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暗自皺眉:“我說王永,你也別太過分了!”
王永嘻嘻笑道:“你們只要不告發我,我就燒高香了。我又不爭獎學金,只想混個畢業證,這個要求你們也不滿足我么?”
說罷,竟然拿著胖乎乎的爪子擦了擦眼角,然而大家看得真切,這貨根本就沒流眼淚,臉上那嘚瑟的笑容都沒停過。
“行了行了,別裝了!”賈東坡打掉了王永裝樣的手:“這個愿望簡單,哥幾個滿足你了。”
“哎!”王永趕緊幫幾個人把酒倒上,然后還不忘了貼心地給沈秀倒上果汁,這狗腿的樣子實在讓張源難以將他與那種官二代聯系到一起。
吃完這頓飯,王永依舊興致不減,直嚷嚷著要請大家去唱歌。
但沒人響應。
大家都有正事干呢,今晚吃飯的時間已經超出預期了,哪里還能去唱歌?那不是連明天上午都要沒有了?
見到大家都不肯去,王永也就不勉強了,而是直接拐彎去了網吧。
沈秀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然后就看到張源幾個男生竟然結伴去上自習去了。
大家都要考研的,張源覺得和這群學霸在一起,幫助應該是最大的。
大三了,每一天都是很寶貴的。
張源也是經歷過的,上輩子大學的時候,每每寒假最晚走的就是大三的學生,他們都在拼命復習備戰考研。
但這個時候大四的學生就不見了,現在他們正是煎熬的時候,分數線要年后才出來,所以一個個都回家享受難得的放松,找各種事情來麻醉自己。
后面幾天,王永竟然也沒先回家,而是做起了后勤。
因為有張源在,王永經常是白天去上網的時候給幾個買上點小零食和奶茶再走——他經常玩通宵,每次起來的時候都快下午了。
張源很奇怪,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永跟著這群學霸做室友竟然沒被熏陶出來。
“這貨……真是考進來的么?”
聽到張源的話,正在吃桂花糕的程金科一下子就很開心了。
“這應該錯不了,大一的時候他還能收斂,考試雖然說不是特別好,但總歸不至于太丟臉;大二的時候就開始放飛自我了,自打高數掛了一次之后,就開始變成這個樣子了。不過這貨的英語是真好,是我們班第一撥過六級的。”
“真是個奇葩……”張源搖搖頭,喝了兩口奶茶,接著做題。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在意其他人的眼神,在這群物理系同學的眼里,他同樣是個奇葩,好好的商學院不去待,竟然和他們一起復習考研,還真想考研啊?
不過總不是什么壞事,多個人相互學習總是好的。
魏陽有些不放心:“老張,你要是真打算考物理系的研究生,能不能換個學校?”
張源一下子樂了,沒想到能看出自己心思的竟然是這群相對單純的理科生。
“放心,我要是真考物理系的研究生,一定避開江海大學。”
賈東坡也樂了:“魏陽,瞧把你嚇的!這就擔心考不過商學院的同學了?說出去是很丟人的……”
魏陽嘀嘀咕咕地說道:“商學院能解量子力學我也沒想到啊……”
幾個人一直留到了快小年才回去,217的宿舍里都快空了,張源一個人回來的時候都感覺到很冷清。
張云天和錢瑜聽說張源在學校復習準備考研也是很高興,兒子上進哪家父母不高興?只是他們還不知道張源自己偷偷決定了另一條路。
在北門的售票點買了一張臥鋪票,張源就準備出發回林城了。
王永知道張源要回家了,硬是從家里開車趕了過來把張源給送去了火車站。
張源很是哭笑不得:“我說老王啊,你這一來一回,不耽誤時間么?你不參加公會的活動了?”
王永著急忙慌地說道:“你趕緊上車!你這么一說我就更心急了。”
“我打個車就行了!”
王永眼睛一瞪:“出租車那么多人做,多臟啊。你瞧瞧哥們的車,多干凈!”
這是一部別克,王永爸媽看來也知道低調,不敢給他配太好的車。
到了火車站之后,王永急慌慌地說道:“那個啥,一路順風啊,明年見!明年你回來的時候和哥們講一下,哥們來接你。”
“行了小王,你回去吧。”
王永一臉便秘的表情:“剛剛還是老王,這到了地方就換小王了……”
張源也很是不好意思,但“老王”這個稱呼實在讓他別扭,誰愿意和“老王”做朋友呢?
“嘿嘿嘿嘿……”張源趕緊換了張臉,化解了尷尬:“那以后我叫你永哥,你叫我源哥,咱倆各論各的,咋樣?”
王永被張源這操作給繞暈了:“什么亂七八糟的……哥哥我走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自己占了個大頭。
然后張源就看見這貨石化了,一動不動。
“你怎么不走?”
張源很好奇地順著王永的眼神望了過去,看到了一個久違的身影出現在了火車站外面。
“林老師!”
那邊的林靜雅正拎著行李箱費勁地走出火車站,黑車司機圍著她繞了好幾個圈。
“美女,去哪?車費便宜的。”
“美女,打車啊?我建康路很熟的。”
張源的一嗓子讓林靜雅看到了這邊,王永的腦袋開始往下低了。
“你低頭干什么?你六級不是早就過了么?心虛個啥?”
王永低頭往前走,到了林靜雅面前:“林姐……”然后乖乖地把箱子拎起來。
林靜雅很是好奇:“你倆是怎么認識的?”
“打游戲認識的。”張源撒謊的時候眼皮都不眨一下,然后就看到前面拎箱子的胖子明顯輕松了一下。
林靜雅看著前面的胖子,嘴里飄來了一句:“少跟他玩。”
張源沒有回答,而是很好奇地問道:“林老師,您這是從哪兒來啊?一個學期都沒見到您了。”
“我去燕京讀博了。”
“難怪呢。”張源很好奇她為什么不在江海大學讀博,但也沒有問出來,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那將來還回江大教書么?”
“當然要回來了!這可是我大本營。”
前面的王胖子已經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備箱,然后虛虛地說道:“林姐,上車了。”
林靜雅坐到了后排,然后對張源說道:“你也趕緊回去吧,馬上都小年了。”
前排的王永也費勁地伸出腦袋:“明年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啊!”然后打個轉向燈,一腳油門就躥了。
張源也上了火車,春運已經開始,但舍得坐軟臥車廂的人卻依舊很少。
辛苦了一年,大家都想多帶點錢回去,硬座同樣可以把自己帶回家鄉,實在不行還可以站著,軟臥……算了算了。
和張源一起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見到張源進來,只是略微點頭致意了一下,然后就接著看自己的書。
張源和對方點頭之后,也窩在自己的床位上看書,車廂里很是安靜。
火車開出車站,不多時,外面就下雪,雪花紛紛灑灑,越下越大。
費城也在下雪,深夜的費城鋪滿雪白,社區里也是一片祥和的靜謐。
邱雪娜起身,拉開窗簾看著外面,滿眼的高興。
“瑞雪兆豐年嘛,來年肯定是個好年頭。”
然后就轉回去,她要和家人視頻聊天。
何萍到底沒忍住,和邱雪娜講了張源的事情。
“你在美國,和張源還有聯系么?”
邱雪娜很奇怪:“有啊,我們經常視頻聊天的。”
何萍有些不滿意了:“他就沒和你說過最近的事情?”
“什么事情?”邱雪娜有些好奇,又有些擔心。
“你表哥前幾天從建康回來,聽說那個張源又掛科了,店也被封了。”
邱東海有些不滿,自己的老婆實在是沉不住氣。
那邊的邱雪娜已經有些傻了:“媽,能讓舅舅幫個忙么?”
何萍無視了自己老公遞過來的眼神,而是說道:“幫他做什么?咱們家不欠他的!”說到這里,邱東海尚且沒在意,但下一句話就讓邱東海有些生氣了。
“而且我告訴你,你走了之后我就和張源攤牌了,讓他離你遠點,你覺得我還會讓你舅舅幫他么?”
邱東海忍住了,自己老婆實在拎不清,這眼看著要過年了,和閨女說這個干什么?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
現在這么一說,極有可能激起女兒的逆反心理。
邱東海溫聲說道:“娜娜,你就好好在美國念書,不要多想。你是知道的,爸媽永遠不會害你。”
邱雪娜看著窗外的雪花,覺得這冬天真的是有些冷了。
“媽,我困了,我先睡了……”
邱雪娜把視頻關掉之后眼淚就出來,自己不在國內,怎么事情就那么不順心?張源也是,怎么就不能和自己說一下呢?兩個人一起努力,總比他一個人默默扛著的好。
張源還在火車上,錢瑜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兒子,幾點到?”
“下午兩點多吧。今年在哪過年?”張源忽然很好奇了。
錢瑜的聲音傳來過來,有幾分驕傲又有幾分矜持。
“回石塘!市區那邊剛裝好,隔壁的馬阿姨說了,得散散甲醛才好。再說了,你一個人回來,石塘還住不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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