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司城說到這件事情，心如刀割。
“你，你怎么知道的？”姜顏愣在了原地，腦海中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一下子黯淡了。
想起那段晦暗的時光，姜顏也覺得恐懼。
她以為就算樓司城不在自己的身邊，她也可以憑借那些美好的回憶一直等下去。
可現實遠比她所想像的要更加殘酷。
樓樂怡的病情，樓司城的消失，都成為了擊垮姜顏的誘因。
哪怕有顧家人在身邊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她依舊快要破碎了一樣。
那段時間，她坐在畫室里，手里握著畫筆卻只剩下了不知所措。
她什么都畫不出來，她的思維好像被停滯了，完全沒有任何想法。
大腦長時間處于空白的階段，她整個人都好像枯萎的花朵，不管外面驕陽如何燦爛，她都無法汲取營養和溫暖。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好起來的？大概是從心理醫生介入治療一個月后吧。
她才有勇氣去面對樓樂怡，去面對以后的生活。
“對不起顏顏，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剛才之所以說讓你暫時去國外，也是希望你能夠親自將孩子們送過去，畢竟沒有你跟著，他們會很緊張焦慮。”
三個小家伙都十分懂事，可對于父母的依賴是天生的，這與是否懂事沒有任何關系。
“你真的......都知道了？”姜顏其實并不想讓樓司城知道自己那么糟糕的一面。
她甚至叮囑過顧家人不要告訴樓司城，這么久以來，樓司城也的確沒有表現出過任何異樣，今天聽到樓司城貿然提起，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嗯，我前段時間碰到了你的心理醫生，她和我們的研究所有合作，我在她以往的病歷資料中看到了你的資料。”
那些冰冷的文字，像一把把利刃分分鐘刺穿了樓司城的心。
偏偏他還沒辦法去責怪任何人，畢竟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我已經痊愈了，我現在的狀態非常好，我的作品也有拿獎，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姜顏有點語無倫次，好像在拼命的證明自己沒有問題了。
她害怕樓司城用那種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
“冷靜，顏顏，我知道你很好，我們會越來越好的，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樓司城很后悔讓姜顏參與到這些事情之中。
將人抱在懷里，姜顏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兩人一夜無話，長久以來相處的默契讓他們知道彼此都無法離開對方。
第二天一早，樓司城趁著姜顏還沒醒過來，就直接聯系了簡初等人。
樓氏辦公室內。
幾人坐在真皮沙發上，有些局促的面面相覷。
從出事到現在，他們的病情已經確診，可是還沒有開始接受系統性的治療。
他們都是學醫的，也都清楚自己的狀況，他們的確很想繼續活下去，可是對于渺茫的希望，他們已經不敢抱有期待了。
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了樓司城的身上。
“你們的事情已經進入司法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