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逐漸泛白的天際，姜顏很難想象樓瑤和卓飛宇之間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還在想瑤瑤的事？”樓司城從背后環著姜顏，沒有強迫對方休息。
“是，我也有點不放心，我是見過卓飛宇的，他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壞人，或許他有他的苦衷。”
姜顏愿意相信樓瑤的眼光，如果卓飛宇真的是一個很糟糕的人，不會讓樓瑤這么牽腸掛肚的。
“卓飛宇的父親嗜賭成性，欠了高利貸，后來躲不過債主逼債，跳樓自殺了，死之前還把家里唯一的房子輸光了。”
樓司城的聲音很輕，在寂靜的夜晚尤為動聽。
只不過他口中說出的這個故事一點也不溫馨。
“你怎么知道？你查過他？”姜顏轉過身面對著樓司城，不由得一愣。
樓司城沒有否認。
“卓飛宇是去年被債主糾纏上的，從去年到現在，他還了一百多萬的欠款，但距離清債還有很遙遠。”樓司城看到這些的時候，心理倒是沒有多大的波瀾。
“一百多萬？那他也很了不起了。”姜顏簡直不敢想象，卓飛宇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賺到這么多錢。
這種高壓的情況下，卓飛宇竟然還能保持著那種溫潤的紳士風度，十分難得。
“他的個人能力很不錯，不過背在身上的債是他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那......”姜顏張了張嘴，卻忽然沒有組織好語言，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如果瑤瑤愿意，當然能幫他清債，但卓飛宇是個聰明人，那些債務不是錢能還清的，他父親的所作所為像個污點一樣掛在他的身上，一輩子都甩不掉，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和瑤瑤在一起。”
樓司城是在昨天拿到的這些資料。
看清楚卓飛宇的心思，樓司城才沒有去干涉兩人之間的事情。
至少卓飛宇是清醒的。
“可他還是喜歡瑤瑤的。”出于女人的直覺，姜顏能夠感覺得到。
因為知道不可能，所以連喜歡都變得小心翼翼。
“或許吧，顏顏，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但，人各有命，這是卓飛宇的命，很無奈，很無力，或許很無辜，但這就是現實。”
樓司城低著頭看向姜顏，看到了小丫頭臉上的落寞。
卓飛宇的身世讓姜顏想到了自己。
拋開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配不上樓司城。
那些債像污點一樣掛在卓飛宇的身上，她又何嘗不是？
姜顏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我明白了。”姜顏聲音悶悶的。
“顏顏，卓飛宇是卓飛宇，你是你，你們不一樣。”樓司城愣了一下，感覺到小丫頭的失落，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姜顏沒說話。
樓司城握著姜顏的肩膀，還想要說些什么，放在床頭的手機發出了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