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
夢雅嘴角露出一絲嗤笑。
明明剛才她還在葉辰的身體前求助。
但現在的她卻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你想救他？”
“你拿什么救他？”
“余浩龍……”
她停頓了一會兒，看向葉辰的眼神中再度多了幾分戲謔。
“還是說，我現在應該叫你葉辰才好？”
“既然你從一開始來到這里就只是為了救你的妻子。”
“那么，阿澤……”
“他從那時候就應該不在你的考慮范圍之內了吧？”
“你知道，因為你的死，黑鷹幫中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你知道因為你，他變成了什么樣子嗎？”
“你知道因為你！夢露她究竟改變了多少嗎？！”
女孩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到最后。
她也依舊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一切事情都已經沒有必要了，繼續和眼前的男人如此糾纏下去。
夢露也不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黑子也不會因此收回殺掉趙海龍的命令。
史密斯，衛斯理，黑鷹幫，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她扭頭想要離開禁地。
“我會把你醒來的事情告訴叔父。”
“你剛才說得話我就當作沒有聽見。”
“你依舊是余浩龍，至于叔父會怎么處置沒能夠成為尸王的你，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你難道就像這樣看著他死去嗎？”
葉辰的聲音適時響起，夢雅站在了原地。
“那你又有什么辦法呢？”
“你倒是告訴我，一個待在培養皿中整整半個月的家伙。”
“究竟有什么資格，什么能力說服兩個武者大圓滿的人放過他呢？”
“告訴我啊！葉辰。”
“你打算怎么做？”
“你打算怎么做才能夠把他救出來？”
“或許半個月前的我說不定確實對此無能為力。”
葉辰邁開了自己的腳步，緩緩走到了夢雅的面前。
她的臉龐和葉辰所熟悉的那個女孩幾乎一模一樣，但走近之后，他能夠發現。
其實二者也有著微小的區別。
就比如說眼角。
夢露的眼睛是典型的吊梢眉，英氣之中帶有幾分凌厲。
但夢雅的眼角卻略微下垂，或許是平日中低眉時間久了。
比起夢露而言，夢雅的眼睛更能夠讓人感覺到她是一個女孩。
葉辰不知道他在白光世界中的半個月中，黑鷹幫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和趙海龍之間又產生了怎樣的故事。
但看著女孩眼角閃動的淚光。
他知道，自己的選擇并沒有錯。
“我曾經欠過你們姐妹兩一條命。”
“現在，輪到我報答的時候了。”
“我，葉辰，用我的性命向你發誓，我一定會把趙海龍救下來！”
夢雅看著眼前男子堅毅的臉龐。
內心的情感和壓力終于在一瞬間釋放了出來。
她撲到了葉辰的懷抱之中，不顧男人此刻是否赤身裸體。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糊在了葉辰棱角分明的肌肉之上。
葉辰輕輕拍著對方的后背。
沒有開口說話。
……
“你剛才那個樣子是不是有些太過火了？”
夢雅看著玻璃后模糊的人影，將一套風衣放在了淋浴間的衣物籃中。
“再怎么樣，也不用將看守的那些人全部打暈吧？”
葉辰將自己身上從某個倒霉蛋那邊搶來的衣服換下。
“如果讓他們知道我離開了黑鷹幫禁地，說不定會驚動黑子。”
“明天之前，我都不能讓他知道我已經醒來的這件事。”
打開噴頭，水流自上而下沖刷著葉辰的身體。
他的皮膚仿佛久旱的土地一般，在熱水的浸泡下緩緩舒展。
“所以你到底打算怎么辦？”
“我不認為叔父在看到你之后就會乖乖停下自己的命令，把趙海龍還給你。”
“說回來，我覺得你說不定可能會真正死在他手底下。”
“然后被重新煉成尸傀儡。”
房間外的夢雅坐在床上，開口詢問道。
葉辰并沒有回答夢雅的問題。
而是在淋浴間中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小腹處傷口上的藥膏撕下。
原本指頭大小的洞口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猙獰的乳白色傷疤。
其傷疤甚至蔓延了葉辰的半片小腹。
和熾說得一樣，傷口還沒有完全復原。
葉辰依舊能夠感受到槍上所帶來的炙熱感。
“你在聽我說話嗎？”
只聽到淋浴間中嘩啦啦的水流，夢雅有些不快的大聲喊道。
“啊……啊！”
“嗯！我在聽。”
說起應該怎樣救下趙海龍。
其實就連葉辰自己本身也沒有多大的頭緒。
至少自己現在也已經有了武者大圓滿的實力，只要黑子和衛斯理二人不是聯手。
哪怕是硬搶，葉辰也有把握將趙海龍搶回來。
但問題是，這樣一來，自己沒有死這件事情肯定會轟動黑鷹幫上下。
其中就包括夢露在內。
其次，自己一旦這么做了，等同于告訴黑子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這樣一來，自己恐怕這輩子都別想知道黑鷹幫禁地的秘密。
也就更加不可能從他的手中救出晴晴。
最后一點。
葉辰雖然不知道在馬克死后，史密斯此刻的境況如何。
但按照衛斯理那個睚眥必報的性格。
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報復史密斯。
而如果自己這時候再度出現，肯定會讓衛斯理抓到把柄。
雖然葉辰和史密斯的關系也談不上有多深厚。
但從個人的角度來說，葉辰還是比較敬佩這個為了自己妻子而在仇人手底下隱忍整整十年的男人。
所以，如果可以，他不想給史密斯添太多麻煩。
那么這樣一來，自己可以選擇的道路，看上去可能也就只剩下那么一條了。
找到衛斯理本人商量。
雖然葉辰從來沒有和衛斯理進行過直接接觸。
但從史密斯，黑子，夢露以及夢雅等人的話語中。
葉辰對于這個黑鷹幫大總管也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
和黑子不同的是，衛斯理和葉辰之間并沒有不可調節的矛盾。
正如黑子當初所想的一樣。
葉辰之所以在一開始拒絕和衛斯理同盟。
完全是因為殺掉史密斯妻子的馬克。
可現在馬克已死。
現在的衛斯理，無疑是葉辰最好的交易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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