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封見雪坐在書桌前，執筆的手，遲遲沒落下，許久才道：“知道了，下去吧。”
淮安欲言又止，看出了王爺心情不好，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
梨園內，憐楚楚愁眉不展，百思不得其解。
她雖然確實是有些喜歡瑞王爺，可那也只是因為王爺相貌俊美，任何女子見了，都會有些心動。
可那也不至于讓她對瑞王爺投懷送抱，試圖做出勾引的舉動。
今日早晨她只是想去買些女眷用品，和瑞王爺剛好在門口相遇，她只是正常行禮，卻莫名其妙的朝著瑞王爺的懷中摔去，才傳出了謠言。
憐楚楚本想著下瑞王爺下朝后，向瑞王爺解釋賠禮，可更離譜的事情發生了，她又一次朝著瑞王爺的身上摔去，甚好瑞王爺避開了，可也讓她背上了心懷不軌，想勾搭瑞王爺的女人。
憐楚楚簡直有苦說不出，誰會相信她的解釋。決定沒事，絕對不會再走出梨園，這樣就不會碰見瑞王爺了。
……
烏云奚并不知道女主的想法，還有些氣封見雪莫名其妙對他發脾氣的事兒。
等到了晚上，換上一身黑裝，就和約定好的烏無咎前往黑市。
封見雪在烏云奚馬車離去后，才從黑暗中走出。
“王爺，我們真不派人保護王妃嗎？”淮安忍不住問。
封見雪淡淡道，“算了。”
淮安真替王爺著急，明明是關心王妃，卻因為憐姑娘傳出納妾一事，兩人鬧了別扭。
黑市的其中一個入口，在貧民窟柳巷困龍井。
烏無咎一直都知道黑市的存在，但從沒來過。從井口進去后，寬敞又昏暗的通道盡頭，兩名看守入口的護衛，臉上戴著青面獠牙面具。
烏云奚和烏無咎臉上都戴著面具，這是進入黑市的必備條件之一。
烏云奚臉上戴著壽公星笑臉面具，配上那雙昳麗又狡黠對眼睛，顯得十分滑稽。
烏無咎倒是戴著一個比較正常白臉書生的面具。
兩人相互給看守黑市入口的護衛入門費一兩銀子，就被放了進去。
兩人都以為，黑市內肯定逼仄昏暗，卻沒想到里面寬敞遼闊，仿佛來到了郡都城外的小鎮夜市。
人群熙熙攘攘，街道兩旁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攤位，建筑全部都只有一層，屋檐角上都掛著紅彤彤的燈籠。
各式各樣面具和各式各樣的穿著，就仿佛進入了鬼市。
“哥，這邊走。”烏云奚已經打探過黑市黑窟所在，因是唯一一個人口販賣的地方，黑窟的燈籠是黑白喪吊飾的。
離開了擁擠的街道，烏云奚帶著大哥來到了黑窟入口。
“今晚來了一批新貨正進行拍賣，兩位客人可感興趣？”接待人粗啞著聲音問。
“參加拍賣需要什么條件？”烏云奚沒想到這么巧。
接待人：“先需繳納押金一百兩押金。”
烏云奚爽快的掏出一張百兩銀票，想著這銀票真不禁花。
接待人把兩塊黑鐵色的拍賣牌遞給烏云奚，屋內就有一名仆人帶著他們進入黑窟地下拍賣場一間小房間內。
幽暗包間十分狹小，只擺放了兩張椅子，以及一個能看到拍賣品的窗戶。
仆人：“拍賣會即將開始，請客人稍等片刻。”
說完，這名仆人就退了出去，關好房門。
烏無咎這時才說聲，暗嘆：“這么大的黑市，竟然就在群都腳下。”面具下的眉頭輕輕皺起，繼續道：“販賣人口，可是重罪。”
“黑市能夠存在至今，那必然有存在的理由。”烏云奚單手托著精下頜，“不然如此龐大的據點，怎么可能沒人舉報呢？”
烏無咎沉默，確實，否則早就被朝廷給清查了吧。
倏然，房間內墻上的燭火突兀熄滅，周遭立刻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嚯嚯嚯——
十根火把驟然在拍賣會的場地中間亮起，一個全身包裹著嚴嚴實實，身材曼妙的女人站在拍賣臺上。
女人頭臉都用黑紗包裹的掩飾，完全看不見她的模樣和眼睛，是這次負責拍賣的拍賣人，自稱黑娘。
黑娘沒有多余的開場白，直接上商品：“今天第一位拍賣品，是來自嬈疆的少女。”
黑暗中，一個身著異域服飾的女子顫巍巍的主動走上了拍賣臺。這位被拍賣的女子，蒙著下半臉，穿著裸露肩頸和小蠻腰的服飾就足夠引人遐想。一雙怯怯又水靈的美麗眸子，面紗下面的臉蛋，絕對不會差。
“起拍價，五十兩，每次加價十兩。”黑娘話語剛落，烏云奚久看見對面黑暗中，散發著紅光的令牌舉起。
原來黑窟接待人給的拍賣會牌子上的字，在黑暗中會發出紅色光芒。
舉一次加價十兩，安靜的室內只能聽見黑娘不斷報出價錢的累積銀錢數量。
這位嬈疆少女，被人以五百兩銀子買去。
“大哥。”烏云奚這時悄悄偏頭，“你錢帶夠了嗎？”
烏無咎：……
實不相瞞，烏無咎以為買一個人，最多不會超過一百兩，雖然郡都的銀錢流轉是天駿皇朝最高的，可一百兩銀子，也足夠普通人用二三十年了。
所以烏無咎也只帶了三百兩。
“沒事哥，不夠的話，我們等會看一看能不能賒賬。”烏云奚嘴上這么說，但也知道不可能。
很快，陸續又上了幾個人，都被不同的價格賣給買家，黑娘會言簡意賅的點出販賣商品的長處，就比如第一個販賣的嬈疆女子，對方沒有任何特長，唯一的特點就是長得好看。
“為什么這些人不反抗？”看了許多被販賣的人，都很平靜的接受自己被賣掉，烏無咎有些不理解。
“這些人都是自愿被賣掉的。”烏云奚在黑暗中，神識飛快的掠過了所有隱秘房間，包括看見聽見這些被賣掉的人的資料，都記錄在黑窟的賬冊上。
“自愿？”烏無咎沒想到會是這樣。
“迫于無奈，走投無路，把自己賣了，換取所需。”烏云奚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對面的房間，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烏無咎沒再多問。
兩人交談之際，陸續又賣了幾個，到最后上來的，是一個擁有一頭紅發，年紀大概十二三歲的少女。
這少女一出，那頭紅艷艷的頭發讓安靜的地窟，響起了竊竊私語，畢竟在古代，紅發是很異類的存在。
“哥，就她吧。”雖然看不見紅發少女的模樣，但烏云奚能感知得到這位少女在那么多被販賣的人之中，實力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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