輕男人看到秦雨的一瞬間,人直接愣住。
他也不反抗,直接跪在秦雨面前,求她去救鶴州城的百姓。
聽完巴勝的解釋,陳軒訝異的看著年輕男人。
男人依舊不停的朝秦雨叩拜,嘴里咕噥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不過他哭聲真切,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
“行了,別哭了。”
陳軒蹲在男人面前,表情淡漠,“你是誰?是從鶴州城來的嗎?”
“我……我叫林七!”
年輕男人聽到陳軒的詢問,挺直腰桿,眼眶通紅,“我是從鶴州城來的!”
陳軒眉頭一挑,“你是鶴州城的百姓,那就是齊人。”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就讓我們去幫你救鶴州城的百姓?”
“我知道!但這不重要!”
林七跪在地上,聲音哽咽,“你們打進鶴州城,沒有欺負鶴州城的百姓,還給我們發糧。”
“但……但齊文宇那個混蛋,他……”
“他怎么了?”
陳軒心中一動,眸中精光一閃。
“他,他縱容士卒在鶴州城內欺壓百姓。”
“不僅搶我們的糧食,還……還迫害百姓,濫殺無辜!”
“我的家人,全都死在了那些兵卒手上!”
說到這,林七眼中淚水再也止不住,簌簌的往下落。
一聽這話,秦雨瞪大雙眼,詫異的看著陳軒。
之前他讓自己發糧時,秦雨還覺得這是多此一舉。
可沒想到……
陳軒聽完林七的話,心中狂喜,沒想到之前隨手落下的閑棋,竟然真起了效果。
“那你知道鶴州城內的情況嗎?”
“鶴州城內守軍幾何?守將是誰?”
林七張了張嘴,隨即表情頹唐,“我不知道鶴州城內有多少守軍,也不知道守將是誰。”
陳軒一愣,梁上露出一抹苦笑。
是啊,指望一個老百姓,怎么可能摸清楚齊軍實力?
“不過……”
林七猶豫片刻,開口道,“我知道齊文宇在鶴州城!”
“什么?”
聽到這個消息,陳軒和秦雨同時瞪大雙眼。
齊文宇,竟然沒跟大軍前往靖州?
這怎么可能?
之前陳軒安排斥候觀察齊軍離開,雖然算不出來準確數字,但起碼也有三四十萬的齊軍,再朝靖州開撥。
如此大軍,齊文宇怎么可能不跟著?
他瘋了嗎?
可旋即,陳軒臉上又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齊文宇還在鶴州,那如果自己攻下鶴州城。
前往靖州的齊軍,必然會全軍回頭,救援鶴州。
那巴羊他們,還愁逃不掉嗎?
想到這,陳軒眼中精光一閃。
看來,破局的關鍵,就在這個林七身上了!
……
當夜。
跟林七詢問了一下午的陳軒,坐在帳中,目光肅然的看著楚軍眾將。
“大致情況就是我剛才說的這些。”
“我們雖然不清楚鶴州城究竟有多少守軍,但有林七的幫助,應該可以趁著夜色,打開鶴州城的大門。”
“開門之后,鶴州城唾手可得!”
“但……”
陳軒掃視眾人一眼,“鶴州城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齊文宇!”
“抓住齊文宇,我們才能逼齊軍主力回鶴州。”
“而且,齊軍主力被逼回鶴州之后,我們可以考慮在鶴州城,或是靖州城,與齊軍決戰!”
“此時的齊軍,就是被我們拿胡蘿卜逗得精疲力竭的驢。”
說到這,帳中眾將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陳軒唇角微揚,眼中寒芒一閃而逝,“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們只要一個機會,就能一戰擊潰齊軍!”
“所以接下來的鶴州城之戰……”
“一定不能跑了齊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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