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劍未配妥人已超凡 > 第5章 劍未配妥,出門已是江湖
  “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段闊海扔給許舒一支梅花牌香煙,許舒接了,夾在耳朵上。

  “到底是什么問題?”

  “潤滑油太少,導致活塞環阻力增大。燃油質量也差,化油器堵塞大半,沒趁手的家伙,只是勉強清了清,暫時能開。但能開多遠,不敢保證。”

  “小秦,這位小兄弟怎么稱呼?”

  “我叫許舒,是秦老師的學生。”

  “我叫段闊海,你叫我段哥,老段都行。小許啊,和你打個商量,我和你秦老師有件重要的事辦。但這鐵家伙太不省心,麻煩你隨我們走一遭,如何?”

  秦冰眼皮瞪著段闊海。

  段闊海微微點頭,讓她放心。

  “沒問題,只是如果明天上學遲到,您得讓秦老師幫我請假。”

  “那感情好!”

  “……”

  突突突,邊三輪冒著濃煙,沖出長興東路。

  半個小時后,轉上沿江大道。

  秦冰霸了挎斗獨坐,許舒擠在段闊海身后,眺望風景。

  于他而言,沿途風景,人物,處處皆新。

  沿江大道西側,淞閔江浩浩蕩蕩,向東再流五十里,便可匯入大海。

  江上,十余艘蒸汽輪船正緩緩駛向淞閔港,汽笛聲和民夫們的號子聲,和成動人的樂章。

  邊三輪要駛出沿江大道時,一輛黑色的公羊牌T型車從許舒對面開了過去。

  罕見的,許舒對這玩意兒有印象。

  他記得這公羊車,去年才在春申投產,甫一問世,就成了城中的絕對寵兒。

  前任許舒記憶深刻,但現任許舒對這玩意兒興趣缺缺,瞜一眼后,不再關注。

  邊三輪一路疾馳,終于在月上柳梢頭時候,抵達了下河村。

  明月下,寬闊的蒲河波濤不興,河道右岸山石聳立,左岸散落數百屋舍。

  勉強堅持到一座小崗上,發動機的聲音像快要斷氣。

  三人下車,不用段闊海招呼,許舒主動取出工具箱,開始維護。

  不多時,兩道身影從山崗下奔來,都穿著治安官的綠色制服。

  段闊海和秦冰同時從兜里摸出個帶別針的鐵牌,佩戴在胸前。

  那鐵牌的款式、模樣,和譚副社長的那枚別無二致。

  只是段闊海的鐵牌有兩道豎線,譚副社長只有一道。

  而秦冰的鐵牌也是一道豎線。

  “長官好!”

  平頭中年治安官行平胸禮,右手抬起橫在胸前,他掛著鉛制胸牌,兩豎。

  矮個治安官行的是軍警禮,和前世敬禮無二致,胸前無牌。

  見禮畢,雙方互做介紹。

  平頭治安官是當地治安室室長,叫晁江。

  矮個是才分來的治安官,叫景程。

  “介紹情況吧。”

  段闊海接過晁江遞來的香煙。

  晁江繼續給許舒分煙,“這蒲河中的河龍王出現,是在五年前。一開始,沿岸的村莊只是丟失些牲畜,都以為是山上的猛獸所為。

  直到一頭在河邊飲水的老牛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拖進河里,才轟動了整個下河村。

  后來,村里組織祭祀,但沒用,不但繼續丟失牲口,還開始出現人口失蹤。

  直到三年前,下河村在河對岸建了一座龍王廟,下河村才又風平浪靜。

  一周前,治安室抓獲一伙人牙子團伙,一個人牙子交代說,三天前,他們賣給下河村一對五歲龍鳳胎。

  我們派人去下河村找村長楊順國交涉,楊順國死不承認。

  得虧小景機靈,通過蛛絲馬跡在一戶農家找到了被拐兒童,小景率三名治安隊員營救時,被楊順國率眾圍困。

  我率眾支援,楊順國反抗激烈,全體村民群起而攻,為怕激起民變,我們只好退走。

  后來通過走訪,得知下河村每年都會找人牙子買來童男女,投入蒲河中,獻祭河龍王。”

  “混賬!”

  秦冰俏臉煞白。

  段闊海大口抽煙,“聽說有治安官被拖下河?”

  晁江臉色一黯,“撤退之后,我派了普法隊伍,下到村里宣傳。參加普法的小趙,根本不信有什么河龍王,非要破除村民的迷信思想。

  他親自示范,跳進了河里。一道巨浪涌來,再沒小趙的蹤影。這下,村民們不更不信我們,非要獻祭童男女,時間就定在這兩天。”

  段闊海踏滅煙頭,“你們是什么想法?”

  晁江眼神變凌厲,“事已至此,說服的路肯定走不通,只能用強制手段。下河村是大村落,有五百多戶,青壯有一千多人。

  人人都對河龍王敬畏到骨子里,靠地方治安力量,肯定解決不了,恐怕只有出動鎮軍。”

  段闊海搖搖頭,“出動鎮軍也難免流血沖突,就是救出被拐兒童,河里的東西不解決,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是這個道理。”

  晁江很愁。

  “小秦,你什么意見?”

  秦冰還在為被獻祭的童男女痛心,搖搖頭不說話。

  “晁室長,我能不能問幾個問題?”

  許舒合上工具箱,站起身。

  “瞎摻和什么?。”

  秦冰瞪他。

  “這位是?”

  晁江好奇地打量許舒,沒發現他的胸牌。

  段闊海道,“他是這次行動的后勤保障員小許,小許,你什么問題盡管問。”

  許舒道,“晁室長,就從來沒有人見過河里那東西的真容?”

  “這個不得而知,可能下河村有人見過,但他們個個諱莫如深。”

  “你說以往也有獻祭,那獻祭后,那東西真的沒再為禍過下河村?”

  “確實如此,不然下河村的百姓也不會把獻祭,看得比天大。”

  “那東西有上岸活動的能力?”

  “有,上次我率眾行動后,次日,三間屋舍倒塌,死兩人。”

  “奇怪。”

  “怪在何處?”

  “試想,那東西單純是為吃人,憑它的能力,有必要靠獻祭?直接上岸抓人就是。”

  “也許它不吃短期,吃長期,靠捕食,只會讓村民們遠離此處,要求獻祭,更為長久。”

  “不合理。以它的食量,一年獻祭一對,填牙縫也不夠。何況,它也犯不著考慮長遠,蒲河綿延六百里,周邊村莊何止數百。”

  段闊海點點頭,“小許說的有道理,那獻祭的意義何在?”

  許舒道,“這個應該問第一個想到獻祭主意的人,我總覺得那東西要獻祭不是為吃肉。”

  晁江連拍大腿,“許老弟分析得有道理,那東西壓塌屋舍,壓死了人,沒碰尸體!”

  “方不方便帶我們去塌房現場看看?”

  許舒進入角色很快。

  前世他背的包袱太重,除了苦讀就是苦讀,第一次參與如此驚險刺激的行動,讓他血脈僨張。

  晁江道,“這得問小景,他對那邊的情況掌握更詳細。”

  景程道,“塌房現場離蒲河不過三四十米,因為屋毀人死,臨近兩家也嚇得搬走,只要小心些,不驚動村民,應該沒問題。”

  段闊海取出餅干、罐頭,幾人做簡單的補充后,朝塌房現場探去。

  朗月高懸,蒲河上風波不興,一行人悄然潛行,半個小時后,抵達塌房現場。

  一番偵查后,段闊海沉聲道,“毫無疑問,這三間房屋是被巨力摧毀的,足見那東西有超越熊虎的偉力”

  晁江道,“它應該有龐然的身軀,田里碾出像石磙一樣的痕跡。”

  “若是水蟒,但有記載的水蟒也決不能有這么恐怖的身量,難道是傳說中的水蛟?”

  秦冰蛾眉緊皺。

  眾人后脊一陣發涼。

  許舒道,“不是蛟龍,也差不多了,至少它有近似人類的智慧。

  諸位細想,這東西單純為了進食,吃牛吃羊,不比人合適?以他的體量,吃牛羊總比吃人管飽,可它偏要讓獻祭童男女。

  而且一年只獻祭一次童男女即得滿足,像在遵守某種禁忌。

  最有意思的是,它的要求,這里的村民或者村長能準確領會。

  那它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將它的要求通報給下河村的?

  除此外,晁室長他們上次來過后,這里便開始塌房。

  顯然,這是那東西給下河村村民的警告,要求下河村阻止官方力量干涉。

  以上種種,無不說明了它有不俗的思考能力。”

  得出這個判斷,許舒不僅不怕,反倒心血涌動,仿佛在推開新世界的大門。

  “這,這,這不是妖孽么?”

  景程忍不住哆嗦。

  “那邊的水泥地是做什么用的?”

  許舒指著河邊的一處水泥地平問。

  晁江道,“那是獻祭臺,童男童女被鎖在籠子里,從那處沉入水中。”

  “鎖在籠子里?”

  許舒心念電轉,“龍王廟在什么地方,離這里多遠?”

  晁江指著河對岸黑沉沉的山脊,“就在那邊的兩處崖壁之間,離獻祭臺大概小一里路。”

  許舒道,“你們的人去龍王廟里看過?”

  “看過。”

  “敢過河?”

  “自然不敢,繞的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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